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會上PUB哭花一張臉,到處求男人娶自己的女人,只有一個,她的名字叫作慕情。下次你休了我之後,會不會故計重施,又往PUB找男人結婚?」
「也許吧,在PUB釣男人,品質不錯,下回可以再試試。」
「謝謝誇獎。」
慕情望著他,眉峰挑挑,歐陽清笑得春意盎然,這種男人,不能翻出真心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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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跑,跑得又急又快,前面爸爸腳步太大,每每一個跨步就讓她卯足勁追半天。
不過……總算,在汗流浹背之後,她就要追上爸爸了,拚命,再跨三步,伸手,她將抓到爸爸衣角,
她累歪了,喘得很急,但她不讓自己歇腿,追追……再追一步,只要再一步……
突然,飛機從空中落下,大大的飛機爆出火花,慕情沒看清楚狀況……爸爸呢?不見了?!
她東張西望,為什麼心心在哭?媽媽又打她?不對,媽媽也哭,她哭得更淒厲摧心,她沒力氣追打慕心……緩緩向前,一具燻黑的屍體躺在眼前。
爸爸……她想哭的,想撲上前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他老在最後關頭爽約,為這次表演,她下了多少工夫啊……
可她沒哭,走近爸爸,她在他腿上彈奏曲子,一回一回……
「小野貓,沒關係,我在這裡。」
是誰在叫她?驀地回頭,慕情看見她的黑道大哥,一臉不正經的皮皮笑容,他張開手臂,在遠遠的地方迎接她。
那個懷抱很溫暖,很寬闊,他能為她帶來安全感……
站起身,她又開始跑起來,越跑越快,這一回,她會追上他……終於,她撲上,她擁住,可是……空空的手,空空的清冷,他消失了。
不見了,他也不見……
恍然回頭,他站在她背後,擁著另一個女人,笑臉對她說:「哈羅,她是我的新對象,你可以離開了。」
她哭泣,淚淌下,怔怔地看著他的懷抱,想在裡面停留。
「不會吧,你愛上我了?笨野貓,我不是告訴過你別相信愛情。」
慕情往前兩步,他卻退開老遠,這次她曉得再也追不上他……
笨……她笨得好嚴重,她笨得永遠在追求追不到手的東西,笨呵……
匆地驚醒,慕情發覺自己躺在丈夫懷裡,環顧四周,他們還在飛機上。
「不用懷疑,我們還有兩個小時旅程。」歐陽清的聲音自頭頂上方傳來。
「我怎會睡在你身上?」說著,撐起手肘,慕情要坐回原位,他卻一把擁她入懷,再次,她貼近他的溫暖。
「你從一入睡就睡得不安穩,我怕吵醒別人。」他淡然笑著。
要是慕情夠仔細,會自他眼中看見關心,但慕情不敢看他,不敢錯覺愛情,這個男人不能愛,想愛,得先學會不痛心,目前她的道行不高,不能輕易嘗試。
「對不起。」縮回貼在他胸口的雙手,她的靦腆像個真正的大家閨秀。
又足漫不經心的笑容,他握住她的手,連同她的頭,壓回心臟上方,他們是夫妻,對於妻子,他有權霸氣。
「不用說對不起。想不想談談,夢到什麼?」
「不想。」對於自己的愚昧,她不願多談。
「那我們來談談未來的三個月。」他同意她的夫妻隱私論。
「你要在國外避三個月風頭?三個月後事情就擺平了?」慕情反問。
歐陽清原本計畫度兩個星期蜜月,不過,基於突發的逃婚事件,他想留給父母多點時問處理善後,於是他打算趁這趟到美國,將教授委託的案件一併處理。
「應該可以擺平。」他看好父母親的能力。
「這次要住在上回的房子裡?」
「不,我們住飯店。」他不想那麼快就被老爸逮到。
「為什麼?怕被對手逮到?」
歐陽清笑開,他在取笑她的口氣,彷彿他果真是十惡不赦的大黑道,他考慮著,是不足該找一天好好向她解釋自己的職業。
「你猜對了,我是不想被找到。」
「不介意的話,先住到我唸書時租的房子好嗎?那裡我還沒退租,我也可以找時間回學校,領取畢業證書。」
「你沒領畢業證書?」
「臨時發生一點狀況,我沒參加畢業典禮。」這個意外,徹底粉碎了她多年的追逐,不過眼前,她的心太沉,不適合討論這個意外。
「好,住到你的房子裡。領畢業證書時,需要我陪嗎?」
「不用。」
「怕被我挖到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的秘密你全知道,在你面前,我是透明人。」
「是嗎?沒有其他的?會不會突然跳出一個男性密友,出面質詢我的存在?」他開玩笑。
「放心,我的交遊沒你廣。」
「不會吧!才新婚,你就開始清算我的過往?」
「你的過往很複雜嗎?黑道大哥。」
「你認為黑道大哥,生活背景簡單得起來嗎?」歐陽清反問。
「也對,我問得太多。」
「你後悔嗎?」
「不後悔,反正我們之間只是一段,不是永恆,隨時要準備分手,不是嗎?」慕情話中有苦澀。笨蛋才會去追求別人給不起的安全感,她已經失敗若千次,沒道理逼自己一再嘗試。
歐陽清覺得更怪異了,明明是自己的性格與要求,怎麼話自她嘴裡吐出,會在他喉間哽上不愉快?
幸而空中小姐送來餐點,他們停止交談。對於彼此,他們不過比陌生人進一層,再深入,未免交淺言深。
慕情感受到他的不愉快,卻弄不清原因。
低眉,她安安靜靜吃掉自己的東西,雖然飛機上的餐點實在引不起食慾,不過,她已經餓了好幾天,不介意入口的是什麼東西。
偏偏頭,望一眼他的側臉,再次,她叮嚀自己,這個男人不能談愛情!
第六章
她的公寓不大,近乎單調的空間缺乏裝飾品。
兩個小房間,一個臥室、一個書房,客廳中間除了三腳鋼琴外,沒有別的東西。廚房也是小小的,沒有餐桌,平常她都搬了張椅子,就著廚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