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嚴將方向盤轉了個方向,朝出口直衝,對方的人馬也轉頭奔回車內,緊追在靳嚴的黑色房車之後。
一陣刺耳的輪胎磨擦聲劃破寂靜的空氣,轉眼間,這兩台高速行駛的車子,旋即來到人車擁擠的大馬路上。
原本靳嚴打算在出了停車場之後,就往最近的警察局開去,但對方的人馬像是早知道他的打算,已經出動了另外兩台車,擋住往警局的方向。靳嚴見狀,趕忙轉向。
看著對方來勢洶洶的態勢,靳嚴知道這一次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更怕因車子追撞而造成別人傷亡,於是便將車開向郊區,想拖延時間。
追逐間,對方像是非置他於死地不可,一點也不怕引起其它人注意,子彈總是不時的飛出,穿過靳嚴的房車。
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靳嚴並沒有慌張,只是感到疑惑。是誰?是誰有這麼強烈的殺意?
他一邊思考,一邊閃躲對方的子彈,過了不久車子已經開出市區,來到人煙較少的郊區。
突然,肩上傳來一陣劇痛,靳嚴分神一看,左肩上已流出汨汨鮮血,滲透白色的襯衫。
靳嚴的眉頭微皺,咬了咬牙,還是努力想甩開身後的追車,無奈來車凶狠,還開始追撞他。
坐在車內的靳嚴,因碰撞而皺起眉頭,他奮力的握住方向盤,但此舉卻扯動了肩上的傷,血流不止。
一個轉彎,追車踩足油門撞了過來,靳嚴的房車頓時被撞離車道,往山谷的方向滑下……
靳嚴臉色陰沉,仍是緊握方向盤,心裡明白,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而追趕的車子在發現黑色房車滑落山谷,知道目的達到之後,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便有默契的離去。
夜深人靜。
夜深了,月光灑落在幽深的山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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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雲淡風輕,徐徐的微風帶來陣陣的涼意,是個適合踏青的日子。
山區的陰涼小徑旁,人跡罕至,鮮少有遊客駐足,只有少數人才知道小徑裡別有洞天。
小徑旁停著一輛車,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孩跨出車外,手裡提著一個精緻的野餐籃,漫步朝小徑走去。
及腰的黑髮在腦後綁成一條長辮,耳旁散著幾根亂髮,帶著點慵懶美感;白色的削肩背心,露出兩條白藕般的纖臂,頸上的白色絲巾、及膝的淺粉A字裙,再搭配一雙細緻的綁帶低跟涼鞋,令女子看來十分飄逸動人,但她的臉上卻有淡淡的郁色,明顯寫著委屈。
「這可是我花了一個早上做的意大利球型鬆餅耶,專程送到公司去,卻撲了個空,要到辛巴威工作,竟然沒有通知我,這算哪門子未婚夫……」映燕歎了口氣,語氣中雖然埋怨,卻沒有生氣的成分。
谷天語,這男人繼承了資本額驚人的園藝事業,在台灣、荷蘭都有分公司,甚至還有到辛巴威投資的打算,是她訂婚多年的未婚夫。
只是……她這個未婚夫,心中似乎只有事業,對她這個未婚妻幾乎不聞不問,兩人一個月偶爾會吃個幾次飯,但從沒見他笑過。
這一次,他們已將近一個月沒見過面,最後在母親的催促下,她才主動做了點心送到公司去。
結果呢……唉,真是一廂情願。「算他沒口福,我自己獨享好了。」
映燕挑了挑眉,解下頸上的長巾,隨意鋪在草地上,自在的席地而坐,從竹編的野餐籃中拿出一盒小點心,準備好好犒賞自己。
只是,還沒將手中的美味點心送入口,隨即聽見身後傳來窸窣的聲響,她疑惑的轉頭,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朝著她衝過來。
「啊……呃……」
驚呼聲才出口,映燕的身子便被狠狠推倒,男人偉岸的身軀隨即壓了下來,一隻寬厚的大掌摀住她的嘴,也制止住她的驚叫聲,而男人另一隻手則輕易的將她制住,黑眸正殺氣騰騰的瞪著她。
「閉嘴!」靳嚴惡聲喝道,眼神充滿怒氣。濕泥沾污了他的頰,讓他看來有些狼狽。
「嗚……」映燕花容失色,掙扎的話語成了咕噥的聲響,只能驚訝得瞠大那雙美麗的眸。
靳嚴對上她水亮的眸,察覺她眸中的害怕,於是微瞇上眼,傾近她。灼熱的氣息拂上她的頰,更增添幾分危險的氣氛。
昨夜他被人追殺,連人帶車落入山谷之中,還好車內的安全氣囊護住了他。經過一夜折騰,此刻的他全身酸痛,像是被卡車輾過,除了臉上有些擦傷、肩上的槍傷隱隱作痛之外,總算是保住一條命。
他隱匿的殺氣因此張揚的跳動,血液裡憤怒的因子正叫囂著,勢必要查出事情真相!但目前最重要的是離開此地,以免對方的人追蹤到他。
正當他苦思之時,這個女人就這麼出現。
「我不會傷害妳。」靳嚴壓沉聲音,拉近兩人的距離。掌心下的柔滑觸感讓他驚艷,黑眸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亮。
他意外的發現,在這生命垂危的時刻,他竟然有心思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還猜想這女人衣衫下的肌膚,是否……
映燕頓了一下,他特殊的低沉嗓音,意外的有安撫人心的效果,那炯炯有神的黑眸,像是種無言的保證,讓她的心忽地鎮定下來。
「妳如果答應我不大喊大叫,我會鬆開我的手。」靳嚴正正心神,眸中的光芒未減,但語氣已轉為冷淡。
「……」雖然被摀住了嘴,映燕還是努力想表達自己的意見,但發出來的聲音只是嗚嗚嗚。
「答不答應?」靳嚴再次沉聲問道。
「嗯嗯嗯!」她猛地點頭,深怕他不相信。
靳嚴凝著她好一會兒,似乎正在考慮要不要相信她,半晌之後,他終於緩慢的移開手,還給她自由呼吸的空間。
她喘息著,像是想將剛才沒呼吸到的空氣補足一樣。她的胸口正急促起伏,貼著靳嚴的胸膛,兩人的姿勢格外曖昧,可驚慌的她並沒有發覺。不過……靳嚴可是再清楚不過,黑眸又深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