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天呀!」當她們看見龍纖纖被撕落一地的衣物及被捆綁著的雙手時,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莊主所為。因為整個山莊的人都知道,像莊主這般偉岸俊朗的男子,壓根兒不必用強迫的,女人就會自動送上門來,況且以莊主那麼冷峻高傲的性格,根本不屑強迫女人。
她們入莊這五年多來,還是頭一次見尹天照對女人使用這麼激烈的手段,這令她們感到好訝異!或許眼前這個猶如冰山雪蓮上尚不可攀的女子,在莊主心目中佔有極大的份量。
「巧兒,你快去打一盆水來給龍姑娘淨身。」靈兒急忙解下龍纖纖手上的帶子,撿起一片比較完整的衣服蓋住她,將她扶進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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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雲一走進郁心園,只見龍纖纖和那兩名俏丫鬟蹲在庭院的一角,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妹子、兩位丫頭你們在忙什麼啊?」他好奇的出聲問道。
主僕三人同時停下手邊的栽種工作,仰起頭來看向他。
「他打妳了!」當他看見龍纖纖白晰的臉上,竟然有著極不搭調的青紫時,無法置信的大叫。
即使距離尹天照強要她的那一晚已經五天了,不過,她嘴角依然殘留著淡淡的瘀青。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打女人不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她道出她的見解。
「你錯了,」他撫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告訴她:「我認識他這麼久,從沒見過他動手修理女人。」
「現在,你見識到了。」或許他真的恨我!龍纖纖哀怨的想。
「這表示你在他心中,你的份量不容親忽。」
靈兒及巧兒也在一旁猛點頭,表示贊同關中雲的話。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他,請他有事沒事最好來郁心園揍我一頓?」她不以為然的說。
她輕鬆的話語惹得一旁的丫鬟不禁發笑。
「瞧你倒還挺悠哉的嘛!」關中雲打趣的盯著她道。
「不然能怎麼辦?要我整日以淚洗面嗎?」她似乎相當認命。「對了!你怎麼還敢來找我,不怕沒了落腳處?」
「那小子進城去洽談護送官銀的事了,所以我才敢偷偷跑來。」他不好意思的笑道:「要不是天照為了你而跟姓朱的反目成仇,他根本不想接這筆生意的。」
「別把他的唯利是圖賴到我頭上好嗎?」她冷哼。
「他才不是這種人哩!」關中雲趕緊替自個兒最親愛的義弟辯駁,「他淡泊名利,外帶俠義心腸,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兒……」
「再提到他,我跟你翻臉!」她憤而打斷他的話。
怪怪!關中雲微微一楞,怎麼他們倆說話的調調全是一個樣。
「好,好,好!」他只好乖乖的閉上嘴巴,以免落得吃力不討好外加惹人嫌。
「對了,你冒著無家可歸的危險來我這兒,應該不只是來談『他』的吧?」龍纖纖放下手中的小鏟子,站起來面對他。
經她這麼一說,關中雲才猛然驚覺他來此的目的。「啊!差點忘了,我今兒個來是要問問你,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會的?」
「什麼意思?」龍纖纖不解的問。
「敢情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略有涉獵,但不敢說精通。」
「你太謙虛了。」
「謙虛是一種美德。」我才不像你哩!她暗忖。
「瞧你那張臉,好像為兄的我不懂得謙虛似的!」
「關大哥您多疑了。」她只得以微笑來掩飾自己太過於坦白的表情。
「來!再彈一曲給為兄聽聽,就當作是那天為了你,差點被天照那小子給掃地出門的報酬。」
「沒問題,想聽什麼?」她舀起桶子裡的清水洗淨了污手。
「來一曲『春江花月夜』如何?」
「妹子這就獻醜了。」語落,她率先走進廳裡。
龍繡纖沒有兄弟姊妹,既然眼前這位瀟瀟非凡的男子那麼喜歡喊她妹子,那她也只好將就點接受了。
一曲彈畢,關中雲讚不絕口,而靈兒與巧兒則呆立在側,露出羨慕的神情,似乎尚未自悠美的音律中回過神來。
「喂,你們倆不是直嚷著怕鬼,怎麼這會兒倒挺怡然自得的?」關中雲見她倆一副癡呆樣,忍不住出聲嘲笑。
「咱們現在不怕了。龍姑娘說那像似鬼哭神嚎的聲音,只不過是風吹掠過竹林所造成的,沒什麼好怕的。」靈兒回答他。
「早這麼想不就得了!那天聽完了你們姊妹倆的『神鬼論』,嚇得我好幾天都睡不著覺呢!」
靈兒及巧兒當然聽得出關中雲是在取笑她們。
「走!咱們端膳去,不理你了!」說完,兩人蓮足一蹬,逕自離去。
「這兩個丫頭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關中雲搖搖頭,卻似乎不以為杵。
「也幸虧有她們倆同我做伴,日子才不致於太無聊。」她微笑道。
望著她粉雕帶笑的容顏,關中雲迷眩了──倘若不是這丫頭已被他那賢弟給捷足先登了,他一定會為她傾心不己!
「如果你怕無聊,那為兄的一逮到機會,就過來與你閒話家常如何?」
「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兩人如兄妹般的情誼,此刻正悄悄地在彼此心中滋長。
第五章
清晨,天空飄起了濛濛細雨,替嚴冬添加了些許凜冽的寒氣。此刻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進玄天山莊的大門,而馬車裡頭坐著的,是一位美艷絕倫的女子。
終於又回到玄天山莊了。經過長途跋涉,柳思鶯終於又回到了這裡,回到她心儀男人的身邊。
柳思鶯──原是長安城「怡香院」的紅牌藝妓,十二歲被養父母賣入妓院,十六歲正式掛牌,是個色藝雙全的女子,她一直秉持著賣笑不賣身的原則,直到遇上了尹天照才破了例。
幾個月前,當她在怡香院第一眼瞧見尹天照時,整個人就彷彿被攝去了魂魄似的,茶不思飯不想。雖然當時他在院裡已有一個頗為要好的紅粉知己香兒,不過想她柳思鶯也非省油的燈,她一直堅持守身如玉,無非是為了找一個可靠的金飯碗,期望自己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而這一天,終於讓她給盼到了,怎能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