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朔一臉陰鷙的坐在書桌後,桌上攤開一本賬冊,他手上拿著筆,卻久久都沒寫上一個字,沾在筆尖上的墨水都乾涸了。
他今天收到消息,宇天香兩天後出閣,花轎將在京城裡繞行一圈,接受萬民的祝福。
等我解決所有的事,我們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言猶在耳,她卻要嫁人了。
女人,妳在欺騙我東方朔嗎?
大掌一使力,筆應聲而斷,成了桌上十來支筆骸裡的一分子。
可惜她找錯對象了,他不是她所能愚弄的人,是他的,他一定要搶回,他不會讓他的所有物流落到別的男人手上。
就算要毀去,也要毀在他手裡。
自金盆洗手後,噬血的衝動首次在血液中流竄,只是他沒想到卻是為了一名女人。
即使我被逼上花轎,你就算要用搶親的方法,也不能讓我嫁人。
很好,他會完成對她的承諾。
東方朔陰寒的冷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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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天香公主出閣的日子,京城裡熱鬧非凡,花轎經過的地方是萬人空巷,百姓全擠在街道兩側,手執花籃,等著花轎經過,拋出花瓣祝福。
「快到了。」
「花轎要來了。」
眾人都搶好位置,手放在籃子裡準備。
先見到的是騎在駿馬上的駙馬,忠厚的臉上春風滿面,神采飛揚的領著長長的迎親隊伍而行。
然後在震天的喜樂裡,花轎來了,卻讓旁觀的百姓們一陣錯愕。
因為出現了兩頂大紅花轎,一樣是精雕細琢,一樣八人抬轎,一樣媒人、宮女護行,甚至一樣是龍鳳合喜的轎簾。
難道新娘有兩位?這怎可能?
耳語又傳出,原來皇上怕有人大膽想搶親,所以多設了頂轎子混淆視聽。
「敢搶親,是誰活膩了?」
「不對,竟敢打公主的主意,真是癡心妄想。」
「哈哈--」
百姓的嘻笑聲裡,隱藏在暗處的一對幽冷眸子,更是加上了三分寒。
因為不曉得哪頂轎裡才是真公主,群眾索性向兩頂花轎都拋灑花瓣,霎時花落如雨,美麗又喜氣。
就在歡樂氣氛達到最高潮時,突然數十顆拖著濃煙的煙霧彈,從四面八方被扔到街道上,立刻煙霧蔽天,讓人有如身在濃霧中,伸手不見五指。
「有人劫轎,快保護公主!」
護隊的禁衛軍高聲叫喊,只是煙霧太濃了,連花轎在哪都看不清楚,現在亂成了一片。
一個高大身影不受濃煙的影響,幾個飛掠間便來到兩頂花轎前,他先探向左邊的轎子,掀開轎簾抓住新娘的手腕,卻在新娘的驚聲叫裡急忙放手。
該死,不是她!他隨即撲向右邊另一頂轎子。
但這已經足夠讓禁衛軍有了準備,團團護住花轎,雖然看不清,就聽聲猜位抓人,一時間呼喝聲此起彼落,夾雜著拳腳交擊的聲音。
不過禁衛軍非來人的對手,輕而易舉便被掃開,他身如狡兔般鑽入轎裡,一把擄過新娘退出。
這時,煙霧漸散,隱約看到搶親的是個身材頑長的男子,相貌俊爾,氣度昂藏,猶如人中龍鳳。
「放開公主!」禁衛軍之首對男子喝令。
「作夢。」語落,長腿掃出,凌厲腿風逼退了禁衛軍,懷裡抱著新娘的他立即飛身而起,躍上屋頂而去。
禁衛軍想追,但這時自四面八方丟來一串串的鞭炮,劈哩啪啦連番響,讓禁衛軍左閃右躲的避開鞭炮。
待鞭炮都放完,想追時,人早已消失無蹤了。
第十章
東方朔身手利落的閃入一座宅院,直奔臥室,才將房門大力關上,下一刻便將擄來的俘虜粗魯的丟到床上。
「哎呀!」穿著一身錦繡嫁衣的宇天香頭撞上軟枕,不禁發出一聲低呼,雖沒受傷,但有微些不舒服的暈眩,頭上沉重的鳳冠壓得她難受,遮臉的紅帕更是煩人,她正想拉下它,不過有人比她快一步。
東方朔大手扯去紅帕,那頂鑲滿珠玉珍寶的鳳冠令他看得刺目,下一個動作便是伸手拿開,不客氣的往地上摔去。
他粗暴的動作讓宇天香不滿,抬起頭欲開口,卻在看到眼前男人而瞪大眼驚叫一聲,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退。
她的反應叫東方朔笑容變得更猙獰。
「怎麼?才半個月不見,就忘記舊情人了嗎?」
原本遮住他半張臉的濃密鬍子不見了,換上刀刻般的剛毅下顎和微抿的薄唇,讓他的面貌有著驚人的改變,俊逸翩翩替代了陰沉落拓,他由個叫人退懼三步的莽漢,變成瀟灑佳公子。
「你為什麼剃了鬍子?」見到他的真面目後,她寧可他還是大鬍子,別這麼出色得叫她擔心。
「這似乎不是重點吧,妳該關心的是我要怎麼處置妳,背叛的女人。」
「我沒有背叛你。」
「是嗎?那妳這身大紅嫁衣是怎麼回事?那頂鳳冠又是用來做什麼?甚至妳剛剛所坐的不是八人抬的花轎嗎?」
東方朔本就高昇的火氣在聽到她還想推卸責任時,更是怒不可抑,大手瞬間掐住她纖細的頸脖,神情陰鷙得像要吃人般。
「對於反叛者,我向來是殺無赦。」
宇天香使勁扳開頸上的束縛,掙扎出聲。
「我……沒有,沒……沒有,事情不、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你聽……聽……我說……」
「我一直在等妳的消息,可是妳連隻字詞組都沒捎來,最梭我等到的竟是妳要大婚的喜訊,看到的是花轎招搖過市的情形,眼見為憑,妳還想狡辯?」他怨恨的加重手上力道。
宇天香呼吸不過來,漲紅了臉,拚命擠出話,「不……不是,我……對你……是、是……真心,咳咳……」她無法喘氣的直咳著,臉上滿是痛苦神色。
東方朔眸光一沉,鬆開了手。
桎梏一除,字天香喘著氣趕忙深呼吸,平息胸口的劇痛。
「死亡是便宜了妳,妳還有更大的價值。」
宇天香還會意不過來他的意思,他已經用行動來說明,嘶的一聲,她身上的嫁衣被他硬生生扯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