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臣這杯給你,名叫『一往情深』;英若,這是你的神秘女郎。」
他是故意以現實情況來給酒命名的,自的在告訴兩人別再繞圈子了,有什麼話乾脆利用今晚說個清楚。
英若不喝酒的。瞿莫臣想把「神秘女郎」接過來卻被項得給制止。
「放心好了,喝不醉人的,埋頭放了很多薄荷,只放了一點點的起司,你別窮緊張,還是像以前一樣,老母雞保護小天鵝。」
梅英若接過酒,喝了一大口,故意氣瞿莫臣仍把她當作小女孩。
「真是好喝,你曾說想開一家PUB,就真的如願以償了,不簡單。」
「不研究我了,倒是你和莫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有什麼事非得弄得離婚不可?」
今天的會面是項得提議的,因為他不願看到老友的痛苦無盡日,而他相信英若應該會給面子,不至於一點真相也不願透露。
「其實也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原因,只是不適合在一起罷了。」
「哪方面不適合?」
「各方面,價值觀、個性都不合。」
瞿莫臣本想反駁,但接收到項得的暗示,叫他沉住氣,由他處理。
「我不覺得你和他不合啊,而且你以前也沒說過個性不合,若說個性不合,我們才算是個性不合,怎麼說我看你們都是天作之合。」
「以前年輕,不會想,以為有吃有住就是個性很合了,從來沒想過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現在我長大了,至少明白自己不想要的是什麼。」
「那你想要什麼?」這是瞿莫臣問的。
「自由,給我自由。」
「你是自由的,一直都是自由的,我從來沒有要綁住你,只是對你有個要求,倦了要記得回家,這不算過份,這是夫妻最基本的構成因素。」瞿莫臣忍不住說道。
「我不要做你的妻子,我不再愛你了。」
她說出來後,馬上就後悔了,因為這樣的話太傷人,對於一個恃才傲物的人而言,絕對會是一種打擊。
「不要自欺欺人,梅英若。」項得勸她。
「不,也許是我在自欺欺人,這麼多年來的追逐,我得到的卻是一句不再愛了,難道不足以證明這十五年來發生在我們之間的種種只是一種錯覺?阿得,算了,我不想勉強了。英若,不管你心裡真正愛的是誰,我都誠心祝福你,我先走了,明天我還得再去越南一趟,不能久待,有些資料要回家準備,阿得,麻煩你待會送英若回去,她不歡迎我多事送她一程,我也就不再勉強。」
哀莫大於心死,瞿莫臣很瀟灑的起身買了單就走了。
梅英若和項得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項得,他沒想到好友竟然如此冷靜的離去,分明與之前兩人的約定完全走樣,他們原來說好,不論如何一定要誘導英若說出真相的,怎麼他會拂袖而去。
更令梅英若無法習慣的是他的情絕竟是如此自然,臉上竟找不到一絲的依戀。
「這樣你就會比較快樂嗎?」項得問她。
梅英若尚在瞿莫臣已離去的怔忡當中。「這是無可奈何的。」
「是無可奈何還是你故意使然?你深深的傷害了他,你知道嗎?他是那麼的疼惜你、愛你,給你全世界一切最好的東西,讓你能夠來去自如,而你卻……」
「我沒有來去自如,來去自如的人是他,你也看見了,他剛才走出去的樣子,好像我和他之間一切都不曾發生。」
「原來你還是在意的,原來你仍然有感覺。你能夠要求他如何,在你說的那些話之後,還巴著你不放嗎?你真是矛盾。」
她聽完項得說的話之後哭得像淚人兒,她的痛苦永遠不會有人瞭解的,除了如此的結局,或許沒有更好的另一條路可行。
「我送你回去吧,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然後告訴莫臣,你只要願意安撫他一下,我想就會沒事了,因為他對你永遠心軟,捨不得你哭。」
*** *** ***
「如何?昨晚我離開後她說了什麼?」
「一大清早,原來是你,你人在哪?」
「在機場、快告訴我後來的情況?你有送她回去吧?」瞿莫臣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項得徐緩的回答,「有,我送她安全回家,你走了之後她就哭,哭個不停。」
「哭?她哭了?」一想到她哭,他的心就莫名的揪痛。
「是啊,你走的樣子太絕情了,不過也試出來了,她對你還是有情的。」
雖然不捨她的傷心,但聽到這消息,他嘴角泛起淡然的微笑,可見他這一步險棋是走對了。
「接下來我自己處理就成了,謝嘍。」
掛斷電話,瞿莫臣再打了幾通電話後,安心的上了飛機。如果不是因為工作,他真想留在台灣快快把事情處理好。
在怡康的梅英若,除了心情很不好之外還很疲倦,昨夜她一夜都沒睡好,輾轉反側。
「你怎麼了英若,無精打彩的樣子。」麗莎以為她生病了,關心的問她。
「沒什麼,可能是睡眠不足吧,昨晚比較晚睡覺。」
「你是不是有困難啊?這幾天都見你悶悶不樂的。」
「謝謝你,我哪有什麼困難,除了工作太累之外,其他切都好。」
為了不讓麗莎再好奇的往下問,下班時間一到,梅英若匆匆收拾東西即下班,不留下來加班,二來是她今天得替叔叔找新家。
和喬銘夏會合後,她們倆即依報上的房屋出租廣告的地址,前去看房子。在途中梅英若簡單的向喬銘夏描述了昨天在「蔚藍海岸」的情況。
「你一定很難過,唉!這也是預料中的事,我說了,如果他真的放你自由再娶別人,我不信你能調適得好。」
梅英若堅持初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配不上他。」
「拜託,這是哪門子的說法,分明是你太固執了,現在可好了,瞿老大抽身了,你卻更痛苦,這樣好了,我去和他說出真相。」她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