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搞得如此狼狽又辛苦,現在也該換她嘗些苦頭了,讓她誤以為被怎樣好了。
「你……你無恥!」安東妮緊揪住被子,羞愧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欸!話可不是這麼說,昨晚是妳主動勾引我的,還坐到我的大腿上舔我的脖子。」
「你說謊!」她大叫打斷他的話。「我才不會做那種事。」他這個大惡棍,非禮了她竟然還敢污蔑她。
谷繼勳站直身子,兩手扠腰,修長的身子幾乎填滿門框。
「我相信平常的妳是不會做這種事,可是……唉,誰叫妳昨晚喝醉了呢?話說回來,才喝了半瓶啤酒就醉了,要不是知道妳有多清高,我還真會以為妳是故意藉酒壯膽來引誘我呢!」他笑道。
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昨晚一些片斷畫面開始在腦海裡閃過。
她記得她喝了啤酒,而且那味道沒想像中的難喝,然後她好像說了什麼……她倏地倒抽了口冷氣,她好像真的有坐到他的大腿上去。
天呀!她到底做了什麼,她怎麼會那麼輕浮?
「那……那是因為我喝醉了呀!」安東妮哭喪著臉對他大叫。「你怎麼可以趁我喝醉時帶我來開房間?我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你這個色魔,我恨你!」她崩潰的抓起被子蒙頭大哭。
看她哭得那麼傷心,谷繼勳原想告訴她實話的,可是她剛說他是什麼?色魔?!
「我沒帶妳開房間,這裡是我家,妳現在坐的是我的床,而且只不過是上床,有什麼好哭的?嘖!昨晚的妳真是熱情如火,跟現在簡直判若兩人。」說完,一顆枕頭擊中他的胸口。
「下流、卑鄙、齷齪!」她哭著大罵,倒回床上將自己埋回被子裡。「錚龍哥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她的清白被他給毀了,她再也配不上錚龍哥了。
一聽到嚴錚龍的名字,谷繼勳玩笑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他鐵青著臉走向前拉下她蒙住頭的被子,冷硬的黑眸對上憤恨的淚眼。
「在我的床上,不准叫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冷哼一聲。「妳的衣服在浴室裡,梳洗好後快點出來,我不想為一個睡過的女人而遲到。」陰沉的說完後,他大步走出房間用力甩上門。
安東妮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哽咽的拖著被子走進浴室,在浴室的洗手台旁她發現了自己的眼鏡。
戴上眼鏡後放開被子,她看著鏡子裡赤裸的自己,發現頸子與胸前佈滿了粉紅色的吻痕。
看來她真的跟他發生關係了……可惡!她的第一次居然是在無意識下發生的,想到第一次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又傷心的想哭了……
驀地,她停止哭泣,看著鏡中的自己,發現了不對勁。
如果照他說的,他們昨晚真的發生了關係,那為什麼她完全沒有初夜過後該有的疼痛呢?
拉起被子,她跑出浴室直奔大床。
大床上的床單除了凌亂了點外,她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血跡。
床上沒有血跡,除了身上的吻痕外,她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意思就是……他在說謊?
安東妮無力的跌坐在床沿。
他為什麼要說謊?拿女孩子的名譽開玩笑很好玩嗎?他怎麼會那麼惡劣,那麼為所欲為?實在太過分了!想著,她的眼淚又冒了出來。
無預警的房門被打開,谷繼勳看見她仍坐在床上,臉上還掛著淚水,臉色更難看了。
「衣服換好後妳自己去公司,我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跟妳耗,鑰匙直接交給大廈管理員就行了。」話說完他甩上門。
早知道只是一個玩笑便讓她恨他恨的入骨。他昨晚就應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一切狗屁原則給拋到九霄雲外,強行佔有她才對,若他那麼做了,現在也不至於被痛恨的那麼莫名其妙與不甘心了。
想到她那鄙視的淚眼與色魔兩個字,谷繼勳就一肚子火,步出家門進入電梯時,他忍不住踹了電梯門一腳。
她的身子就只屬於嚴錚龍一個人?在她眼裡除了嚴錚龍,其它的男人都不算是男人了!他就是不明白,他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王八蛋?
算了!反正她對他的評價一向都不高,就讓她認為他強行佔有了她好了。反正等她寫完該寫的文章,他便馬上將她踢得遠遠的,永遠不再見面。
*** *** ***
一進公司,安東妮就強烈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異樣眼光,看的她舉步維艱、渾身不自在。
「就是她,昨晚在慶功宴上勾引老闆的就是她!」
「長得不怎麼樣嘛,怎麼會那麼不要臉?」
「聽說那篇雜誌文章的執筆人就是她耶!老闆到底怎麼搞的,為什麼還要找這種人到我們公司來呀?」
「看來她擁有我們不知道的手段。」
「她剛到公司來時我就看她不順眼了,真是有夠討厭的!」
「從沒見過心機那麼重的人。」
不絕於耳的批評責罵,攻擊的安東妮心痛難受,短短的一段路像永遠走不完似的漫長,若不是她強咬著牙苦撐,示弱的淚水早就決堤而下了。
四、五位模特兒朝她迎面走來,美麗的眼眸裡滿是不屑與鄙夷,經過時還不留情的用手臂撞她的肩膀。
連續被撞了幾次,她一個踉蹌往後跌坐在地,肩膀發疼,心更疼。
陳祈民見狀跑上前蹲在她身邊。
「妳們幾個在做什麼呀?」他對走遠的模特兒大聲怒咆,不忍的扶起她。「對不起,她們不瞭解事情的始末才會這麼不懂事。妳沒受傷吧?」他擔心的把她從頭到腳巡視一遍。
雖然她特意將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但他還是眼尖的發現幾枚粉紅色吻痕。
要命!看來昨晚總監真的對人家做了什麼了,唉!
安東妮搖搖頭,勉強露出笑容。「我沒事,謝謝你。」她由衷的說。自從她到新銳後,這個圓圓胖胖又好心的秘書先生處處照顧她,對於他的和善,她全放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