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楚寶……洪葉!?」原本愉悅的口吻,在聽到來電者的聲音時,霎時驚詫不已。
洪葉,幾個月前就分手的女伴。他幾乎忘了有這個人了。
「天珩,好久不見,想我嗎?」嬌嬌嗲嗲的嗓音,蘊涵了莫名的詭譎。
靳天珩眸光一沉,口氣驟冷。「有事嗎?」
「你還是這麼冷淡。」她輕聲一笑,逕自說著,「我很想你呢!這段時間,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他不耐煩地蹙起眉頭,頓住腳步。
「我沒空聽你閒扯,有事就快說,沒事的話,以後別再打電話來。」他冷肅地說道。
「回到我的身邊來好嗎?我保證絕口不提結婚的事,也不會再請徵信社監視你,只要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情緒轉換得很快,她立刻哽咽地哀求。
靳天珩眉間的皺褶更深了。「洪葉,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不愛你,你也不是真的愛我,大家好眾好散。」
他理性相勸,且清楚表明心態,毫無模糊地帶可供她幻想。
他對她根本沒有感情,洪葉最初和他來往,圖的也是利益,儘管後來可能真的加入了感情成分,然而,在以利益為前提下,什麼感情都失了真。
「你是不是真的愛上那個女人了?」她的口吻倏地又變得冷厲。
聞言一怔,他立刻會意過來。
「該死的,你又派人監視我?」他勃然怒暍。
「哼!她有哪裡好?我洪葉是哪一點比不上她?她憑什麼能得到你的愛?」她沒回答他的話,兀自歇斯底里地大嚷。
以往的洪葉就算小心眼、情緒化,也不曾這麼失控,靳天珩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
「我最後再問一次,你回不回頭?」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她咬牙地問。
「我說過了,不可能!」他很肯定地答。
「好,是你說的,可別後悔,我就不信把她變成醜八怪,你還會愛她!」狠狠撂下話後,電話便斷了線。
什麼意思?握著手機,靳天珩怔愣住,思忖著洪葉的話。
暴漲的不安在心頭翻攪,驀地,一個極不好的預感劈進他的腦袋裡,發出警告的紅燈訊號。
難道洪葉要對楚寶不利?
「糟了!」他霎時快步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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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拎著一袋戰利品,曾楚寶已站立在街旁等待靳天珩的車。
她引頸翹望,絲毫沒有留意到危機埋伏在身邊。
「小姐,請問你在等人啊?」
身旁傳來的詢問,讓曾楚寶轉過頭來。眼前是一個相貌不差的女人,她穿著長大衣,戴著手套,拿了個瓶子,看著她的眼神很古怪。
「款。」曾楚寶不太想理她,但還是應了聲,下意識退開兩步。
這女人不只眼神怪,問的話也很怪。
「等靳天珩是吧?」她衝著她笑,深沉眸光燃起了危險及瘋狂的訊息。
「你是誰?」曾楚寶驚問。
在街頭遇上這樣一個人,而且還知道她要幹什麼,以及知道她男友的姓名,任誰都會警戒。
「我是誰?哼,你等著進醫院時再去問靳天珩吧!」說著,她倏地將瓶子打開,朝曾楚寶潑了去。
就在她行動之際,靳天珩的吼聲傳來——
「楚寶,快躲開!」他驟覺徹骨冰冷,全身的血液都於瞬間凍結住了。
電光石火間,所幸反應靈敏的曾楚寶迅速閃身,拿起手中的提袋阻擋那潑灑而來的液體,濃重難聞的味道登時瀰漫在空氣中。
然而,那液體還是飛濺到她的手背,她頓覺一股灼熱感。
她潑的是什麼!?難不成是鹽酸!
「洪葉,你住手!」靳天珩疾奔過來,眸中厲芒閃爍。他用身體擋住曾楚寶,震怒地朝洪葉咆哮。
「我要她毀容!」 一不做、二不休,沒得逞的洪葉惱怒地失去理智,見瓶子裡還有剩餘一點液體,便整個朝他們潑去。
幾乎是反射動作,靳天珩背過身來,舉高臂膀,用自己的身體將曾楚寶護在懷裡。
曾楚寶瞧見靳天珩所穿的外套起了變化,忙不迭脫下他的外套,「你有沒有怎樣?」
「我無所謂,你呢?你有沒有事?」靳天珩急著檢視她,平日的冷靜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沒事、沒事。天啊!你臉頰都紅起來了,快!快進去店家裡面借廁所沖水!這裡交給我。」她心疼得無以復加,眼眶都紅了。
熱心的路人見狀,已先幫忙阻擋企圖逃逸的洪葉,更有人已打電話報警。
然而發了狂的洪葉仍在做困獸之鬥,和路人們拉扯推擠。
氣不過的曾楚寶踅了回來,三兩下便將洪葉制伏,並將她交由不久趕來的警方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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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私立醫院
心愛的男人在診療室裡接受醫生診治,曾楚寶等在外頭是一顆心七上八下。
剛才醫生已證實她的臆測是正確的,那女人潑的是酸性液體,所幸濃度不高,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就算濃度不高,但若量多或範圍大,還是有其傷害性的。
她的手背才被濺到兩三滴,就覺得又熱又痛了,而靳天珩,右邊臉頰都紅了!
一陣熱氣衝上眼眶。她好心疼、好心疼……他是為了擋住她,才被潑到的,不曉得情況嚴不嚴重?
診療室門開了,曾楚寶倏地站起,憂心忡忡地往裡頭瞧。
「護士小……」她想問走出來的護士,眼角餘光已先瞥見靳天珩的身影,他臉上大範圍的紗布令她的心揪了起來。
「天珩,醫生怎麼說?」他一走出診療室,她便急切地追問,凝聚在眼眶裡的淚水隨之滾落。
從沒看過她掉眼淚的靳天珩,微微一怔,心口湧現一陣暖意。
若不是真的在意、關心,向來堅強的她怎會為他落淚?
嗯……藉此機會,正好可以試探一下。
他故作頹喪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惹得曾楚寶一顆心懸了半天高。
「怎麼樣?很嚴重嗎?」她在他身邊坐下,偏著頭要察看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