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這一點,一輩子都不會快樂起來,就算真正報完仇也一樣。唉,其實徹裡曼的快樂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嗎?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要取她的命,用以要脅白皓罡的敵人。內心深處,不怪卻懷疑地想著……徹裡曼真會毫不猶橡的殺了她嗎?像心有靈犀似的,他竟回身看向她。不怪忙把臉轉開,自己也不知為什麼。
總之,等這事一結束後,不怪絕不要在白山派待下去。想那白皓罡過去竟曾做過那麼多壞事,而從不為人所知。可想而知他必定花費精力,做出表面工夫。她不同情白皓罡這個人,方纔之所以站在他那邊為他說話,也是基於那些無辜女弟子的立場,不得不說。語出嘲諷情非得已。不怪並非大家所想的,有勇無謀、一根腸子直通到底的人。她心中也想:若是徹裡曼能在公平的決戰中,親手制裁白皓罡,那也是他個人罪有應得!
「到了。」
胖子大叫的聲音,讓整隊人馬停下腳步。
除了留於營區內看管那些受俘的女弟子外,所有徹裡曼的手下都隨他前來,胖子照舊押著白夫人,而不怪則分配給安普西顧著,她們兩人頸上各有一柄銳利的匕首。
至於白皓罡,他騎著自己的馬,在徹裡曼兩位手下的嚴密監視下,從殿後進到白山派大門內。
「東西交出來之後,夫人與郡主就會被釋放。收到訊號後,下面的人才會放了你的女弟子。」徹裡曼騎至自皓罡身邊說:「不管你決鬥中是戰勝或戰敗。」
「事到如今我不信任你們,也別無它法。」
徹裡曼冷冷看他一眼,策馬離開他幾尺外。白皓罡自己翻身下馬,進屋子裡去取「徹家的東西」,所有的人在外頭耐心地等待著。
過了片刻,他又出現,手中抱著一隻長方型的漆黑木盒。
強烈的好奇心起,不怪伸長脖子想看那盒內裝的是什麼玩意兒,可是偏距離太遠,什麼都看不清楚。一直到白皓罡拿著它走到了徹裡曼馬前,「東西就在這兒,放了我的妻子與郡主兩人。」
「把盒蓋打開。」
白皓罡緩緩的把蓋子掀起時,大白天竟還能有道閃爍的金黃光芒自盒內迸射出來。強光讓大家不覺瞇起了雙眼,馬兒也驚慌的嘶鳴著。
究竟這是什麼東西啊!不怪心想,她從未見過這麼驚心動魄活耀的金光。簡直像要將人的雙眼剌傷般的奪目。
徹裡曼此時點點頭,舉高一隻手說:「讓郡主與他妻子離開。」
這句話,不怪耳中聽得分明,心頭卻隱隱作痛。昨夜的事對他來說,只是尋歡一宿,等他利用人質的價值失去了,她就像是無用的娃娃被踢到角落去。她打自開始便曉得兩人不就是這麼回事,為什麼她還要心痛?
她該學他一樣,早早把那一夜給忘了。
「郡主,請吧!」安普西先下馬,然後伸出手說。
另一方面白夫人也獲得釋放,她一下馬便往白皓罡奔去,卻遭到自己丈夫的阻止。「你過來做什麼?去帶郡主下山,記得!我如果沒有下山,你們就盡快護送郡主回到武親王府上,王爺自會保護你與郡主的。」
「皓罡!」白夫人淚下雙行,「我怎麼能拋下你……」
「囉嗦,快走。」
不怪遠遠的看著白夫人與丈夫話別,目光不小心落到徹裡曼的身上,他把盒子縛於馬背,抬頭瞧見她在望著自己,綠眼閃爍著。
從未想過一個男子能越來越吸引住她眼光,但他就是辦到了。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看到這個人,這個無情卻又溫柔竄奪走她的童貞,沒有半點悔意與情意的男人。
一個永遠不會再見到的男人。
再也沒機會讓不怪判別那騷動在心的不安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
她放縱自己大膽的巡視他週身一次,然後在白夫人走向她,來到自己身旁等待著離開時,帶著她最美麗的微笑,從容的轉身,頭也不回的踏上下山之路。
身後她可以聽見徹裡曼以一貫冷靜低調的聲音。
「讓我們盡快了結這筆帳吧,白皓罡。」
第5章
白皓罡等的這一刻終於來了,「我們一對一?」
徹家的小子冷冷笑了笑。
「你能保證你這些手下絕不出手助你一臂之力?」白皓罡深怕自己陷入寡不敵眾,對方輪番上陣的地步。只要他能把姓徹的引開,他就多一分勝算。
「不用半刻鐘,爺主子就能把你腦袋取下,難道你還以為自己有機會活著讓我們輪流出招?」安普西道。
荊達也嘿嘿兩聲說:「上回我們爺主子砍下姓黑的腦袋後,我們剝他的皮、喝他的血、嚼他的骨,真他娘的爽快!你這身肥肉想必滋味也不錯才對!」
這是敵人的激將計,白皓罡告訴自己,絕不能受這些訕笑諷語激怒,生死存亡就看這一刻。「我提議我們到端雲峰比試,那兒只有十尺見方,其他閒雜之人都要在頂上等候,怎麼樣?」
白皓罡沒有說出口的,是端雲峰屬太白山千峰內奇峻無比之一峰,根基脆弱,常有山石坍落,多年來由於不斷的坍方,才會日漸縮小直到今日的十尺來大。端雲峰底下便是湍急冰冷的太白山雪瀑與千尺深的懸崖,只要一個不慎便會摔落到谷底而亡,屍骨無存。
這正是他計劃引徹家小子到端雲峰的主因。姓徹的絕不可能像他那麼熟稔這太白山的一石一木,他瞭解站在何處最安全,反之敵人卻不然。一旦到端雲峰上比試,就算姓徹的比他更要難纏,自己還能利用地形之便,將敵人誘至崖邊,推入無底深淵。
這真是絕妙好計。「如何?徹……公子。」內皓罡又問一次。
命屬下牽走馬兒與其上的木盒,徹裡曼不帶任何情感,彎起唇角說:「你認為這樣子勝算就會比較多嗎,姓白的?好,我再給你一個便宜,讓你死得無話可說,無理可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