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被劃了一道傷口,舞月更生氣了。「你給我出去、出去!」
「阿生,你快回去,否則,我告訴你爹去!」阿昆恫嚇著他。
「你當你是誰啊!你的話,我爹還當放屁咧!」阿生不客氣地。
「你……」遇到這個小霸王,阿昆滿肚子氣無處發洩。
此時,賣菜的任大娘正好回來,知道阿生來搗亂,氣的拿扁擔要把阿生給轟出去。
阿生把扁擔給搶下。「臭老太婆,你敢打我!」
「你要再不出去,我還是會打你!」任大娘拿起板凳,朝阿生打去。
被板凳打中,阿生生氣的和任大娘搶著板凳。
「阿生,你別再鬧了!」阿昆叔上前要勸和,卻被板凳的椅腳,打中了臉頰。
「阿昆叔,你不要緊吧?」任舞月扶著被打中,踉蹌了一步的阿昆。
同時間,阿生已把板凳搶過手,洋洋得意。
「臭老太婆,你去死吧你!」阿生用板凳,朝任大娘打過去。
任大娘跌了一下,後腦撞到了供桌的桌角。
「娘……」
舞月奔上前扶她,托住娘親後腦的手掌,霎時,沾滿了鮮血。
「娘……」
向來不知懼怕為何物的阿生,見狀,嚇得雙腿發軟。「不……不……不是我,是她自己撞到的,不關……不關我的事。」
「阿生,你闖了大禍了!」阿昆怒地斥責,上前幫忙扶著任大娘。「舞月,扶你娘到房間去,我馬上去請大夫過來。」
舞月哭著點點頭,此時,阿生早溜得不見人影了。
儘管大夫很快就趕到了,但因任大娘失血過多,最後,仍然回天乏術,一命嗚呼。
在村人的幫忙下,舞月親手將娘親埋葬,雙眼早已哭腫,整個人也更形纖弱。
有阿昆的作證,地方官立刻將準備潛逃的阿生給逮捕,關入牢中。
呆坐在廳內,望著娘親的牌位,舞月的淚又落了下來。
渾渾噩噩的過了好幾天,她的淚,停了又落、落了又停……
如果那天她不使倔,把放在身上的玉珮,拿出來給阿生看,說不定她娘就不會死了。
都怪她,是她不好!
「娘,舞月對不起您、是舞月害死您的!」撲倒在娘親的牌位前,舞月淚漣漣的哭訴。
哭著,累了,闔上眼,她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已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想,大概是隔壁的嬸婆,發現她暈倒了,喚人來扶她進房的。
正想起身下床,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她愣望著房門口,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房內。
「龍……龍大爺……」
驚呼聲甫出,她的淚禁不住地流下兩頰。
「舞月……」
大步跨上前,東方臥龍手中端著一碗米粥,單手扶她。
「別下來,你身子很虛弱,來,把這米粥喝下。」
她的纖弱,令他心疼不已。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沒有喝粥,她兩手圈住他的腰身,頭顱輕偎在他寬闊的胸膛,啜泣著。
「我回來了!」
這一聲,他道的沉重。
他極力克制自己別想她,也早決定要做個負心郎。負了她,他就能全心全意照顧心荷。
但他做不到、做不到呀!
良心的煎熬、情慾的煎熬、相思的煎熬……總讓他夜裡,輾轉不能成眠。
放不下心,放不下她。
所以,瞞著心荷,他又回來找她了。
他真慶幸自己回來了,否則,她一個弱女子,遭逢巨變,如何承受得了!
「你回來了、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悲喜交加,她的淚,雙倍泉湧。「我娘她……她死了,娘死了……」
「我知道,我全知道了。」他用下顎輕搓著她的發頂,輕聲安撫:「有我在,你別怕。」
「是我害死我娘的……」
「別說傻話!錯不在你!」他把碗端近。「先把粥喝了。這是隔壁的阿婆煮的,她說,你這幾天,吃沒幾口東西,這樣是不行的!」
他的眼神,傳達溫暖的愛,讓她的心頭,安定了許多。
聽了他的話,她把米粥給喝了。
「舞月,我要帶你走。」她纖弱的模樣,教他憐惜。「你願意和我走嗎?」
「我……」點點頭。
老天爺還是蓄顧她的,失去娘,至少還有他能讓她依靠。
天涯海角,我心隨君心……凝視著他,她知道,他是她今生的歸依。
東方臥龍以收舞月做丫環為由,將舞月帶離了村子。
他安排舞月住進東城堡附近的一棟大宅院內。
帶回舞月,是他臨時決定的,為免舞月的事,刺激了心荷,他暫時還需瞞住兩方。
原本他打算日後先告訴舞月,讓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和他早有一名侍妾的事,但,日子一天天過,他擔心的卻是舞月會離開他,而不再是擔心心荷會承受不了。
一轉眼,舞月到大宅院來,也已兩個月了。
為了舞月,他特地要乾坤到鄉下地方,找幾個不認識他的村女來當丫環,一來,避免他的身份暴露;二來,同樣是在鄉下長大,應該會比較有親切感。
白天,他回東城堡,晚上,他就回大宅院陪舞月,正常的作息,舞月還不至於懷疑他。
但是,心荷……
低歎了聲,東方臥龍倍感頭痛。
心荷至今,仍是時好時壞,今天,還哭鬧了一整天。
大夫已明確告訴他,心荷是無法生育了!
第六章
「龍……你在想什麼?」
舞月踩著輕快的腳步前來,兩個月了,她已從失恃的傷痛中走出來,吃得好、睡得飽,體態豐腴了不少,整個人精神煥發。
舞月的笑容,是解除他身心疲憊的最佳良藥。
摟著她,煩躁的思緒早飛了。
「我在想你!」他低頭吻她。
舞月輕笑著。「都已經在家了,你幹嘛還想我?」
「我就是忍不住要想你!」
美眸一睞,她笑睨著他。「龍,東城堡大不大?」自問自笑著:「我真傻!東城堡一定很大,因為那是東城主住的地方。」
他點點頭。
「東城主每天都和你商量什麼事?」閒閒在家沒事,舞月總希望自己,能替他分擔憂勞。「東城主會不會再派你替他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