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會這樣?」王嘉成、張志家和曉人三人都不願相信地大叫,反倒是衛均梓不發一語地呆呆站著,像尊雕像,面無表情地喃喃自語──
「又是一樣的結果……」
「均梓……」唯一熟知內情的曉人擔憂地看著他,害怕他會受不了這個接二連三的打擊。
「我就知道……根本沒人可以將他拉下來……沒人可以……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能耐……」淒涼感慨的自嘲聲,讓人聞之鼻酸。
「均梓,別失望。」曉人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想要給他支持的力量。「只要我們將事實真相公諸於世,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電視台無法播放這段新聞。」聽到林政意帶來的消息,張志家迅速做出決定。「導播,馬上將這段新聞刪掉。」
「為什麼?」曉人不解地問著張志家。「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事情爆發前,先將他們一軍?」
「這訪問已經牽涉到一件命案,我們一旦播出,電視台就脫不了關係。」
「可是吳清福的遺書是胡謅的,這個訪問我從頭到尾都有參與,我最清楚真相!」曉人立即反駁張志家的回答。「這根本是陳金髮故意陷害均梓的詭計。」她終於可以體會到為什麼均梓會說陳金髮是頭狡詐陰險的老狐狸,他的手段真的夠犀利,殺人於無形!
「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但吳清福那封遺書就足以把我們給將死,讓我們動彈不得。」張志家願意相信衛均梓是無辜的,但只能說陳金髮魔高一丈,是個難惹的人物。
「訪談時,吳清福有出示一些足以揭發陳金髮罪行的證據,我們都有拍下來,那應該就是很好的證據吧。」曉人立即想到吳清福手上握有一些白紙黑字的有利證據。
衛均梓悠悠地開口。「沒用的,那些證據現在一定已經變成灰燼了……」他太瞭解陳金髮的所作所為,依陳金髮的個性,既然他能逼迫吳清福自殺又寫出那封莫須有的遺書,一定早將所有的證據都毀屍滅跡。
「難道我們沒有別的方法對抗陳金髮這個惡人?」曉人現在終於可以瞭解衛均梓這幾年的心情,誰有辦法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唉……」
「經理,有警察要來拘提均梓。」一名員工慌張地跑進會議室,送上另一個壞消息。
「衛均梓在哪?」隨之而來的十幾名警察將會議室團團圍住。
「在這兒。」衛均梓知道避不過,放開曉人的手,筆直地走到他們面前。
「帶走。」其中一名官階較高的警察下令。
「慢著。」曉人奮力擋在他們面前。「你們依什麼罪名要帶他走?」看到他被人銬上手銬,她的心一陣緊縮,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樣。
「這是上級的命令,無可奉告。」警官再度下令。「帶走。」
「你們沒有權力帶他走……」曉人還想阻擋,卻被衛均梓勸住──
「別做無謂的犧牲。」他不希望無辜的她受到牽累,他一個人受苦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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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寬廣現代化的房間正中央位置,竟然擺了一張古代帝王所坐的龍椅,不僅如此,龍椅上還鋪了一張虎皮,讓那張椅子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說它是山寨主的座椅還比較恰當。
虎皮龍椅上坐了一個人,五短的身材,像是小孩坐大位,腳甚至還碰不到地,模樣說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但是一看到他的臉,沒有人笑得出來,那陰森冷酷的眼神,足以讓所有人嚇得皮皮剉。
他,就是陳金髮。
他撥弄著手中的金珀手珠,狀似不經意地問向他的機要秘書范湘琴。「事情都解決了?」
「是的。」范湘琴必恭必敬地回答。「吳清福已經上吊自殺,他手上所有的證據都已全數銷毀。警方依據他留下的遺書,已將衛均梓逮捕到案。」
雖然跟了他十五年,但范湘琴還是摸不透陳金髮的心思,尤其當他手上掌控的權力越來越大時,他沾染的血腥越來越濃,人也跟著越來越深沈,讓她對他的畏懼也一天一天加深……
「終於逮到這隻老是挖我牆角的小老鼠。」一道精光從他眼角進出,透過眼鏡的鏡片,仍可感覺到那股冰冷的寒意。「哼,憑他也想搞垮我?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說啊。」她連忙附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在您的掌控之中,才會被您反將一軍。」
事實上,陳金髮早在吳清福的住處裝設好幾個監聽器,連身為屋主的吳清福都不知道。所以才會讓陳金髮以吳清福的家人作為要挾,將計就計,逼得吳清福寫下不實的遺書後上吊自殺。
「也好,讓其它人看看,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
「是啊……」看著陳金髮冷酷無情的表情,范湘琴覺得心中對他的恐懼越來越深,害怕自己就是下一個遭殃的人。
這種日子,生不如死,她真想逃開啊……
第六章
曉人無法眼睜睜看著衛均梓步上他父親的後塵,為了營救他,曉人找經理張志家談過許多次,希望公司能幫忙,但他總是以無能為力回答。於是她乾脆跟公司請了半個月的長假,以便能將全部心思放在救人上頭。
首先,她列了一張多達十數人的名單,上頭都是經常來糾纏衛均梓的女人,或是有合作關係的人。但是每當她打通電話,才開口提到衛均梓的名字,就會立刻聽到他們撇清關係的話語,電話也立即被掛上。
在第七通電話被掛上後,她決定親自登門拜訪,畢竟見面三分情嘛。
於是,她來到崔詩屏家的門口──
會找上她是有原因的,不僅因為崔詩屏是老闆的女兒,更因為她是衛均梓的頭號「粉絲」,相信她會願意幫忙才對。
在崔家門口苦等了三個小時,她終於盼到崔詩屏的身影,但大小姐的身旁另有護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