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的歐陽清環起她,將她抱往床上,輕輕放下,邪魅笑容揚起,他是女人剋星。
「會痛嗎?」她問。
「這種問題對男人是侮辱。」
語畢,他低頭吻她,唇齒相交,他的舌在她口裡採訪,尋找她的蜜津。
火苗一簇簇往下點燃,她的心、她的胃、她的所有知覺,因這道火焰燒灼。心在狂奔、呼吸紊亂,歡倩呵……
他不信身下的小野貓未曾經歷過洗禮,他任由自己的高昂主宰情慾,若千個灼吻,他膜拜了她潔白身軀上的每寸美麗。
黑色床褥間,白得誘人的胴體,對於他,這是全新經驗,一個看來乾淨清純的小野貓,魅惑著他的慾望。
捧住她的身子,一個掹力貫穿。
突地,他定格的動作和她進出的眼淚一樣尷尬。
「你……」天,他娶到瀕臨絕種的稀有動物了,明天他要去翻翻世界紀錄,看看小野貓的名字有沒有刊登在上面,標題是——全球最後一個高齡處女。
吞下疼痛,她不曉得這種時候大部分女人會做什麼事情,但她急切想做的,是抹去他臉上的訝然。
「你還要堅持我的問題侮辱到你了嗎?」
「不要怕,我有補救方案。」
接下來,他很用心地實行起他的「補救方案」。
他又吻、又舔、又揉、又搓,硬要將她的神志驅逐於外,他要她意亂情迷、要她不能自已、要她滿心滿意問,只有身上的他。
慢慢地……她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地……她誠心奉獻所有的自己;慢慢慢慢地……激狂帶領她嘗遍新婚樂趣。
至於那碗海鮮面,抱歉,今晚的主食是紅肉,不是膽固醇偏高的海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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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懂嗎?你老是追求不存在的東西,這是最愚笨的行為。」
慕情看著正在痞笑的歐陽清,困惑地問自己,是否真笨得徹底?
偏過臉,右方,爸爸扛著小小的慕心,在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原問奔跑,他們的笑聲響徹雲霄。
她想加入,但一堵看不見的玻璃阻擋她的去路,她在玻璃窗外大喊,爸爸笑著對她搖頭,「離開,這裡不是屬於你的地方。」
她回身尋找歐陽清,他身邊靠著艷麗女子,他擁著她、吻著她,無限溫情, 一時間,她不曉得自囚乙該何土づ何從。
背過身,她想從另—端離去,卻發現四周都是斷崖峭壁,—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身後,爸爸、慕心、歐陽清和美艷女子的笑聲一波波傳來,他們的快樂彰顯出她的苦痛。
閉眼,心在扯痛。跳下去吧,跳下去後再也感覺不到痛……雙腿一縱……
慕情尖叫,從夢中驚醒。坐起身,她猛烈喘息。
身後,男子一雙黝黑的凌厲眼睛在黑暗中盯著她的背影,帶著深思和研判,不同於平時的輕慢。
她經常被惡夢嚇醒?她在害怕什麼?
抹開淚水,慕情蜷起身子,頭埋人手臂中間低泣,須臾,捫眉,她吸吸鼻子,輕聲的對自己說:「慕情,勇敢點,你可以應付的。」
回身,再躺回床鋪時,發現身邊人影,動作梢梢暫停,半晌,緊繃的情緒鬆弛。「笨慕情,你結婚了,忘記了嗎?」
輕輕趴到他身上,慕情就著裔外月光,細細在心中描繪他的形象。
「慕情,你應該滿足,雖然爸爸把最好的男人給慕心,上帝卻把次好的男人留給你。」只不過,她能留住這個次好男人多久?一年、半年、三個月或更短?慕心不是樂觀的女人,長期的不安全感軟不會她放心。
她居然說他是次好的男人?!歐陽清不滿,難不成她心裡喜歡的男人是她父親留給慕心的那一個?
慕心?慕情?故事中,她們是異母姊妹……
歐陽清在心裡搜尋有關這個名字的所有資料,他記得,飛機上,慕情告訴過他,慕心的婚禮還上過新聞頭條,衝著這些資料,他有本事挖出慕 情的十八代祖先。
動作輕巧,慕情怕弄醒他,她的手圈住他寬寬的腰,臉貼住他怦怦跳個不停的心臟。
那年,她借酒裝瘋,躺進爸爸的懷裡,尋求一份安全,幾度夜裡醒來,只有空空蕩蕩的夜幕陪著她落淚,現在,有了專屬懷抱,眼淚再不會寂寞。
忍住哽咽,任淚水漫過他胸間,多年的下平有人疼借,多年的遺憾有人愛憐,這種感覺很棒……
如果,如果將來她有了女兒,她就要這樣子,夜夜抱菩她入睡,她要她貼在自己身上,為她唱催眠曲,不讓她認識害怕……
她還要哭多久?哪有人拿眼淚當自來水洗臉?美國又不像台灣老缺水,愛哭也得分程度好不好?洞房花燭夜哭成這樣,人家會誤以為她不幸福。
在歐陽清想出聲干預時,突然,他聽見她的聲音,她居然……在唱歌?
我戴著面紗和鑲著假鑽的頭綴 參加這場期待已久的化妝舞會
我知道這將是我唯一的機會 與你熟悉卻又陌生地相對……
或許是這個流行戴面具的社會 而我也嘗盡了被忽略的滋味
你終於溫柔地走向我 趕走灰姑娘的自卑……任我旋轉任我陶醉……
摘錄自梁弘志的化妝舞會
她的歌聲很好聽,這是很早以前他就知道的事情,時光荏苒,她的聲音依舊清亮,也依舊帶著淡淡寂寞。
她的面具在他眼前卸下了一部分,另外一個部分呢?是無人探究的空間?
不管怎樣,她的自卑、她的被忽略,都是他攏在手中的責任,她只能在他懷中旋轉陶醉,她的淚水只能在他胸懷中獲得包容。
歌聲低了,胸前的小女人偎在他胸口入睡,歎息,歐陽清帶著滿足和他不太熟識的幸福感,環住他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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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忙,從住進她家中的第二個白天起,他就有打不完的電話和處理不完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