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琴乖,讓巧兒陪你在宅內走走就好。再等一陣子,確定你病情較穩定後,姐姐再帶你出門。好嗎?」
對她的要求,她從不忍拒絕,但事關她的身體,不慎重是不行的。
「喔。」小臉神色一黯,但下一刻,又恢復她的笑臉,拉著她的手,要求保證。「一言為定,我會乖乖喝藥,到時候姐姐也不可食言喔。」
「一定。」她寵溺地輕點她小巧的鼻頭,對她的懂事,感到欣慰。
兩姐妹閒聊了一會,直到她小臉稍有倦意,哄完她午睡後,交代了巧兒好生照料,才放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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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過,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婉琴身上的寒毒根治,不再為病痛所苦。」一道清亮的聲音,陡然響起,頓住了欲推門而人的羽蝶。
清艷姣好的臉上,泛起她一貫地淺笑,推開房門,逕自人內。
為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才看向尾隨而來,充滿英氣的女子。
「你說我有可能沒想過嗎?」她反問,唇畔的笑有絲苦澀。
「每當她發病為寒毒所苦時,我的心就如刀割般地痛苦,恨不得能替代她。這麼多年來,遍訪名醫,卻也只能找到減輕她痛苦的藥方,始終無人能醫好她。」
「有,有一人倒是可試,但你絕不會想找他。」宋芸率性地落座在她對面,清秀的臉上有著難得的嚴肅。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提起。」她淡道。脫俗的美顏不興一絲波紋,舉杯輕啜了口茶。
「可他卻是眼前惟一能醫治婉琴的人,他曾入宮替皇太后看診過,醫術就連皇宮內的御醫,都自歎不如。」雖然知道她的不願,但她仍是要說,就怕婉琴的病拖不了太久。
「這事我自有主張。」她眉眼未抬,語氣淡漠,顯示話題到此為止。
「你……」宋芸沒轍地聳肩。「算了,今回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又有什麼事了?」柳眉微蹙,心下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
「其實這件事與你也有關係,你該聽說過,近來這兒出現了一名採花賊。每到夜晚凡是家中有未出嫁的閨女,都是他掠奪的目標,目前已有八位女子遭受污辱。此人作案的手法是先用迷香,再一逞獸慾,我們追查的結果,此人該是『捻花聖手』……」
「咳。」陡然一陣嗆咳聲打斷她的話,羽蝶唇角有掩不住的笑意。
宋芸睨了她一眼,也跟著笑出來。
「這個封號是他自己取的,每次作案後,總會在牆上留下這四個字。我看這傢伙心理有問題,還故作風雅,我看叫『摧花棘手』才是,真是侮辱了『捻花聖手』!」宋芸原是正經述說,被羽蝶這一笑,也跟著笑罵起來。
「此人曾在各地犯案過,他的習慣是每次在同一個地方作案,絕不會超過十件,就會找尋下一個地方犯案。由於此人的輕功極佳,身手也不弱,才會逃逸到現在。現在他竟敢來到景陽縣,大哥自是不容他脫逃,誓將他緝捕歸案。我們曾埋伏多次,全被他狡詐脫逃,所以才想邀你協助。」
看來這個自稱「捻花聖手」的,應是個狡猾多詐之人,連宋威都擒拿不下他,此人的輕功該算極好一隻是在她這個人稱「凌波芙蓉」面前,又是誰的輕功較佳,羽蝶不禁感興趣了。
「等一下,這又與我何關?」她可沒忘,宋芸一開頭就說此事與她有關。
「據聞這個『捻花聖手』不僅輕功一流,江湖上的一些小道消息,都瞞不過他的耳目,或許他會知道陳平的下落。」再放出一個誘餌,宋芸相信她不答應也難。
睇視著眼前笑得像狐狸的好友,羽蝶深感伍宗青的話是對的。認識他們兄妹的確是交友不慎。話說與他們兄妹結識的過程,還真是教人想忘都很難。
當時她和伍宗青正由自家的酒樓走出,卻碰巧遇到正在擒凶的兩兄妹和一票官兵 眼看其中一人趁亂施展輕功逃逸,雖然宋威也緊跟著追拿在後,但羽蝶卻一時心癢,多管了閒事,身形一動,眨眼間在宋威到達前,阻斷了人犯的去路。
那身形如風的速度,卻又優美得如凌波仙子般的輕盈,及那清靈如仙的姿容,讓宋威當場贈她一個「凌波芙蓉」的雅號。
從此和他們兩兄妹結為好友,也理所當然兩人成了他們兄妹的免費幫手,三不五時便找她出公差。
既然往事已不堪回憶,那羽蝶也只好認命地接受眼前的事實,更何況她已放下一個誘餌,她的確沒有理由拒絕。
「什麼時候?」她乾脆地問。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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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樹影幢幢,大地一片寂靜,偶間幾聲狗吠,隨後又歸於靜默。
驀地,一道黑影掠過無人的街巷,躍人一間宅第,利落的身影,輕易地避過來回巡守的官兵,停佇於一間廂房前。黑衣人以竹管戳破紙窗,吹進迷香,唇角勾起一弧詭笑。
半晌後,推門人內,始終未發出一丁點聲響。
藉著月光,得以看清隔著床幔裡的清麗容顏。一雙眼不由得睜大,腳步向前移動,揭開床幔,為床榻上的女子驚歎。盈滿色慾的雙眼貪婪地在視著,魔手往女子的絕色姿容探去。
冷不防地,伸出的手被反擒住,下一刻,胸口猛地遭受一掌。黑衣人踉蹌後退兒步,驚愕的雙眼瞪視著原該沉睡的女子。
如今卻安好地坐在床榻上,消艷的容顏上揚起一抹淺笑,美眸含冰臉視著他。
黑衣人心知中計,連忙縱身破窗逃逸。
「哪裡逃?」羽蝶也跟著從窗口一躍,兩人的追逐驚動了來回巡邏的官兵。原木寂靜的深夜裡,霎時,被鼓噪喧嘩給取代。
颯颯的風聲,不時從身旁掠過,兩條人影的追逐,已過了半盞茶時間。黑衣人用盡全力提氣飛奔,景後翻身落於一處空地,回身已不見那緊跟在後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