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找靳先生嗎?」他問。
「嗯。」映燕急忙點頭。「你知道他去哪兒了?」
「他回台灣了。」男員工毫不遲疑的說:「昨晚匆匆忙忙就離開,說是搭今早的飛機,還是我載他去機場的。」
「回、回台灣了?」映燕的身子晃了晃,臉色一白。
沒想到,昨天的夢境竟然是真的!他真的……真的不說一句就走,連跟她道別也沒有。
一股酸楚在鼻尖遊走,眼淚浮在眼眶裡,感覺熱辣辣的。
男員工見她出神,不再說什麼便轉身離去。只是他心裡想著,這真是一對奇怪的未婚夫妻,谷老闆為了公司的花卉培育員神魂顛倒,而他的未婚妻則因為另一個男人而神情恍惚……怪了,真是奇怪。
沒有察覺到男員工的離去,映燕只是呆呆的僵在當場,不能接受剛才聽到的訊息。
走了?他真的就這樣離開了……
為什麼心口覺得好痛,像是硬生生被挖空了一塊,頓感空虛不已,整個人更像是陷入流沙裡,漸漸被吞噬。
她茫茫然走回房中,在床沿坐下,淚水一滴滴的往下落。
接下來……她該怎麼做?難道真的嫁給谷天語,讓靳嚴消失在她生命中,永遠的離開她?
天啊!光是想就覺得心好痛,她不知道要是自己真的再也看不到靳嚴,以後該怎麼辦?
可是……
她難過的摀住臉,只因為,他真的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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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嚴孤單的坐在飛機裡,看著窗外景色,半天沒動過一下,心裡滿是無奈和心傷。
原諒他的不告而別吧!
此刻,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安慰她,在他明明想緊擁她入懷的時候,要他如何祝福她?
想起剛來辛巴威時,她倚著他的肩,那睡得正熟的模樣,幾乎要融化他的心,讓他情不自禁越陷越深。
既然知道他們之間沒有未來,再強留也沒有意義;而且她心裡已經有別人,所以也只能任她離去,讓她追求自己的幸福。
「先生,您的酒。」空服員端來靳嚴要的酒,不禁對這位一臉憂鬱的美男子多看了幾眼。
「謝謝!」靳嚴微點頭表示謝意,接過酒後一口飲盡,沒有理會空服員投來的訝異眼神,繼續望向窗外。
他想醉!很想醉!但是,他卻不能這麼做。
台灣還有太多事要處理,此時的他不能鬆懈,這也不是他該做的事。
但,該死的!他就是揮不去她纖細的身影,就是無法讓她從自己的腦子裡徹底消失。
就讓他再沉溺一下下吧,讓他在這種又喜又悲的情緒裡,想她想個痛快,他相信,他會習慣的。
他會……慢慢習慣沒有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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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降落跑道的出現,漫長的飛行終於結束,現在該是解決一切的時刻,由不得他再傷春悲秋,思念那個不該思念的人了。
他拿著簡單的行李走出航廈,迎面而來的人竟然是李先軸?!哼!果然不出他所料。
靳嚴早猜到李先軸會查出入境的班機,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所以他仍面不改色,一派的泰然自若。
「總經理,終於等到你的飛機,我很擔心你的安危。」李先軸彎身點頭,以眼神示意他身邊四位高頭大馬的壯漢,將靳嚴包圍起來。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班機?」靳嚴明知故問,除了通知黃老之外,他並沒有通知其它人。
「自從上次跟總經理失去聯絡後,我很擔心你會有危險,便派人在可能的地方等候,以便在第一時間內保護總經理。」李先軸把話講得很好聽,實際上,他只是想掌握靳嚴的下落,好斬草除根。
「那是因為我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靳嚴虛與委蛇,黑眸轉了轉,並沒有看到黃老的人。而看樣子,李先軸打算來硬的。
「為了總經理的安全,總經理還是跟我到安全的地方躲一陣子。」李先軸仍一臉恭敬,但心中正算計著靳嚴。
「我現在不能跟你走,我還有事要處理。」靳嚴沉下臉,沒被他恭敬的態度給欺騙,他知道若是跟李先軸走,鐵定活不成。
「有什麼事,交代我就可以。」李先軸繼續說著,並以眼光示意,要四名壯漢押住他。
「那你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跟你走?」靳嚴睨了他一眼,並沒有被這個陣仗嚇到。
李先軸臉色一變,正打算強押靳嚴時,一道聲音自不遠處驀地響起。
「李先生,你現在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可能沒辦法帶靳總離開。」
一個穿著便服、理著平頭的男人,從容的朝他們走來,他身後除了兩位穿便服的人之外,還跟著好幾位警員。
「張、張組長?」李先軸怔了一下,沒想到他最不想碰到的緝毒組組長,竟然會出現在他面前,莫非是跟今天要進港的貨有關?
「李先生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到府上拜訪了幾趟,都沒能遇見你。」張組長揮手,幾位刑警隨即包圍住李先軸。總算讓他捉到這個販毒組織的首腦,這次的功勞可大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先軸眸中閃過一抹慌張,但仍試圖鎮定。「我只是來接機而已,你帶這麼多人來是想怎麼樣?」
「既然來接總經理的機,那你帶這麼多人來又是什麼意思?」
另一個聲音響起,黃老從另一邊走來,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氣,身後同樣也跟著十幾個橫眉豎目的手下。
「你怎麼也在這裡?」李先軸露出一絲驚慌,怎麼連黃老也出現了?是不是有什麼細節他沒注意到……
「總經理。」黃老帶著手下先向靳嚴行禮,又轉身向張組長點點頭,最後才看向李先軸。
「真是看不出來你這白面書生,竟然一肚子壞水,又沒什麼江湖道義,什麼人你不動,竟然動到自己主子頭上,真是不想活了。」黃老指著李先軸的鼻子罵道,他生平最不齒欺下犯上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