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漆黑如墨的夜空上,高掛著一輪滿月。
冷風吹過樹梢,捲起滿地的落葉。寂靜的夜裡。帶著一股奇詭的氣息。不聞蛙叫蟬鳴聲,只聞強風吹動樹枝所發出的沙沙響聲。
驀地,一群蒙面黑衣人迅捷地躍進大門上的屋頂,門上高掛著一塊黑底金字寫著——南宮世家。
隨著蒙面黑衣人的入侵,沉靜的夜被淒厲慘叫聲所取代,揭開血腥殺戮的序幕。
此刻,在西院的主屋中,南宮成催促著妻子及一對女兒從床榻下的秘道逃走。
「快!夫人你快帶著女兒們先走,遲了就來不及了。」
「不,要走就一起走。」美婦人心碎地喊著。淚水不斷地滑落雙頰,美眸上盈滿生死相隨的堅定神采。
「爹、娘!」
驚懼的叫聲出自一個年約七歲,粉雕玉琢的女娃,兩隻小手顫抖地緊抱著懷中三歲的妹妹。
「夫人,求你快帶孩子們走吧!」南宮成憐惜不捨的眼光掃過一對女兒,最後落在妻子的臉上。
像是永無止境的淒厲慘叫聲不停地從四而八方傳來,隨著不斷蔓延的濃烈嗆人的血腥味,交織成一片人間地獄。
美婦人絕望地瞅了眼眼前摯愛的夫君,知道這一別將是生死兩隔。美眸含淚一閉,抹去不停滑下的淚水,她牽起一對女兒,進入秘道。
抱著懷中的稚女,手牽著幼女,匆促地在暗夜裡奔走。
「哪裡走!」數名黑衣人,像是早有防備等候多時地出現。
「你們怎麼會知道這條秘道?」美婦人驚駭地倒退數步,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蒙而黑衣人。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
「要怪就怪袁震,是他告訴我們的,還不乖乖交出藏寶圖來?」
聞言,美婦人渾身一震,蒼白的臉上不敢置信。今夜為南宮世家帶來的滅門之禍,竟是世交好友,這教她如何相信!
「信不信由你,上!」黑衣人一吆喝,數名黑衣人齊攻美婦人。儘管美婦人身手不凡,也無法以一敵眾,更何況還要護著一對女兒。轉眼問,她已身中數刀。
「不要——」
美婦人突地一吼,瞧見大刀毫不留情地往身後的長女砍去。她不顧自身的安危,縱身擋下這致命的一刀,卻無法同時救另一個幼女。在垂下眼眸的那一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衣人不留情的一掌擊向她小小的身軀。
「娘——」
尖銳的淒喊迴盪在這冷清的寒夜。
第一章
十年後
清晨的竹林裡籠罩著濛濛的霧氣,小溪旁光滑的大石上,坐著一個身著白袍的偉岸男子。
倏地,一道黑影從他眼前疾速掠過,男子眼眸瞇起。
他迅速起身,朝那道黑影追去,他必須確定方纔所見的,那一閃而過的黑影肩上似乎扛著一名女子。
眨眼間,已追上前方那抹灰色身形,擋住他的去路。
「請留步。閣下行蹤鬼祟,肩上還扛著一名昏迷的女子,令人不免起疑,可否解釋一番?」
袁浩風雙手抱拳,俊美剛毅的臉上帶著有禮的笑。一雙黑瞳精銳地打量著眼前左臉上有著一條刀疤的男人。
「勸你少管閒事,還不快讓開!」刀疤男人粗喝,不將面前身穿白袍的男人放在眼裡,打算強行通過。
袁浩風笑容一斂,更加斷定眼前的人是個採花大盜。
「既然如此,那麼得罪了。」話尾方落,出掌朝他劈出,志在救下那名女子。
對掌不到三招,刀疤男人已明顯不支,在胸口中了一掌後,連忙將肩上女子朝他拋去,趁隙逃逸。
「算他跑得快。」袁浩風眼明手快地接住那名女子,眼光一轉,調向懷中的女子。
驀地,胸口一震。
他懷疑自己是否見到了山中的仙子,懷坐的女子美得靈氣逼人。清艷絕倫的容顏,美得清雅,卻又艷得無瑕;兩扇長睫在緊閉的雙眸下方形成一道美麗的弧影;似花瓣般柔軟的櫻唇,令人想一親芳澤,加上一身欺霜賽雪的柔滑玉膚,教人移不開視線。
眼光落在她原該無瑕的額際,竟出現杯口大的傷口。劍眉緊皺,一陣混淆著怒氣與心疼的情緒在胸口迴盪。
他不該輕易放過那名刀疤男人!
不捨地將眼光離開她身上,摟抱著昏迷中的佳人。離開這片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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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劍山莊
袁浩風眼光不離床榻上絕美的女子,女子額頭上綁著一條布巾,蒼白的容顏依舊美得驚人。
方纔他已經幫她仔細檢察過了,好在傷口並不深:除了額上的傷外,並無其他的不適,令他懸在心頭的擔憂減輕不少。
無法解釋對她莫名地關切,活了二十七個年頭。不曾對女人在意,今日卻在這名女子身上開了先例。
大掌輕撫過她水嫩的粉頰,掌下的肌膚似乎動了下,帶著一絲期待地等著她睜開緊閉的雙眸。
終於,床榻上的女子緩緩睜開雙眼,美眸出現短暫的恍惚,再眨了下眼,確定身處在陌生的地方。她驚慌地迅速坐起身。
「別動,你額上有傷。」一道低啞醇厚的嗓音在她身旁響起,她受驚的美眸倏地對上一雙深幽的黑瞳。
袁浩風眼裡掠過一抹讚賞,這雙充滿靈黠清瑩的美眸,配上她絕塵的外貌,更顯得動人。
「這是何處,你又是誰?」秀眉微蹙,素手輕撫額際,清柔的語調有絲慌亂,但還算鎮定,問著身旁直盯著她瞧的男人。
兩道濃眉下,是一雙深邃犀銳的黑瞳,俊美的五官,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睬視著她。黑眸底閃著灼熱的光芒,雖然無禮但還不至於令人生厭,只是令她有些不自在。
「這裡是傲劍山莊,莊主就是在下我袁浩風。姑娘可還記得,你是如何受傷被挾持的?」袁浩風語帶戲謔,注視著她輕揉額際,那黛眉輕擰的嬌弱模樣,格外惹人心憐。
「我……想起來了。」輕撫額際的柔荑稍停,小巧的貝齒輕咬下唇。「我正在井邊提水時,被人從頸後襲擊,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