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住何處,可否與人結怨?」
「我一個人住在山腳下,不曾與人結怨。」她輕道。
袁浩風濃眉微蹙,陡然長臂一伸,側坐上床沿,將她輕摟入懷。
「很疼嗎?」修長的手指在她額上傷處周圍輕揉,瞧她擰眉的模樣,心頭泛起一股異樣的心疼。
「你——」他唐突的舉動,令她驚愕。
待回過神來欲掙扎肘,晶瑩的美眸望進他黑瞳底的柔情,心房猛地一震,無法自主地跌人他深邃的黑眸裡。
「你的名字?」醇厚如美酒般惑人的嗓音,隨著手指滑落在她柔嫩的臉頰,低誘道。
「伍羽蝶。」她垂下美眸,掩飾眼中的慌亂,撫平心底不該起的悸動。
他太危險了,稍不慎防,就會跌得粉身碎骨,她必須小心以對。
「羽蝶。」他低喃著。
看出她鎮定的外表下所隱藏的不安。她不像一般的姑娘家,遇到這種事不是驚慌失措,就該是哭哭啼啼,而她卻強自鎮定,冷靜以對。對她的喜愛欣賞又多了一分。
「你就暫時留下來養傷吧!等傷好了再說。」他強悍地逕自說道,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不行的。袁莊主救了我一命,羽蝶自是感激,但實在不便叨擾,羽蝶在此告辭了。」欲掙脫他的鉗制,無奈力氣不如人,他依舊不動分毫。
「看不出你外表嬌柔,性子倒挺倔的。」頭上傳來他低啞的笑聲,下一刻,身子已被安置在床榻上。溫暖的錦被隨後覆蓋在她身上。
「我的話一向不容人反駁,你就安心在這養傷吧!」他狂霸地再次聲明,黑眸掃過她帶傷的俏臉,起身離去。
一雙清澈的美眸,閃著複雜的光芒,注視著離去的頎長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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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外,一抹身著粉色衣裙的嬌小身影,不時地來回踱步著,螓首頻頻朝內望去。
半晌,門「咿啞」一聲被打開來,走出兩位身著藍衫和青衫的男子。
羽蝶識得這兩人,身著藍衫的是叫程衍,而另一個是叫聶真。兩人皆是袁浩風的得力助手,性情一熱一冷。
「羽蝶姑娘,可是有事找莊主,莊主正等著。」程衍含笑走來,細瞧她更勝沉魚落雁之姿,心底除了讚歎之外,不難瞭解為何莊主會執意留下這女子。只是紅顏多禍水,就不知這名女子將帶給傲劍山莊是福還是禍了。
「是有點小事。」唇畔揚起一抹淺笑,朝他輕頷首,碎步拾級而上。
輕叩了門,聽到裡頭傳來熟悉低啞的嗓音,才推開門走進。
「有事嗎?瞧你在外頭徘徊良久。」袁浩風頭也沒抬,在案桌後振筆疾飛,聽到她進門的聲音,輕問。
羽蝶看了眼忙碌中的人,知道自己打擾了他,遲緩地開口:
「我是來告辭的,我額上的傷已痊癒了,不便再打擾,特來向袁莊主道謝。」
微斂的美眸閃過一抹異光,等候他的回答。
聞言,手上的筆頓時定住,抬起的俊臉有絲不悅,濃眉微攏,注視著眼前螓首微垂的佳人。眨眼問,身形已動,停立在她而前。
「我說過叫我浩風,別稱呼我袁莊主。還有我記得我也說過,你安心在這住下,傲劍山莊多你一個人,並不會有任何影響。」
清瑩的美眸對上他固執的黑瞳,細緻的臉上有絲困擾,粉唇微啟:
「可是袁……」在他警告的眼眸瞪視下,連忙改口:「浩風……我們非親非故,實在不願多添你的麻煩。」
修長的手指微挑起她小巧的下頜,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俏臉上,瞧她因羞赧而雙頰微紅,黑眸掠過一抹笑意,含笑輕道:
「誰說我們非親非故?」
見她訝異地美眸微睜,唇角笑意擴大。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在我知道你親人皆已過世,孤身一人住在山下的草屋,我還有可能任你離去嗎?況且你該知道自己容貌不俗,這次遇劫的事。很有可能再次重演,而下次你未必還有這麼好運,可以獲救。」
羽蝶羞窘地避開他的手,退了幾步,才有勇氣因對他灼熱的黑眸。
「但我實在沒有理由留下來。」她依然十分堅持。
「如果說我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希望你能留下來幫我呢?」
明白她的固執,決定以另一種方式讓她心甘情願留下來。
「你這話的意思是……」美眸詫異地望著他莫測高深的笑臉。
「羽蝶,我想你該識字吧!」以她的氣質談吐,可窺見她該是好人家出身。
見她如他所料地頷首,徐徐道出他想到的兩全其美的法子。
「聶叔在莊內擔任總管一職,但他年事已高,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幫他分擔,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話當真,並不是同情我,才這麼說的?」她懷疑地看著他,心下為他執意想留下她,感到啼笑皆非。
「絕不是同情,只怕你到時會嫌瑣事太過煩雜,而執意求去。」
是的,不是同情。他只是想弄清自己的感情,只有將她留在身邊,他才能確認。
「那麼羽蝶就在此先行謝過了。」
朝他一福身,答應了他的慰留。唇畔揚起一抹只有她懂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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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羽蝶就在聶叔的帶領下,認識莊內所有人,也開始了她的新工作。負責莊內所有丫環的調派工作,及核對賬房的收支賬冊。
「聶叔,你為什麼這樣看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羽蝶正伏案寫著所有丫環的名字,和她們所負責的工作,一旁的聶叔卻直拿他那雙眼瞧她,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沒什麼,只是總覺得你很像一個人,卻一時想不起來。」
聶叔搓著下頜,雙眼閃著深思,細瞧著她的臉。
「是嗎?」她不動聲色,精緻的俏臉上始終掛著淺笑,手也沒停下抄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