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威握著項鏈,與祭前禈一起離開主宅。祭前禈駕駛悍馬車,走松林小徑,沿路經過那年跟多聞相遇的地點。多威看見向來只出現在龍鱗湖的愛情魚跳出野溪,他心裡明白了──
女兒跟這個開車的年輕人,注定得在一起。
第八章
多威一見到多聞,便將開光的龍形項鏈交給祭前禈。祭前禈當著多威的面,把項鏈戴在多聞頸上。中午,他們在蘇林的屋子一起吃團圓飯。多威錯過了看女兒成長的歲月,如今女兒已要嫁為人妻,他心中著實不捨。
幾天後,主宅的禮儀總管費承鴻,送了一塊繡金字的紅綢布到多家,給多威,確定多聞嫁進祭家的日子。那是一個滿天星斗無月的夜晚,因為多聞已懷有身孕,月屬陰,孕婦忌看「白虹」──月在白霧中形成的亮圈,所以老太爺特別挑了這樣的好日子,讓祭前禈舉行立名。
儀式進行的夜晚,在場的只有祭前禈直系血親的長輩、多聞的父親、主持整個過程的費總管和一組兩男兩女的僕傭。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最孤冷寡言的少爺要結婚,場面不宜喧鬧,簡單隆重才適合祭前禈的個性。禮成後,當然不能鬧洞房,所有人退出祭氏家譜室,獨留一對新人。
祭前禈抱著多聞,走進家譜室後方的神秘房間。多聞一直閉著眼睛,雙手環繞他的肩頸。兩人輕輕接吻,祭前禈步伐移到床邊,將多聞放在鋪了軟墊的床面。
「妳肚裡有孩子,我們就別喝酒嗯。」他深吻她。
多聞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在一張寧式骨董床裡面,那床架龍鳳、回雲雕飾雅致,床擋頭鏤月刻花暗嵌寶石,有一面橢圓形鏡子鑲在床頭。她臉色暗暗暈紅,知道今晚是新婚夜,素手慢慢摘除身上的珠寶飾品,只存頸上的龍形項鏈。祭前禈將兩杯擺在床沿的酒,拿到檀木桌上,再走回床邊,放下牡丹花床幔,上床摟住多聞纖細的身軀。
AA他撫摸她的臉,吻她的唇,脫掉彼此的大禮服。她看見自己雪白的酥胸,被他激情地含住。鏡子裡,他推揉著她的乳房,手臂的肌肉線條一吋吋抽緊,沁出汗珠。
多聞躺倒在床上,頭朝床尾,長髮散開,美顏嬌紅,眸光晶亮,眼簾映著鏡裡他擺動的完美軀幹。可能是懷孕的關係,她的身體好敏感,受不了刺激,紅灩灩的蓓蕾驚慌失措似的繃緊,硬脹發疼,抵著他的舌尖。
祭前禈唇往下移,吻她的小腹,大掌分開她白皙的長腿,瞅著那女性之花,沈黑的眼神逐漸燃起灼熱的火苗。
多聞抓著他的肩,感覺身體遭火焚般又熱又燙,同時忍不住顫抖起來。「前禈……」她喘著氣,心裡莫名地害怕,無助地一直喚他的名。
「我在這兒。」祭前禈低喃,捧住她的臉,深情地細吻。
「進來好嗎?前禈──」連這種時刻都用請求的。祭前禈一顆心都軟了。
「多聞──」他撫著她的額,柔緩地滑進她。
多聞輕聲呻吟,柔荑一下撫他的背,一下覆在他臀側,迷濛的美眸朝床頭鏡,視線凝在那美妙的糾纏上。她像花,他像劍,一柔一剛,唯美地契合。
他們的唇吻在一塊兒,氣息交融,舌尖纏捲著。他的大掌抓住她一隻乳房,指腹輕捻,一股溫熱滲進她心底最深的地方,像是那一年,她在戀人小徑,吃的那顆甜蜜桃子,有史以來最甜的一顆青桃,是一顆青桃沒錯。她坐在那結滿紅果實的樹下,偏偏一顆青桃落在她手中,她咬了一口,竟然是甜的,好甜。就是那一天,他走進了戀人小徑,和她分享那顆甜蜜青桃。這記憶不是一場夢,而是正在發生。他們相互走在彼此內心那條戀人小徑,手牢牢交握,身體緊緊相連,高低起伏,到達快樂的山巔。從山巔峭崖往下望,心跳漸漸地加快了。
多聞好怕自己就這樣墜入崖底,搖著頭,忍不住叫喊起來。祭前禈拉起她,讓她坐在他身上飛翔,嘴裡說著:「別怕、別怕,我在這兒。」
她的手撐在他胸膛,下身與他柔情地撞擊,床帳都飛起來了。他的雙手托著她彈跳的凝乳,眼睛看見那龍形項鏈甩紅了她的肌膚。
「夠了,多聞──」他抱著她翻騰,讓她舒適地躺臥,捧高她的臀,深長地律動最後幾下,汁液汩汩射出。
多聞嬌喘定後,芙頰枕著祭前禈發熱的胸膛,躺在床尾,床頭的鏡子照出他們相倚偎的裸體。房裡很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如果不是鏡裡那雙動人的美眸瞅著他,他幾乎以為她睡了。
祭前禈吻吻她額鬢,嗓音極低沈地開口。「我向曾祖父要那座溫泉花園,由妳設計蓋我們的房子,以後,妳、孩子和我就住那兒──」他還很年輕,很有夢想經營自己的「家」。
多聞看著他沒什麼表情的俊臉,知道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其實是充滿感情的。她無聲地靠緊他,閉垂眼眸,抬起柔荑,撫著胸口的項鏈,指尖特別留連煉頭的兩顆紅寶石,輕輕地觸摸,描繪得那色澤更加紅亮光艷,像是心口射出的一道火焰,繚繞著這喜氣新床。
她也是很高興呀──很高興自己成為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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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他們一起醒來,共進婚後第一頓早餐。走出家譜室時,意外遇上了剛回海島的祭元祠。這名年輕人唇邊斜叼著一根煙,西裝筆挺,皮鞋擦得雪亮,已長成一副瀟灑風流的雅痞模樣。
「哎呀,這不是前禈堂哥嗎!」祭元祠熄掉煙,眉角挑得高高地,神情應該是驚訝的,但又不那麼單純,似乎多了點假心假意。
祭前禈冷冷看他一眼。「難得你還記得我是『前禈』堂哥。」
祭元祠隨手彈開煙蒂,笑了起來,眼光不經意似的看多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