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新娘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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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閉嘴!不准你這麼說我弟弟!」她怒吼回去。

  「我只給你五個小時想想,過了下午三點半,就算你想救你弟弟也沒辦法!」他狠冷地撂不語。

  一天後,她認命了,成了他名義上的妻子。

  被送人洞房時,她絕望到了極點,根本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就在洪社郎像惡虎撲羊將她壓倒在床時,她忽然聽見一聲慘叫,然後就看見他歪歪斜斜地倒向一旁。

  後來法醫監走出,他本來就有心臟病,又因服用過量的威而剛,外加太過興奮,導致猝死。

  喪事辦完後,她以遺孀的身份得到他名下的財產,扣完稅後所餘留的一百萬也因喪事費一併用盡。 。

  而這事以後,繼母又替她加上另一項罪名——剋夫的女人。

  本以為經歷這次可怕的事件後,她的生活可以風平浪靜,誰知弟弟又被誘去職業賭場豪賭,因不想拖累她而被那些凶神惡煞挑斷手、腳筋,還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為了籌措弟弟的醫療費、看護費,外加繼母需索無度的生活費,她後來又嫁了兩次。後來她也靠著這些遺產,完成大學學業。

  她其實可以狠心一點,什麼也不理會,可是她沒有,自願扛起這一切。

  因為她在繼父臨終前承諾照顧家庭,更何況那個如今不能言語的弟弟,和她還是血濃於水的同胞手足呢!

  而外界一直不知道,她所獲得的遺產,除了極少部分留給自己之外,一部分是花在繼母及弟妹身上,但最大部分是用在心智障礙的研究機構及他們的家庭上。

  她冰冷的外表,只是用來掩飾她脆弱的心靈。否則這些年她不被媒體,還有外人惡毒的眼光及詛咒,逼得發瘋才怪。

  掛上繼母的電話,她的心情變得好沉重,她希望自己可以做到無情、無心,這樣也就能夠少些掙扎。但,她根本做不到。

  難怪她的閨中密友梅艷波總是替她抱不平,不時為她喊殺喊打的。

  有這樣的朋友也就夠了。

  這時電話聲再次響起,她以為又是繼母打來的,一種強烈的排斥感瞬間沖上心頭,煩躁地抓起蓮蓬頭往自己的頭衝去,同時也衝向一直作響的分機。

  另一方面,沒有撥通電話的白奕夫,失望的放下話機,有點惱怒地低咒:「才下飛機就跑到哪兒去?」

  他計算著波士頓與台北的時差,現在正是台北的半夜,黑吟鈴竟然不在家!他開始有些相信媒體所說的,黑吟鈴是個壞女人。

  三更半夜不回家,不是生活不檢點,是什麼?哪個好女人會如此晚歸?

  旋即,他自嘲道:「她本來就不是個好女人。」

  他不正是要利用她這個壞名聲,來反制父親的威脅嗎?

  然而想是這麼想,心中卻莫名地升起了失望與失落。

  第三章

  次日清晨,黑吟鈴才剛睡著,就被一通電話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

  「喂。」軟聲軟調中,還帶了那麼點的傭懶。

  白奕夫怔了下,心弦彷彿被輕輕撩撥了下,沒想到像她這樣淡漠的黑寡婦,也會給人一種略帶性感卻又夾著難得清新的感覺。

  其實打從他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多次接觸後,他更訝然覺察到自己並不懂得這個女人。

  「喂。」她又問了聲。

  「是我,白奕夫。」他的聲音終於從遙遠的彼端傳來。

  黑吟鈴惺忪的雙眼霍然瞪大,朱唇半啟,說不出一句話。

  昨晚她便是為了他無法成眠,如今這個人再次打電話來,她的心倏如戰鼓咚咚地響個不停,這是她不曾有過的經驗,既驚又喜,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只是傻傻地抓住話筒無法言語。

  「黑吟鈴,我一天前才送你上飛機,你該不會忘了我吧?」

  他有些不悅,她那麼快就忘了他了?還是她昨晚玩瘋了,現在,什麼都記不起來?

  「我怎麼會忘了?」她力圖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很好,那麼我下面要說的話也就不會太唐突。」他的口氣,有著公事公辦的疏離。

  她有點不能適應他的轉變,依悉記得旅程中的他是個有笑容,也有些許親和力的人,如今變成了公事公辦的商人,她的心也不免有些失落。

  她不是早就看出這男人的幽默、甚至笑容都可能只是一種表象嗎?為何明知這一切,還會有失落感呢?

  「你在聽嗎?或是你的時差還沒有調過來?那麼,我晚一點再撥過來。」

  「不!」她的聲量超乎自己想像的大,還有那麼點焦慮。

  「你確定現在可以清醒地聽我說話?」他仍然一板一眼地問道。

  「我可以。」她發現自己此刻好像小學生正在聽訓似的。

  「黑小姐,」他突然停頓了一會兒,更正道:「我還是稱你吟鈴好了,希望你不介意。」

  她忽然覺得,這男人肯定是個大男人主義者,這會兒的詢問不過是基於禮貌,至於他準備說的事,他人更無法置喙。

  .「隨你高興。」她也刻意疏離地應答。

  白奕夫聞言,感覺她似乎在和他別苗頭,也就更分疆劃界地把話挑明了說:「我想向你討個人情。」

  她想都沒想過他這種金字塔頂端的男人,竟會來向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寡婦討人情。

  她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和他之間真有點什麼呢!

  「儘管說吧。」

  她的命是他救的,賈斯文的後事也是他大力奔走處理的,既然他都說得這麼白,她也就沒有理由推托或是拒絕。

  「我需要一個妻子。」他直言不諱的說。

  她差點從床上掉下來。「什麼?」

  「一個名義上的妻子。」他又補充道。

  她連忙坐正,起身去拉開窗簾,初升的陽光照進屋裡,讓她更加清醒,同時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

  「你想怎麼做?」她索性將問題問個清楚。

  「我想請你做我們白氏的媳婦。」他又道。

  雖然知道他沒有玩笑之意,但她仍舊無法從震驚中找回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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