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發現自己說得太過分了,忙低聲咒罵自己,好說歹勸地陪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因為被激到了,一時衝動才……好歹你也哭好看點,可個可以別那麼大聲,萬一鄰居報警……」
「我討厭你啦——嗚嗚——」
「別這樣,我根本不想跟你吵架……」
「你滾啦!嗚嗚——」
「其實我——」
「不聽不聽不聽!我——不——聽——」
他額上的青筋再度暴凸,好吧!既然不聽,就別怪他來硬的!
嘴巴張這麼大,正好讓他長驅而入,送上霸氣的吻,制住那個囉哩叭嗦的香舌,看她還能鬼叫什麼。
她全身一震,無法置信這人居然還敢厚臉皮要這種賤招,她才不給吻,即使心意已經動搖,也不肯就此屈服在他魅力無邊的淫威下。
她往後閃躲,他往前逼近,桌子翻了,椅子倒了,從沙發滾到地毯上,糾纏得難分難捨。
虎鶴雙拳、佛山無影腳、連環霹靂腿、降龍十八掌全都來,從客廳到房間,一路上演全武行。
他傷痕纍纍,她也好不到哪去,衣服被他脫得一件不剩,糾纏不清的兩個人用最激烈的方式擦出火花,她讓他鼻青臉腫,他就回敬她脖子青嘴巴腫,狠狠在她每一寸光滑的肌膚上烙下吻痕。
只有她能挑起他最火熱的情感,撩起他內心最深沉的渴望,他該死的想要她,不放過每一處動人的甜蜜。
誰堅持得最久,誰就是贏家,他成功地用雙手佔有她迷人的線條,摸索每一處值得一探再探的地方。
他為她瘋狂,她也為他無法自拔,屈服在他霸氣的溫柔下,連腦筋都無法思考了,陷入狂風暴雨裡,癱軟在他一次又次的索取下,直到力氣被抽乾,繾綣糾葛,度過一個無眠的夜……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她居然跟他做了!
呆坐在床上,章玉嬌當了好一會兒的雕像,身子很滿足,但內心很懊惱,她很想抗拒他,偏偏身體不聽使喚。
而且做了五次!
真是太悲慘了,她的理智居然鬥不過身體的慾望,一個晚上跟他混戰五次,這不足花癡是什麼?簡直丟臉到無顏見江東父老。
要逃!
逃去哪裡?她不知道,只知道要盡快離開床上、離開他,趁他彈糧盡失,元氣尚未回復,睡得跟死豬一樣,一時半刻醒不來之前,趕緊火速消失。因為她不想面對醒來的他,承認自己輸了,而且輸得難看。
平穩的呼吸聲傳來,熟睡中的他俊美無儔,睫毛漂亮得不像話,不著寸縷的身子大半露在外頭,優美結實的肌肉乾擾她的心跳,而他的一隻手臂正橫在她身上,與她肌膚相貼。
她輕輕扳開他的手臂,但扳不開他留在身上的溫度,她慌忙穿回衣服,但散不去渾身屬於他的味道。
打死她都不肯給他瞧見自己現在的狼狽樣,身上的點點青紫、紅腫的唇瓣,以及燒燙不退的紅頰,全是她慘敗的證據,為了湮滅證據,所以她要躲起來,躲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細軟,地方是她的,行動起來卻十足像個小偷,不敢弄出任何聲音,免得吵醒他。
將換洗衣物、日用品、錢包、鑰匙悄悄放進袋子裡後,她躡手躡腳地往門口溜去,臨走前又偷偷望了床上的人兒一眼,最後挫敗地閉上眼,一聲不響地匆匆逃走,當個縮頭烏龜去。
第十章
唯一可以讓邵瀚找不到、又無須花錢另外租房子、有現成的床可供棲息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雲妮姊的家。
趁邵瀚熟睡時,章玉嬌包袱款款,逃難似地去投靠溫雲妮,白天除了上課和學設計之外,哪兒都不去,下了課就快快躲回溫雲妮家。她知道只要一回到租賃的公寓,邵瀚必在那兒等她,所以絕不回去,需要拿什麼東西,就托室友小純幫她帶到學校拿給自己。
為了避免邵瀚到學校找她,她也難得地蹺了幾堂課,幸好學期即將結束,剩沒幾天就期末考了,課業方面她平常就準備得很充分,加上人際關係經營有成,只要向同學借上課筆記及詢問老師公佈的考試範圍便行了。
總之,她開始過著半隱居的生活,能不出門就盡量不出門。
「你真的不見他?」
在陽台上,兩個女人拿著剛洗好的被單,一人拉一角,往曬衣竿上掛,溫雲妮在聽完她的投靠原因後,好奇地問。
「嗯。」章玉嬌很肯定地點頭。
「永遠都不見他?」
「嗯。」有點猶豫地點頭。
「發誓一輩子都不見他?」
「嗯。」意志動搖地點頭。
「這實在不像剛跟人家做了五次愛的人會講的話。」
「我就知道你會虧我,早知道就不告訴你這件事。」章玉嬌臉紅地抗議,為了這件事,她到現在還在懺悔,無法對自己交代,明明計劃好要很無情地甩了人家,最後卻以激情的運動做結束,還很孬種地連夜落跑。
這等於是自打嘴巴,這種事不是懺悔了就好,她根本不知該用什麼態度面對邵瀚。
她的心好亂,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
「唉……」溫雲妮也陪她長吁短歎。
「你也覺得我很白目對不對?」
「不是,我只是覺得年輕真好,一個晚上五次……」
「雲妮姊!」
「哈哈哈——好、好——不虧你了,別變臉呀!」溫雲妮忙告饒,卻已笑彎了腰。
「我都難過死了,你還笑我,虧我把你當知心的好姊姊,對你一字不漏地吐露心事。」章玉嬌氣嘟嘟地說。
「開開玩笑嘛!」將洗好的枕頭套和床單掛好後,溫雲妮拉著好妹妹的手進入客廳,為兩人倒了杯鮮果汁後,陪她坐在沙發上,「好了,認真告訴我,你打算如何面對他?你不可能躲他一輩子,依我看,他也不會就此罷休,你們遲早會碰面的。」
「碰上又如何,不理他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