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中突有珠光,認真地睇著這個血性男兒,更深刻地理解「2046」 『
劇終時所打上的那兩行字幕的真諦——
愛情是有時間性的,遇得太早,或是來得太晚,結果可能不一樣。
達克附在她的耳畔低語:「別哭,我會心痛的。它彷彿是在指控我逼追你,這是我最不願意做的事。」
珠淚卻在這時滴落,滑向他長滿粗繭的指縫問。
他立刻站了起來,離開她的身畔。
他沒有為她拭淚,沒有哄著她,因為,如果他這麼做,他會忍不住擁她人懷,放棄他的誓約,強取豪奪這個他深愛的女人,並將那個傷她的男子連根拔起!
黑吟鈴的淚水不斷滑落,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
愛情是有時間性的!太早、太晚都不成!達克,對不起。
也許,她該再度整理行囊了。
*** *** ***
波士頓——
「說!她到底被你藏到哪裡去了?」白奕夫終於揪出放走黑吟鈴的罪魁禍首了。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你不是不愛她嗎?你不是利用她的壞名聲奪權得利的嗎?你不是對她不理不睬嗎?怎麼現在才想起要找回她?」薇薇安尖叫反問。
「這是我們夫妻的事,你管不著!我鄭重地警告你,你若不據實以告,我會讓你在全美國都待不下去!我有沒有這個本事你是知道的!」
白奕夫打從看見黑吟鈴的離婚協議書就開始抓狂,也重新檢視自己內心的聲音。
他愛這個女人,愛到嫉妒,愛到發狂,愛到只允許她的美麗獨為他一個人綻放,愛到想將她收藏起來,沒有他的首肯,任何人都不可以進人他倆的世界!
只是這個瘋狂的禁錮,鎖住了她的身體,卻鎖不住她的靈魂!
正如她所說,她心靈的鎖碼,只有她擁有!
「白奕夫,你難道就不曾愛過我一丁點兒?」她不服道。
他堅定地搖頭。
「算你狠!」她氣得啐道。
「說!她在哪裡?」
「那我有什麼好處?」
他雙瞳一瞇。「好處?我沒將你移送法辦,你還敢勒索我?」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那好,我只要一個答案,如果它令我滿意,我就告訴你,她在哪裡。」
「這也是威脅!」
「同不同意隨你!」
「來人,將這個倔強的女人給我綁起來!」他故意喊著立於一旁的保鑣。
幾名高頭大馬的美國佬立刻圍向薇薇安。
「OK,0K,我說啦!她在尼泊爾。」
聞言後,他立刻道:「馬上訂一張飛往尼泊爾的機票,回程兩張。」
「是的。」
薇薇安這時也從沙發站了起來,「你老婆已改名了!」話一說完就準備離去。
「改名?」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對我說聲Sorry,我就告訴你她在尼泊爾的新名字。」
「Noway!」他絕不妥協,又令道:「將這個嘴硬又喜歡威脅人的女人送警!」
「算你狠!」她氣得七竅生煙,「她叫卓馬,卓越的馬,卓馬!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他頭一點,他的保鑣才打開花廳的門,讓她離去。
白奕夫這才露出近日來難得的笑容。
他要去接回他白奕夫的妻子!不論她叫黑吟鈴或是卓馬,都是他的夫人,永遠的妻子。
第九章
尼泊爾的某個村落中,一群小孩飛奔到一處簡樸卻不失寬敞的屋子外邊叫道:「達克,有人找你!」
接著又聽見一個小男孩以低小的聲音補充道:「一個很奇怪的男人,不像我們這裡的人!」
「就像卓馬一樣,從外地來的。」
「而且他的眼睛是很像天空的藍色。」
小孩子嘰嘰喳喳地報告著來人的特色,達克這時也從屋內走了出來,想瞧瞧究竟是什麼人找他。
因為那句和「卓馬一樣從外地來的」,讓他有些不安。
他總覺得這個找上門的男人,對自己和卓馬的關係絕對有威脅性。
果然,當白奕夫高大優雅的身影一靠近他的門邊,達克立刻就感到極大的壓力。
「你就是薇薇安的朋友——達克?」白奕夫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不歡迎與戰備的波光,但他只是冷淡以對。
「我是。你又是什麼人?」
兩人就像兩頭準備搶地盤的公獅,彼此對峙著。
「我是黑——」話才出口,就馬上改口,「我是卓馬的丈夫,白奕夫。」
屬於他白奕夫的人,沒有人可以掠奪!
「這裡沒有卓馬這個人,我也不認識什麼薇薇安。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請回吧。」
白奕夫沒料到這個代為照顧吟鈴的男子,對她有如此大的佔有慾,這讓他更加強帶回吟鈴的決心。
「原來草原兒女,也會有豺狼虎豹之流!,』他諷刺道。
「嘴巴放乾淨點!」達克動怒了。
「我的嘴巴比你做的事要光明磊落得多。」自奕夫也不客氣地反擊。
「反正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別在這裡礙事,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
白奕夫冷笑了聲,「威脅我?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敢來這裡,就沒怕過!他唯一的目的,就是來要回屬於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達克一下子就挑起家中的傢伙,那是一根紮實的長桿,俐落地揮舞了起來,但他並沒有直接攻擊白奕夫,只是讓他明白,他不點好欺負的。
白奕夫只是冷笑,極盡無情的說:「用它就想擊退我?笑話,我可是2004年世界劍道錦標賽的冠軍。即使空手,我也可以躲過你的一桿子!看在你照顧我妻子多日的份上,今天我先回旅館等你帶她來見我。若明天這個時間你沒有出現,休怪我無情!」他丟下狠話,倏地轉身。
「你永遠找不到她!」他大聲吼道,同時也戳破他先前的謊言。
白奕夫登時轉過身子冷笑,「你犯了三個錯誤。一,你不該列我的妻子動念;二,不該強佔不屬於你的東西;三,自打嘴巴。我還是老話一句,明天,就是這個時間,將她送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