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色」字還真厲害,竟讓她這麼極有品味、節操的絕色美女險些誤入歧途,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真是太可怕了!
「子矜?子矜?」小張喚她。
「哦!」她這才回過神來。「抱歉,我只是在想,你有興趣加入比賽嗎?」
小張立刻一臉興奮。「妳覺得我可以嗎?」
她忍不住笑。「佈告上不是寫了嗎?三個月之內,我願意和每週的業績冠軍約會,然後從中選出合適的對象,發展以結婚為前提的男女朋友關係。不過當然,這也得在雙方都同意且有共識的基礎下。」
一箭雙鵬。
這可是她想出來的好辦法,既可以藉此覓得夫婿人選,又可以讓薛亦承那傢伙心服口服,何樂而不為?
她就不信,在她的魅力號召之下,天下企業的業績會不急速成長?到時她想釣哪只金龜,他也管不著。
「可是……如果我達不到標準,也可以約妳出去嗎?」小張試探地問道。
畢竟公司裡的業績冠軍,不是人人都拿得到的,他若表現不夠理想的話,有沒有其它方法可以追求到她呢?
「很抱歉。」她微微一笑。「我如果真這麼做,就太不公平了。既然公告都貼出來了,我想,跟公司裡最優秀的男同事約會,這樣的要求應該不算太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以妳的條件,當然得配上最優秀的男士才對。依我看,就算妳提出更多的要求,都會有人願意為妳赴湯蹈火的。想想,在業績上努力,對我們自己的事業也會有很大的幫助,我當然要努力了。我只能說,子矜,妳真是太聰慧了。」一席話,極盡諂媚之能事。
「多謝你的讚美。」她眨眨眼,露出動人的微笑。「那麼,我可以期待下星期你傑出的表現嗎?」
「我?!」小張受寵若驚。「妳的意思是,妳希望我──」
她點點頭,含羞嬌笑。
「當然!為了妳,我一定、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的!」能受到美女的青睞,他彷彿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
「我等你喔∼∼」她給予更多的鼓勵。
小張幾乎是跳躍著出去的。
「呼∼∼」有時想想,當美女還真是辛苦,不能太破壞形象,又不能不敷衍一下,再這樣下去,她說不定可以轉行去當演員了。
「啪!啪!啪──」一連串的掌聲在門口響起。
子矜猛地抬眼,一張笑臉立刻沈下來。「『與我業務不相干的薛副理』,有何貴事?」基於長官和下屬的身份,她臭著臉打了招呼。
「好精湛的演技。」他冷冷開口,眼底卻在冒火。
昨夜,在「他」吻了她之後,她竟還能看起來像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模樣,甚至還和辦公室裡的男同事調情?這是什麼意思?!
一股無名火自他胸口燃起。
「好說。」她根本不想與他多談。
不要臉的傢伙,躲在門邊偷看,還敢冒出來批評她。
「方小姐,妳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很不恰當嗎?」他推了推黑框眼鏡,幾乎有一種想將她狠狠搖醒的衝動。
「是嗎?我不覺得。」說完,她自顧自地低下頭去看手中的資料。反正她早就豁出去了,根本不在乎他怎麼想。
「妳不覺得?」他提高了聲調。
她連頭都沒抬。
他氣極,直直走到她桌前,雙掌砰一聲拍在她桌上。「方子矜!」
她緩緩抬眼。「薛副理,有什麼事需要這麼激動嗎?」她故作鎮定,實際上卻已經氣得火冒三丈。
因為張財旺,她已經一口氣沒處發,現在這個薛亦承竟然一大早專程來找她麻煩,這兩個男人,即便長相不同,卻一樣的惹、人、厭!
「妳──」是啊,他有必要這麼激動嗎?以他的個性,不該會有這樣的反應,但她卻激怒了他。「妳把自己當成了什麼?」
「我把自己當成了什麼?」她挑眉,故意氣他。「才智兼具、不畏鴨霸主管惡勢力的美女,如何?」
「妳──」他環起雙臂。「妳貼出那種公告,做出勾引男同事的舉動,把自己當成貨物般推銷,方子矜,妳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太不恰當了嗎?」
她霍地站起。
「薛副理!我到底是哪裡犯著你了?」她站到他面前。「你沒念過書嗎?比武招親、拋繡球、我愛紅娘、來電五十你聽過沒?什麼叫把自己當成貨物般推銷?我提出我的條件選擇理想對象,別人也有權決定參不參加,在我看來,公平得很,有什麼不對?再說,給予想參加比賽的人信心和鼓勵又哪裡錯了?從頭到尾,我只不過是笑了笑、說幾句話,你卻說得好像我在賣什麼似的,薛副理,你要不要弄清楚,現在都什麼時代了?」
「基本的道德和態度,不會隨著時代改變──」他冷冷地道。
她打斷他的話。「依我看,你才是那個缺乏道德、心胸狹窄、心術不正的小人!」
「我?!」
「沒錯!」她緊接著臭罵。「躲在我的辦公室外偷看,不是心術不正是什麼?!把一樁公平、公開的佈告看成行為不恰當,不是你自己心理有問題是什麼!薛副理,我已經是成年人了,用不著別人來當我的保母,告訴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如果沒事的話,你請回吧!」
「妳──」薛亦承被頂撞得說不出半句話。
該死的!他根本無法否認她所說的話。即便他仍無法認同她的歪理,卻無法反駁她。而事實上,引發他如此怒氣的最大理由,卻是因為嫉妒。
他該死的嫉妒她對所有人都和顏悅色,唯獨他除外。
他該死的嫉妒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甚至,不喜歡他。
這樣的情緒令他惱怒,更惱火自己。薛亦承啊薛亦承,你究竟是怎麼了?他自問,卻找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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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矜,既然妳待在天下企業這麼不快樂,要不要考慮辭職啊?」在自個兒家裡,孟小春抱著小貓、摟著小狗,坐在沙發上憂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