「可是會吵到我!」
天啊,一聽到朵瑪的演奏就會頭疼的他,難以想像一整夜聽到這震耳欲聾的聲音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說不定他會徹底崩潰。
「不想被它們吵到,就只有跟我出門嘍!」她抆著腰,得意揚揚地笑。
「休想威脅我。」他寧死不屈地昂起頭。
「反正兩條路隨你選擇,」她指著書房的方向,「要嘛聽音樂,要嘛敷臉。」
「你……」與其耳朵被摧毀,敷臉似乎沒有那麼可怕。
費伊凡垂下眉,深深喘息,沒有再反駁,算是默默認命了。
「哈!」面對他的妥協,她興高采烈,「放心交給我們吧!」
小惡魔隨即張牙舞爪,眾家美女也一一動手幫他做造型。
「嗯,這樣才帥嘛!」
第5章(2)
打扮妥當後,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親手替他在脖間打了一個精緻的領結。原本皮膚略黑的他,敷了臉之後,頓時光彩多了,俊朗的五官益發分明,像月華褪去了雲層的遮蔽。
「喂,這世上有沒有特別讓你害怕的東西?」她忽然問。
出於好意,她得事先給他一點暗示,免得到時候帥哥心臟病暴發身亡。
「沒有。」他大無畏地回答。
「那就好。其實,這個世界上再令人害怕的東西,只要你壯著膽子看第二遍,就不會再有當初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了。比如看同一部恐怖電影,第一次嚇得渾身發抖,第二次則覺得無聊。」
「意思是說,今晚我會看到什麼令我害怕的東西?」費伊凡一挑眉。
「錯了,是『曾經』害怕的東西。」她拍拍他的肩。
一個小時之後,當被她的奔馳車載到一幢豪華大宅時,終於明白了她繞來繞去的話中到底想表達什麼。
這是一個熱愛音樂富豪的宅子,今晚,富豪邀請社會名流,與他共同迎接一對舉世聞名的情侶。
而這對情侶便是費伊凡「曾經害怕」的東西--朵瑪和她的諾頓伯爵。
此刻,人們正舉著香檳談笑風生,為自己能與巨星有如此零距離的接觸而興奮不已。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誰跟你說的?」費伊凡扯了扯令他快窒息的領結,一把抓住宋嘉芊的胳膊。
她不可能平白無故帶他到這裡來,還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這小丫頭,肯定洞悉了他天大的秘密,而在搞鬼!
「所以我叫你打扮得帥一點嘍,只要擁有比準新郎更出色的外表,等一下你就不會那麼緊張了。」她並沒回答他的問題,仍舊笑嘻嘻的。
「準新郎?」費伊凡不由自主地朝那對璧人望去。
那兒,裡三層外三層,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把朵瑪這位世界明星圍得水洩不通。比起當年,她出落得更美艷了,一襲亮紅的禮服,把皮膚襯得晶瑩雪白。而她身邊的諾頓伯爵,則猶如一棵大樹,為她這朵嬌貴的花兒遮日擋雨。
「今晚他會向她當眾求婚哦!」宋嘉芊附在他耳邊悄悄說。
「你帶我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讓我當眾出醜?」費伊凡用冷得可以殺死人的目光盯著她。
「為了讓你出醜,我就不會替你打扮了。」她仰望他那張經過保養之後更迷人的俊顏,還有他由高級手工西裝襯得益發挺拔的身姿,「傻瓜,我是為了讓你知道,其實當年你並沒有輸得那麼慘--她仍舊愛著你。」
「是嗎?」他哼笑。
「當然了,我敢保證等一下她看到你的時候,定會臉色蒼白、語無倫次,」她把一件東西塞到他手中,「如果你再趁機把這個遞到她面前,請她簽名,說不定她會當場拒絕伯爵的求婚。」
「這是什麼?」費伊凡斜眼看了看塞到他手中的CD。
「這裡面有一首她自己作的曲子,名叫『逝去的戀人』,」指了指封面,「你該知道這指的是誰吧?」
他沒有回答,顯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深邃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哀樂。
「該打招呼的人,她都已經寒暄過了,趁著現在她周圍已經沒有那麼擁擠,而諾頓伯爵又走到大廳的另一側跟別人聊天,快過去見她呀!」宋嘉芊大力慫恿。
對她的話語充耳不聞,修長挺拔的身軀一動也不動。
「你怕什麼?」毫不瞭解他心情的宋嘉芊滿臉詫異,「你現在又不是當年那個窮小子了!說實話,憑你的實力,三五年之內攀上商業新貴行列,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那個伯爵,不過是依靠祖宗留下的遺產耍威風,有什麼好怕的?快去!把你的朵瑪搶回來!就算搶不回她,氣氣她也好!」
「氣她?」費伊凡的嘴角終於牽動了一下,「我憑什麼氣她?」
「憑你今晚身上穿的昂貴手工西裝,憑你在我們宋氏公司的頭銜,還憑你比那個伯爵英俊一百倍的面龐!」她不斷推著他,「快去!相信我,她見了你絕對不會毫無反應。」
「如果她確實毫無反應呢?」深鎖的眉一挑,寒光一閃的眸子掃過她的臉龐。
「那……那我就把寶貴的初吻獻給你,當做對你的賠償。」哼,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她哪會發這麼吃虧的誓?
就算她說錯了也不要緊,現在關鍵是激勵那傻小子有所行動,相信憑著他正人君子似的個性,無論是輸是贏,到時候都不會認真要她把承諾兌現的吧?
「好,這話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可別忘記了。」費伊凡語氣沉重地答應,似乎與她訂下了什麼生死契約。
說著,他邁開步子,朝那個多年未見的人兒走去。
宋嘉芊盯著他的背影,忐忑不安地猜測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似乎是自己遇到了初戀情人似的。
只見,他經過一名服務生身邊時,抓起一杯酒猛灌入喉。
他為什麼忽然想喝酒?難道……那鎮定的外表下也隱藏著一絲緊張?
既關心又擔心的她,不由得也輕移蓮步,俏俏跟在他身邊。
「可以替我簽個名嗎?」待走到朵瑪身後,她聽見了他不含任何情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