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開車耶!不要隨便亂看,拜託。」她趕緊提醒他,以免生命安全遭受威脅。
「那妳就不要再說那些會讓我腦溢血的話。」他的聲音裡明顯還帶著火氣。
「我會這麼想也是正常的啊。」她緩緩說出自己的感覺。「在發生事情之前,你只是因為有趣而作弄我,根本不是喜歡我,不是嗎?」
「我如果不喜歡妳,幹麼無緣無故招惹妳?」這也是他後來才想通的,但他才不會招認。
「那你為什麼不在事發之前跟我提出交往要求?」是他手腳太慢,才會引起她的誤會嘛,怎能怪她?
「我曾經提議要妳當我女朋友,卻被妳一口回絕了,妳不記得了嗎?」要翻舊帳,她的帳也不少。
說到這個,她也有話要說。「我以為你在開玩笑,誰教你每次說話都不正經。」
「那好,我現在鄭重跟妳表白。」既然她愛聽,他還怕講不成?「我發誓,我對妳是百分之百真心的,這樣可以嗎?」
「如果沒有後面那個問句的話會更好。」雖然暗爽在心中,但她才不會笨得表露出來哩。
「妳還嫌啊!」他也有不滿。「那妳呢?妳也沒跟我告白過啊。」
她彆扭地紅了臉。「呃……」她又不像他習慣甜言蜜語,哪說得出口啊!
「說啊,我在等呢!」
「討厭……」明知她臉皮薄,他還故意鬧她。
「對了。」他突然想到一件讓他很介意的事情。「妳那個『仕恆哥』對妳別具用心,妳最好離他遠一點。」
「別胡說,他就像是我的哥哥,哪有什麼居心?」
「他喜歡妳。」同是男人的他,怎會看不出來那個羅仕恆的心思?
「那又怎麼樣,我也喜歡他啊。」
看她還是沒聽懂,他索性說得更明白。「他是以男人的身份喜歡著妳。」
她不以為意地輕笑。「怎麼可能?你想太多了。」她跟仕恆哥認識十幾年了,倘若他對她有意思,怎麼沒聽他提過?
「我騙妳做啥?」拜託,他也是用同樣的眼神看她,難道還會看不出來嗎?「反正,妳多留意一點就是了。」
終曲
「叮──咚──」
「你來啦……咦!仕恆哥?!」原本以為門外是約好要過來的衛均梓,曉人很快地打開門,沒想到竟然看到羅仕恆,她立刻驚喜地問道:「你怎麼會來?」說著趕緊退開一步讓他進屋。
說得也是,衛均梓有她房間的鑰匙,通常都會自己開門進屋,哪會按門鈴。
「我想過來看看妳,所以跟范伯伯問了妳的地址。」他看看屋裡的簡單陳設。「地方不大呢。」
室內約有十坪空間,隔開廚房和浴室後,只剩下六坪不到,擺下一張床和雙人沙發後,空間更是所剩無幾。
「沒辦法啊,台北的租金太高。」她也希望能租大一點的屋子,否則每次均梓一來,眼睛都一直往床鋪瞄,害她也跟著血脈僨張,臉紅紅,心跳加速。
「記者工作還做得習慣嗎?」他在沙發上坐下,跟她閒話家常。
「嗯,越來越上手了。」
「聽范媽媽說,妳是為了我才當記者的?」這也是他會在這裡的原因。當他聽了這番話後,心情為之一振,立刻開車上來找她。他相信她對他應該也是有心的,只是尚未釐清自己的感情,就像之前的他一樣。
「對呀,我本來是希望當記者後可以搜集更多信息,也許可以找到你,可惜我沒有幫上忙,最後還靠你自己的力量回來。不過你能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
「妳有這份心,我就很感動了……」看來範媽媽說的都是真的,這下子他更篤定自己的猜測。
「因為你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樣,當然要想辦法救你嘍!」她突然記起均梓昨天的警告,趕緊特別強調「哥哥」兩個字,以免被誤會。
「不!」羅仕恆立刻激動地抓住她的手,急忙說服她。「妳對我一定不只是兄妹的感情,應該還有別的,只是妳還沒發現而已!」他相信她會這麼擔心自己的安危,是因為她心繫於他,也就是兩人的心意相同。
「仕恆哥?!」她從沒見過他這模樣,被嚇了一大跳,急忙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卻緊握不放。
完了,果真被均梓給說中了,這下該怎麼脫身?
「曉人,我愛妳。」羅仕恆急於表白心意,希望能喚起她的共鳴。
「我並不愛你,我對你只有兄妹……」她努力想解釋自己對他的感情,但他完全不接受否認的答案,眼中有著瘋狂的光芒──
「不,妳也是愛我的!」
「仕恆哥……」他這模樣好嚇人!小時候遇到變態的記憶湧現,嚇得她頻頻往後退,腿一軟,癱坐在沙發上,而羅仕恆卻仍一步步逼近,身體幾乎壓在她身上──
「妳是我的!」他強勢地宣佈道,心中甚至作下決定,只要生米煮成熟飯,她就只能屬於他!
他使盡全力壓住她,臉也跟著俯下,他現在一心只想要得到她,根本管不了手段是否卑劣。
「不要……均梓救我……」掙扎了半天仍然沒有用,她閉上眼睛,不想看他猙獰陌生的臉,淚水滑落眼角,說出她的無力感和恐懼,她真的好怕……
她還沒跟均梓說愛他呢!這是她現在心中唯一的遺憾。如果能讓她逃過此劫,她不會再扭捏,一定會老實跟均梓承認自己的心意……
「你在做什麼?!」開門進來剛好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氣得衛均梓一把拽起羅仕恆,又狠狠地補上好幾拳在他臉上。
這幾拳終於將羅仕恆打醒,看到曉人衣衫不整地窩在沙發上,臉上儘是害怕的神情,他終於清醒過來,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你欠揍!」衛均梓又免費賞他一記黑眼圈,再來一記左勾拳,讓他的嘴角破皮,當場鮮血直流。
羅仕恆沒還手,也沒開口告饒,就這麼乖乖站著讓衛均梓打,彷彿要為自己剛才瘋狂的行為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