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麼?」待她的呼吸稍恢復正常之後,開口便問。
她一邊心慌的四處張望,渴望能看到任何人,好救她脫離險境。在這種荒郊野外,誰知道這一臉凶相的男人想做什麼。
「搭便車。」靳嚴毫不拖泥帶水的回答,瞧這女人驚慌的模樣,像是擔心他會吃了她……不過,他不諱言,他似乎有那麼點不該有的慾望。
「搭、搭便車?」映燕的唇不文雅的打開,眼中的驚慌散去了些,看他說話時一臉正經,倒像是她想太多了。
「對。」靳嚴再點頭,黑眸仍舊鎖著她秀麗的臉,她臉上原本的驚惶神情,已隨著他出口的話語消失。
「……」映燕啞了半晌,回視著眼前的他。他那堅定的眸光似乎正努力向她證明,他並無不好的想法。但是……他的眸似乎閃著一種炙熱的光,當他專注的看著她時,會讓她不自覺臉紅。
「有問題?」靳嚴揚聲問道,隱隱帶有威脅。
「沒有。」映燕趕忙搖頭,游移的目光再度與他交纏,這一次,她竟無法移開視線,只能失神的看著他。
在發現她的目光有些異樣後,靳嚴的唇角微微上揚,眸中浮起笑意,薄唇牽動出淡淡的弧度,仍舊不發一語。
映燕定定的注視著他,他黑色的眸深邃如海,像是有種無形的吸引力。視線再往下移,來到他挺直的鼻樑,襯托出他立體的五官,底下那緊抿的唇,正扯出一抹微笑……
微笑?!
像是突然發現自己被人取笑,映燕皺了皺眉,習慣性的噘起嘴,瞪視眼前的男人一眼。
「要搭便車沒問題,你想去哪裡,我都載你去,那你可以放開我了吧?」映燕不得不相信他的話,因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聽完她的話,靳嚴只是微挑眉頭,似乎沒有馬上放開她的意思。
放開她,並沒問題;只不過要去哪裡,就勢必要想清楚。
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他絕對不能回家,更不能貿然出現在公司。此刻他只能找個安全的地方,好爭取時間來查明真相。
在思考過後,唯一的解決辦法只有……
「妳家。」靳嚴輕輕的說了兩個字。
「呃?」映燕的五官全皺在一起,好半晌還不瞭解他到底說了什麼。只能歸咎於他的聲音過於魅惑,讓她的腦袋有些不清楚。
靳嚴的眸光再度一閃。這女人一臉迷惑的樣子,看來很可愛,微啟的唇吐著淡淡的香氣,讓他也跟著閃神。
「可以走了嗎?」他說著,定定注視著她的唇。
「走?走去哪?」她的腦袋似乎已罷工,再也無法運轉,而被他盯住的唇彷彿有些發癢,她壓抑住想抿唇的慾望。
「妳家。」靳嚴不厭其煩的再重複一次,接著便從她身上離開,但動作間似乎有些拖泥帶水。
「去我家?」這一次,她總算清醒了。
驀地,手腕上多了股力道,將她從地上拉起,而後他鬆開了她。
看著他肩上的傷口因為用力過度的緣故,再度滲出鮮紅的血跡,映燕把剛才的疑問全丟在腦後,擔心的問:「你受傷了嗎?」
靳嚴低頭,瞥了肩上的傷一眼,並不打算多說什麼。
「快走吧,這點傷不要緊。」要是被昨天襲擊他的人發現,那問題才大。
「我載你去醫院。」映燕遲疑了一下,彎身提起野餐籃,找出放在籃內的車鑰匙,準備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我不去醫院。」靳嚴的動作更快,扯住她的手肘冷冷的說。
「你必須到醫院治療,你的傷口正在流血,要是……」映燕指著他汨汨流出鮮血的肩膀,臉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我說我不去醫院。」靳嚴冷冷打斷她的話,簡單對她解釋為何不去醫院的原因。
「這是槍傷。」他冷言。心中猜測她聽到之後會不會花容失色,視他為壞人。
「槍傷?」映燕的眉頭皺起,卻沒有害怕。心中只是好奇,這男人到底惹上什麼麻煩。「你擔心到醫院治槍傷需要通報,怕警察找上門?」
靳嚴聳了聳肩,並不多加解釋。
其實,他只是因為目前情勢不明,不確定暗算他的人是否是自己人,所以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
「可是你不就醫是不行的。」她不想多做爭論,但是她不能坐視不管,眼睜睜看他傷口血流不止。
雖然說他是個陌生人,但至少他並沒有傷害她,光是這點她就不能置之不理。
「妳可以在藥局裡幫我買一些消炎、或是包紮傷口的醫療用品,我能自己處理。」靳嚴再鎮定不過,因為他在車子裡看到彈殼,這表示子彈並沒有留在體內,這種傷口他可以自行處理。
「可是……」映燕還是很懷疑。
「別讓我威脅妳。」靳嚴冷下臉來,語氣沉了幾分,有濃濃的不悅。
紅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她終究沒有在這點上多做爭論。
映燕開始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他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表示他真的想到她家去,但是……會留多久的時間呢?
「你只是想借用我家,處理你的傷口?」她試探性的問道。
靳嚴搖搖頭,不發一語。
「你不打算到我家去了?」映燕心喜,不自覺的露出笑容。她可以幫忙他任何事,但並不是很想把他帶回家裡去,光想到被父母親發現時他們可能會有的反應,她的臉就快綠了。
靳嚴微瞇眼,凝著她微笑的樣子,心竟不自覺狂跳著。不過她微笑的原因,讓他覺得很不是滋味。
「我還是打算到妳家去,而且不只是包紮傷口,我要等到事情都處理完畢,才打算離開。」靳嚴一口氣說了好幾句話,注意到她的神情由喜悅轉為不安,然後開始出現驚惶的表情。
當看到她驚恐的表情後,他的心情也轉為淡淡的不快……她終究還是怕他。
「妳放心吧,我不會對妳怎麼樣,我只是想找個避難所。」他懶洋洋的說,試圖忽略心中的奇怪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