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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當時,年幼的她被母親強行折斷雙腳,塞進床頭櫃裡才躲過虐殺。

  「你今天來找我報仇?」凱兒越說越氣憤。「別做夢了,你沒資格!」

  如意異常震驚,頭緒大亂。「你是為了報復而來我家……」

  凱兒身後有看不見的力量,支持她的行動。維羅納家族的情報網,只查出凱兒的下落,查不出她背後主謀的真面目!

  如意不敢想像——所有傷害與欺騙背後,是否都是父親的錯?

  「別以為只有我!每一個你父親害過的人,都在詛咒你們!」

  凱兒含恨的宣告,使如意失去鎮定。「即使我爸爸做錯了,我沒有!」

  「你知道他怎麼對我這個養女嗎?」凱兒無視她的委屈,脫掉衣裳,露出身上醜陋的疤痕。「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我付出的代價!」

  體無完膚的傷痕令凱兒的指責更具殺傷力,她說的每一句話——父親如何利用她、虐待她的過程,不僅動搖了如意的仇恨,也使她無顏面對凱兒。

  如意受過傷,所以能體會凱兒的心態,無法責怪她……

  「怎麼不敢看了?」凱兒變本加厲,逼近如意。「你是不是想說,你父親犯過的錯和你沒關係?真是好女兒,那你去登報斷絕父女關係!你做得出來,我自己砍斷脖子送你!」

  「夠了!」如意崩潰地叫,立場顛倒,她幾乎站不穩。「他坐牢了,你的報復成功了!」

  「沒有——我的親人回不來,四條人命!」凱兒悲痛地提高聲調叫:「你和你父親仍活著,真是便宜你們了!」

  「不……」如意無力地摸著牆壁,走回窗下,「都還給你了。」

  上一輩的過錯,下一輩的她沒推托的權利,除了認命,她不知如何應付受傷比她更重的凱兒。

  「那時我懷孕了。」如意疲憊至極,仇恨因對方更強烈的怨恨,無以為繼。

  凱兒聞言,得理不饒人的臉色一斂。「我沒有錯!」她也是受害者!「是你爸爸害的,是你爸爸害了你!誰叫你是他女兒!」

  她失控大叫,叫到如意離開了聲音仍未減弱,叫到眼淚掉下來,無法明白,付出那麼多代價,自己得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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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蘭納悶地問如意,為什麼沒殺凱兒?

  如意卻回答要去探父親的監;經過一天的沉澱,她像經歷了生離死別,失去了生命力。

  「你和凱兒究竟談了什麼?」芬蘭十分疑惑。如意見過凱兒之後變得虛弱,如枯竭的油燈,奄奄一息。

  她難以啟齒,搖頭不答,下了跑車,走向監獄。

  在等待與父親見面的時間,如意反覆思索第一句話該什麼說?

  「如意,你終於來了,你總算出現了……」父親在獄警的帶領下出現。

  他十分激動,人顯得非常蒼老,失去了往日的氣勢。

  如意仔細打量父親,有些心酸;然而她明白,父親做過太多傷天害理之事,坐牢是罪有應得,她沒辦法幫他。

  「爸,我見過凱兒。」思前想後,如意說出凱兒的身份。「她是……」

  父親一聽,激動地打斷,咒罵不停。

  「爸,別罵了。」如意顰起眉,又聽見父親責備展無華袖手旁觀、非但沒營救他,反而藉機吞併七星堂。

  如意哀傷地垂下眼,目無焦距。「他想殺我。」她淡然的話,終止了父親的叱責。「他開槍殺我,那時候,我懷孕了。」

  如意講故事一般,講述這段日子自己的遭遇。

  老人驚撼得無言以對,片刻前的怨尤,消失在女兒悲傷的飲泣聲中。

  「爸,為什麼要傷害別人?」如意一手掩住眼,呼吸急促,阻止眼眶周圍的淚水掉落。「有什麼仇恨讓你非傷害人不可,他們找我報復、傷我的理由,充分得我找不到反駁的藉口!」

  她再無情也說不出——叫凱兒找父親報復別牽扯她的話。可她是無辜的,她沒害過人,那些報復——她承受不了!

  「爸,被傷害是會痛的……」如意空出另一手,摀住受過傷的胸口,像遭到重創的小動物般顫抖。「很痛,很痛。」

  隔著傷心的距離,說不出話的老人閉起眼,不忍再看女兒受盡煎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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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橫歐洲的黑手黨聯合亞洲幫派,收羅長空幫的重要幹部,開始打壓展無華。亞洲的黑道版圖,又將發生新的變動。

  「你進醫院的這幾天,維羅納家族暗中發動攻勢。」搭檔站在展無華的病床邊報告。「BOSS說,留一個空殼給他們,趁現在將道上幾個合作過的重要人物逮捕歸案,我們就可以脫身了。」

  身體幾處嚴重刀傷,使展無華的行動變得不方便。他順著搭檔的話問:「脫身的方法是什麼?」

  「詐死。BOSS會安排人暗殺你,製造你被害的假象。」搭檔解釋完畢,暗袋內的通訊器不期然響起,他取出一看。「芬蘭傳消息來,龍如意進醫院了。」

  「她來找我?」沉陷在荒廢中的展無華立時恢復生氣。「你先出去,幫我把守在門口的保鑣帶走!」

  搭檔露出不放心的臉色。「她找過凱兒,不過沒動手。」

  「凱兒一定向她訴說自己多可憐。」展無華憂慮一笑。「如意很容易心軟,明知一時善念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她仍願給別人機會。」

  搭檔知道展無華需要單獨與龍如意相處,然而必要的顧慮使他不能贊同。「我走可以,但門外的保鑣不能撤。不管她本性怎樣仁慈,情況已和從前不一樣。」

  展無華無語。

  搭檔開門離去,臨走前以他的名義交代保鑣盯緊每一個探病的訪客。展無華聽著,不能否認他的妻子有可能一見面就動手。

  過了片刻,如意捧著一把未包裝的百合花走進病房。

  「心情愉快嗎,展幫主?」

  展無華抬起臉,如意隨手一拋,花朵紛繁交錯地散落,短暫遮住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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