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翟放開手中的飛蟲,看著它消失於夜色中。
他是該學著放開過去,學著去正視她眼中的純粹愛意,正如同她從第一次見面起都用著無所懼的態度對待他。
愛人不是件多難的事吧?
馳騖堡,阿全和慕容翟走在迴廊上。
「回到熟悉的地方感覺真不錯。」慕容翟輕鬆的說道。
阿全眼一瞄,鬼才相信他的話!現在這種情況是前有猛虎、後有餓狼,他不會沒有計策應對,還一副天塌下來無所謂的樣子?她真想掐死這個不把所有人當一回事的男人,也不想想蘇芫花是他花了多少心血才得到的女人,他卻說捨就捨,一點都不心疼。
況且蘇芫花豈是如此輕易甩掉的女人?她一定會竭盡心力的向他報復,而他這個當事人竟一點都不緊張,換她在這裡愈想愈不對。
她不要再替他想了,想得愈多,她就愈不甘心,可她還是乖乖的跟他回馳騖堡,她是笨蛋,最笨的笨蛋。
就在阿全咒罵自己時,一些她沒見過的人從她旁邊經過,拉回她的自艾自憐。
「堡裡的感覺很奇怪。」甚至多了很多鬼祟的人影,她見都沒見過。
「你真敏感,不愧是我的女人。」慕容翟笑說。
「你做了什麼?」阿全忽略他佔有性的言辭問道,不讓他輕易脫身。
「你應該問於旋文做了什麼?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他才不是那個設計造一切的壞人,這次他可是免費大奉送了。
「你失去完全佔有馳騖堡的機會了嗎?」阿全內疚不安。
「也許吧。」不過,他沒有後悔,有更重要的東西需要保護,犧牲其他,他一點都不會覺得可惜。
但他還是什麼都沒對阿全說。
還是把她當外人,阿全失落的想,她不要再有這樣的感受,他也別想她再跟以前一樣逆來順受。「慕容翟,我決定我不要再替你工作了。」她再也不要任勞任怨,讓他隨意利用。
「小妞,這種絕裂的話別說得太早。」她得替他工作,只不過工作得換另一種,而且他還會給她一些好處,讓她沒有怨怒,再也不想跑出他的手掌心。
「我說真的。」
「我知道。」她從來都不玩假的,所以才讓他傷腦筋。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阿全皺眉,他到底要什麼?怎麼對她一點都不像以前那樣冷淡、保持距離?「不就是那個意思,不然還會有什麼意思?」慕容翟笑得好高興。
「跟我玩文字遊戲,就表示你很厲害嗎?」阿全咬牙切齒,真想把這個男人給宰了,可她的武功又沒有他高,玩手段只落到被恥笑的地步。
她到底是怎麼走到這麼狼狽的地步?嗚……她完全是自投羅網,能怪誰?!
「小妞,你的個性太沉不住氣,這是不好的事情。」慕容翟突然把臉迎向失神的她,靠近得連他的呼吸聲都聽得到。
阿全明顯的被嚇了一跳,她後退一步。
「而且你心虛。你一定在心裡咒罵我,對不對?」他含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我才沒有。」阿全氣憤的說,對他的輕浮只覺得是戲弄。
她掉頭轉身要走回自己的住處,早點離開他,她才不會氣壞身子。
「小妞。」慕容翟喚道。
阿全不甘不願地回過頭來,「什麼事?」
「別走得那麼快,難道你在對我胡思亂想,所以才不好意思的逃了?」慕容翟挑逗的說道,眼神中放射出熾熱的光芒。
阿全低喘了一口氣,他竟然在調戲她?慕容翟走過去拍拍她的粉頰,「小心不要淪為色女,口水快流出來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事?」阿全沉著,他不一樣,而且他的態度異於平常的奇詭,讓她不得不聯想到他背著她搞了鬼。
「小妞,這麼瞭解我不是一件好事喔!」有些事他真的不想讓她知道,但就是瞞不過。
「慕容翟,你背著我做了什麼天大的壞事?」阿全一想到他搞了鬼就全身戰慄,尤其他又笑得詭詐,那表示連她也有份。
慕容翟一笑,不再繼續瞞她,「我請堡主正式撤了你的統領職務。」好讓我們準備跑路,只不過最後一句話他依舊保留著。
阿全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狂然大吼:「為什麼?!」
「因為你不勝任。」慕容翟的這一句話對她宛若青天霹靂。
見他抹煞她多年來的成績,阿全氣紅了眼眶,她到底在愚弄誰?這個男人聰明的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可是卻滑溜的從不給她。
是把希望放在他身上的她太蠢?還是他只是不在乎?她要知道到底是哪一點,如果真是她的錯,她要改正它,不要再犯她在阿爹身上犯的錯,傻傻的浪費自己的時光。
「慕容翟,我要理由,你為什麼請堡主撤我的職務?」她說得緩慢,像是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小妞,什麼時候你才能達到我要的樣子呢?」慕容翟故意這樣說,他知道她的弱點是什麼、在意什麼,很容易就能讓她達成他要的憤怒反應,而她一樣也能看透他,只是她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到而已。
「我永遠都不會去達成你的希望!」阿全臉色刷地變得蒼白。
「我不滿意你不明白我的話。」還生他的氣就更讓他不高興了。哼,虧他還想為她改變自己。
「我不需要你滿意。」阿全勃然大怒,慕容翟的話讓她回到小時候,她從來就沒有讓阿爹滿意過。
「逞強這一點是愈來愈嚴重,溫柔是蕩然無存。」慕容翟不客氣的批評道。
阿全伸出纖纖玉手指著他,「你……你……」
「直說吧,反正在我面前,你又不是沒有遇過這種顏面無存的事,習慣就好了。」
慕容翟握住她的小手,細看她白嫩的肌膚,她很適合被人嬌寵愛憐,可是他真的沒辦法讓她閒著沒事幹。
「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為什麼一點都不懂內疚?!」阿全掙脫掉。
「這就是我。」慕容翟大方的沒有為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