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鬆了口氣,唇邊也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
「跑夠了吧!」陡然一道清柔的嗓音揚起,就在黑衣人目瞪口呆下,從樹上躍下一抹纖柔的身影。
「你到底是誰?」黑衣人顯然無法接受,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輕功,竟會敗在一位女子手上。
「看來由事實證明,你這個捻花聖手,是輸給我這個凌波芙蓉了。」她嘲諷道。
「原來你就是凌波芙蓉。」黑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會,目光充滿興味。
「就算你輕功勝過我,想捉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怕到時你反落人我手中,成為我獵艷名單中的一人。」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甫落,身形一閃,朝他出掌,變化莫測的拳法。令黑衣人眼花繚亂,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已身中數掌。
「迷蹤拳。」黑衣人狼狽地跌落在地,嘔出一口鮮血,驚駭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是南宮世家的人。十年前一夜之間慘遭滅門的南宮世家,竟有僥倖逃脫之人,你是何人竟沒死?」
「好眼力!想不到你也識得這拳法,我是何人,你不需要知道。」對他竟能輕易認出這拳法,感到些許意外,看來他或許真如宋芸所說的,會知道陳平的下落。「我問你,你可知曉南宮世家的陳平總管如今的下落。」
「陳平?」黑衣人先是一怔,而後發出刺耳的笑聲。「我就算是知道,又為何要告訴你。」
「你若是不說,我就讓你嘗嘗萬蟻蝕骨的滋味。」話尾方落,冷不防地朝他大張的嘴射去一顆黑色藥丸。
「你——」
黑衣人只來得及掐住喉嚨,卻未能阻止藥丸滑人腹裡。不消片刻,蜷縮著身子在地上打滾,不時發出哀嚎聲。
「你給他吃了什麼?」隨後趕到的宋威和宋芸兩兄妹,見到這一幕異象,宋威詫異地問。
「萬蟻蝕骨丸。」羽蝶漫不經心地說。
「你哪來的藥?」宋芸好奇地問。
三人冷跟啻觀,看著在地上打滾,痛徹入骨,淒厲喊叫的人。
「我說……快救我……啊……」斷斷續續的聲音,伴隨著慘叫聲。可那三人仍仿若未聞,竟閒聊起來了。
「順手帶回來的。」羽蝶朝身旁的人,露出一抹甜笑。
「又是順手帶回來的,你到底拿他多少藥啊?」宋芸驚呼,忍不住嚷嚷。
「不多。只不過他莊內較稀奇珍貴的藥材,全被我帶回來了,現在已全數落入婉琴的腹內。」
反正,袁浩風也不行醫救世,莊內放著一大堆藥材,放著也是浪費,何不貢獻給需要的人,也算是幫他積陰德。
細緻脫俗的臉上,仍是一貫地淡笑,纖雅的舉止,更是襯托宋芸的氣惱、毛躁。
「你乾脆改行去當偷藥賊算了。」見她仍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態度,不禁嗔罵道。
「芸妹,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羽蝶又為何是偷藥賊呢?」
佇立在一旁,遭受到漠視的宋威,兩道濃眉微擰,看著宋芸舉止粗魯,一點姑娘家的樣子也沒有;反觀羽蝶,一身清靈優雅的氣質,讓他不禁為自己的妹妹感到汗顏。
「大哥,你不知道羽蝶她——」發覺兄長含威的雙眼,宋芸暗叫不妙,急欲為自己辯白。
「等一下。」羽蝶打斷她喋喋不休的話,上前點住黑衣人的穴道,將解藥塞入他口中。
「再不給他解藥,我看這個捻花聖手,就得上閻王那報到了。」
只見黑衣人全身似虛脫般,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捻花聖手生得是何種模樣?」
宋威一個箭步,揭開他的黑色面罩,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五官。
「原來是長得這副德性,人模人樣卻淨做些下流的勾當。」
宋芸也湊上前,無視黑衣人的怒目,逕自研究起他的長相。
「還不快說?」羽蝶低喝。
「我只能告訴你,你倒可前往城內郭府一趟,那兒會有你想要的答案。」黑衣人咬牙不甚甘願地吐出。
話才說完,即被宋威使力一拉,硬是從地上拉起,雙腳仍虛軟無力。
「羽蝶,這次多虧有你的幫忙,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宋威黝黑深刻的五官上,露出一抹朗笑,眼光流連在羽蝶臉上一會,才帶著黑衣人離去。
「走吧!我陪你夜探一趟郭府。」宋芸興致勃勃地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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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柔優美的琴音,隨著美人的纖指撥弄,緩緩流瀉出醉人的樂曲。
一曲奏罷,美人顰眉,眼波如媚,看向一旁飲灑的男人,嬌嗔地抱怨著:
「袁莊主,你根本沒在聽慧娘彈琴嘛!」柔弱無骨的嬌軀,隨著話語落下,依偎在他身旁。
袁浩風扯了扯嘴角,睨向軟倒在身上的女人,輕佻地抬起她的下頜,邪魅地勾起笑痕。
「我在想事情,艷芳樓慧娘所彈的琴,又有准敢說不好呢!」
薄唇粗魯地攫住她柔軟的唇瓣,一番肆虐後,才放開她。
「你真壞!」慧娘雙頰泛紅,不勝嬌羞地輕捶他胸膛,卻在觸及隔著衣料堅硬的物品時,她好奇地伸手往他衣襟探去。
「好美的簪子啊!」
她驚歎地看著,從他衣內拿出的蝴蝶金簪,一時竟移不開視線。
「誰准你碰它的!」一道粗喝聲響起,伴隨著慧娘吃痛聲,她的手腕被他狠狠地緊握住,那力道之大,讓她懷疑自己的手會被他硬生生地折斷。
「袁莊主——」慧娘美眸含淚,驚懼地看著眼前一臉冷峻的男人。
袁浩風使力一甩,毫不憐惜地讓她撲倒在地,衣袍一揮,無一絲戀棧,頭也不回地離開。
兀自留下倒在地上,一臉蒼白受驚的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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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表哥、我喜歡表哥、我……」
小院裡的一角,就聽到嬌嫩的嗓音,不時重複這兩句話。小手配合著她的話,一片片葉子自她面前的小樹落下,女孩的腳下已堆積一堆殘葉,轉眼一棵小樹的葉子,就快被她扯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