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沒錯,他們三兄弟都覺得落花現在的所做所為都是徒勞而無功啦!
畢竟這狗怎改得了吃屎……呃,應該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落花從小就像個男孩樣跟著他們一起長大,現在突然轉性要做黃花大閨女,這只有一個「難」字能形容。
「這事我可不敢碰。」現在落花正在興頭上,誰敢朝她兜頭澆上一盆冷水,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那……」耳邊刺耳的琴音沒有停止的跡象,三兄弟又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突然西門義眼中精光一閃。
嘿嘿嘿……可讓他給想著了。
反正落花做這麼多的努力,就是想做到娘親的期望,嫁一個好人家,那只要替她找個不介意她那大剌剌個性的好婆家不就得了。
這樣他們既可以脫離苦海,落花也有了個歸宿,一切豈不美哉。
「你們會不會覺得落花的年紀是該替她找個婆家啦?」
「是應該了。」正所謂長兄如父,身為大哥的西門忠沉吟了會兒,也覺得早過及笄之年的妹子是該成親了。
「是該啦,可是這放眼關內,哪有男人敢奢想這門親事?」西門勇是很同意二哥的說法啦!可問題不在他們要不要替落花找夫婿,而是在這山海關之內,壓根就沒哪個男人可以制得住她那彆扭性子。
早在娘親還在的時候,就不時找些媒婆去為落花說親事,可是這城內的大戶人家,一聽說是西門賭坊的女兒,就全都沒一個人敢應好的了。
就算有人衝著賭坊這隻金雞母,想要藉著聯姻發財,但那男人的料子也可想而知,絕入不了她的眼。
落花這「潑」名在外,想要結一門好親事,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也是,這敢來的,落花看不上眼,像那天靈長風不就垂涎咱家落花得緊,雖說他的家世是相當,可那猥瑣的紈褲樣,只怕才一開口就會被落花給踹到天邊去了。」
西門義有感而發的道,而西門忠耳裡聽著兩個弟弟那不知對妹子是褒是貶的話語,腦中卻不期然地浮現一抹颯颯的身影。
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
「老大,你倒是說句話啊!」明明在討論正事,他家老大卻悶不吭聲的,西門義忍不住抗議。
「嗯,我是覺得有個人或許可以。」西門忠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猶豫,因為其實他也不確定自己腦中的人選是否可行。
可是那個人長得英挺,行事作風又爽爽朗朗的,最重要的是,那日他與小妹對峙時那種不卑不亢的態度,在在都讓他覺得有些許的可能性。
「是誰?」西門義和西門勇兩兄弟才一聽到可能有適合的人選,立時興奮的異口同聲問道。
「就是那個天靈家的總管。」
「咦,是那個最近讓許多女子都傾慕不已的唐總管嗎?」
「是的。」他點了點頭。
「可是聽說他條件不錯耶,不但有俐落的好身手,商行裡的事也能一把罩,更別說那為他博得佳名的謙恭有禮了,相較於他的樣樣好,咱們落花……」
這一褒一貶之間,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終歸一句話,好料的男人是看不上他們落花這種大刺刺的姑娘的。
「可是先別說他看不看得上落花,就說他來談別讓他們家大少爺出糗的事,面對落花那種壞脾氣時,簡直是自若到連眼兒都沒眨上一下,你們自己說,這樣的男人是不是頂適合落花的?」
「聽起來是萬中選一的人選。」西門義和西門勇兩人對視一眼,/心有慼慼焉的點了點頭。
「可是像他這麼優的男人,看得上咱們家落花嗎?」
先把這問題討論好,要不他們在這裡一相情願、喜孜孜的計畫,到時人家卻不領情,可不丟臉死了。
這一點西門忠剛剛也不是沒想到啦,可是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得去試試啊。
否則,日子再這麼難過下去,他們這些兄弟鐵定要被魔音搞得瘋的瘋、逃的逃。
他獨排眾議地說道:「這話可不是這麼說,不管有沒有機會,總要試試才是。」
「這……」好像也只能這麼辦了,三兄弟一致同意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替妹妹找個好人家……
應該說,想辦法讓那「好人家」看上他們家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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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踩著戒慎恐懼的步伐,小點兒小心翼翼地趨近正在打點自己的西門落花,一見小姐她為了綰一個髻,那手忙腳亂的模樣,她連忙衝上前接手。
她真的很不習慣這樣的主子,以往那總是英姿颯爽的豪氣模樣不好嗎?
幹麼非得弄得像現在這樣,穿紗裙、綰髻,還得插上累贅的金步搖。
這樣的小姐外表是像大家閨秀了,可是性子卻變得別彆扭扭的,別說是他們這班下人了,就連幾位爺兒,都莫不暗自期待往日的小姐能趕快回來。
「小姐想梳什麼髮型?」心中歎歸歎,可是小點兒也沒忘了自己職責的問道。
「隨便吧!」西門落花的口氣悶得緊,打小到大,她對這些繁複的髮型和衣著全都沒轍。
「小姐今天也不出門嗎?」看主子悶,小點兒心裡也著實不好受,她小心翼翼地探問。
「今天有琴師要來教琴呢!」煩躁地揮了揮手,她嘴裡雖然這樣說,但是眼兒卻不由自主地瞄向窗外那深藍的天空。
好想……好想……
幾乎有那麼一刻,她想拋卻所有的束縛煩惱,再一次領略那種握著韁繩,縱馬飛馳奔騰的快樂。
可是那念頭也只有那麼一下下,因為當腦海中閃過了娘親臨終前仍無法放下的眼神,她那剛剛冒出頭的渴望又被強壓抑下去。
身為她的貼身侍女,小點兒怎會看不出主子眸中的落寞,想到她這麼自我壓抑,她忍不住心疼的提議,「若是小姐真的覺得悶,就出去走走瞧瞧吧!整天悶在家裡,會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