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無常」、「乾坤輪轉」、「毀天滅地」連綿不絕的朝徹裡曼進攻,但哪知道他以為甕中捉鱉般輕而易舉能制服的敵人,即便是空手也宛如幻化成無數身影,輕而易舉的在他刀光劍影中,穿梭自如游刃有餘。
「可惡!」白皓罡猛喝一聲,使出太極劍精華中最強的招數,務必要在,三、五招內取敵人首級。
徹裡曼見到他出手狠辣,便曉得白皓罡心中發急,冷冷一笑閃過他手下的兩招,恰巧這時身後傳來咻咻發射凌空之音,安普西終於把東西送來了。一個「懶驢打滾」
徹裡曼險險的落到崖邊,接住空中飛下的一隻包袱,就在這千鈞一髮間白皓罡也發劍來到!
鏗鏘一聲,爆出無數火花,徹裡曼及時抽出的雙鉤抵住了雙劍。
「咦?」白皓罡發現自己雙劍被兩隻鐵鉤所鉗制時,不覺現出疑懼的神情。
徹裡曼以帶著倒鉤的特製沉鐵劍,也以一招「乾坤輪轉」回敬白皓罡,並讓他大吃一驚的,同樣使出太極劍法。
又慌又忙的,白皓罡憑著直覺做出反應,抵擋徹裡曼來勢洶洶的攻擊。怎麼可能?為什麼這小子也會使太極劍法,並且以雙劍的剋星——雙鉤來應戰?
不過稍一分神,徹裡曼的倒鉤劃過白皓罡的上臂,割出一條血痕。「啊!」他慘叫著,迅速跳開。
徹裡曼並不做任何停留,一步上前仍是火速的輪攻。
這小子的劍法使得並不輸給他,兩人又鬥上數十招後,白皓罡才恍然大悟,姓徹的是故意要讓他死於自己精長的劍法之下,讓他連到死前都不能保有一代大俠的頭銜,要讓自己死後身敗名裂。
難道上天要亡我白皓罡嗎?他一個大意,腿上又中了一鉤,這次深及骨裡,他能感覺到鐵鉤劃進肉裡的可怕觸感,差那麼一點點他的腿就要廢了。血像是不要錢似的噴出來,他過去曾受過傷,但只有今日他覺得牛頭馬面正等著要收他的魂勾他的魄。
「要我給你一根枴杖站起來嗎?」徹裡曼執著雙鉤,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喘息掙扎。終於又能除掉一個惡徒,徹裡曼並不覺得有半點心軟,當年的畫面豈止要比這慘上千萬倍?
「你怎麼會使太極劍?」白皓罡氣喘如牛,傷腿與臂血流如注,擋也擋不了。
「我要你們死於自己擅長的武功之下,我調查你們所練的武功派別,就算你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我還是能知道。」徹裡曼淡淡的說:「仔細想一想,過去這五年內,如果我要使毒下蠱殺你,那是易如反掌的。困為你完全沒發現我派有間諜臥底在你白山派內。」
「是誰?」白皓罡雙眼冒火、嘶聲問道。
徹裡曼不覺微笑,「就讓你死能瞑目好了。五年前一個夜裡,你在山門外的廟裡,發現一位妙齡寡婦身材曼妙、形容姣好、舉止溫婉,大家閨秀的風情讓你為之傾倒,隔日就派人上門提親。想必你一直記得很清楚才對。」
「阿娥!」
「沒錯,就是你五年前續絃的妻子,白月娥。她是我們安排在你身邊的一條眼線,自然連她自己也不曉得被我們利用了。她只曉得自己每十天半個月要向總部遞交一份白山派的內情,然後她家人就會平安無事、快快樂樂的活著。」
白皓罡握緊雙劍咬牙說:「你們這些無恥惡徒——」
「我只是盡量做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徹裡曼突然神色轉硬,「現在是你下地獄去贖罪的時候了。」
已有一腿與一臂傷重的白皓罡到了此刻,只是困獸之鬥,他唯一的希望,便是把徹裡曼引至崖邊,運氣好的話……「小心!徹裡曼危險!」
始料未及的一聲焦慮的呼喚,改變所有的情勢,徹裡曼低咒一聲看向正自上頭攀巖而下的不怪,而白皓罡則趁他抬頭的一刻,奮力的以身體衝向他,意圖要把他撞出山峰之外。
堪堪要撞上之前,徹裡曼一個半側轉,讓白皓罡擦過他,姓白的自己連跌出兩步後,搖搖欲墜止於懸崖邊。
「你來這邊做什麼!」他持著雙鉤瞪著緩慢爬下來的不怪。「普西,想辦法把她給我弄走!」
「是,爺主子。」上頭傳來的應聲,不斷在山峰內迴響。
不怪站定於端雲峰頂上,她不小心踢落的一顆小石子,往山谷底下滾落,到現在還沒聽見任何回音。這可是千丈懸壁啊!
好啦,她現在到了峰頂闖到他們決鬥場來,該做什麼呢?
「我是來說服你們兩個,這兒不是決鬥的好地方。」不怪微側臉看向白皓罡,「噢,我的天。」只見約兩尺外的他渾身浴血,「你們已經開始打了?」
「沒錯,我很快就會結束,你還不快走!留在這邊礙事。」徹裡曼顯現出一絲怒氣,冷靜的盔甲有了一丁點破綻。
白皓罡不清楚郡主所為何來,但他在她身上看到一絲逃亡的希望,「郡主,千萬不要靠近那兇惡的人。他剛剛耍詭計在劍上使毒,現在我中了兩刀,很快就會死了,你千萬要把我真正的死因,告訴大家。」
「什麼?」不怪回頭看向徹裡曼,「你竟在刀上喂毒?」
徹裡曼瞇起一眼,「你是下來護衛他的?」
不怪臉一紅,她知道他指的是剛剛攀下崖頂時,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警告語。她解釋說:「我不是為了護衛誰而來。但決鬥挑這個地方豈不是太危險嗎?不如到上面開闊點的地方——」
「這不是鬧著玩的。決鬥本來就是為了取性命,分什麼危險不危險?你若再分不清狀況,我保證你會十分後悔。」他怒道。
就在兩人對話間,白皓罡悄悄的挪往唯一的出路,頂邊的崖壁上。徹裡曼在他手握到籐蔓的那一刻看見這舉動,「哪裡走!」
但是白皓罡已捉穩了籐蔓,並迅速的在單手單臂的支撐下,奮力向上爬了數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