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之間的冰釋前嫌,就像永恆的一刻。
他托起她的下頜,用手撫摸她的唇,更是情不自禁的俯下,愛憐的吻她的額頭、臉頰,最後到她的菱唇,她回應著他,用她的愛情。
這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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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再芳和蘇向星的事在社會版上出現了三天,得到一個令人意外的後續發展。
一個自稱可能是林再芳失散多年的姐姐,從台東到台北來尋親,她先找到梅以勤的家,梅以勤因為不認得她,所以並未立刻認她這個姻親,還約了瞿莫臣一同與她碰面。
「我妹妹林再芳大約在七歲的時候,賣給彰化的梅姓望族做童養媳,我們家總共有八個小孩,她排行第七個,因為家裡貧窮,又是女兒,所以我爸爸見梅家人很有誠意就把妹妹賣給你們家。」
「這麼多年沒見了,你怎麼肯定林再芳是你的親妹妹?除了名字留她本名之外,外觀早已不似七歲的模樣了。」瞿莫臣立刻提出疑問。
「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和家人看新聞時,知道有一個住在台北叫做林再芳的婦女把自己的兒女綁架勒索三千萬元,這個林再芳的年齡和我妹妹的年齡一樣。還有,除了我妹妹和我長得有點相像之外,她生的三個孩子都是智能不足。」
瞿莫臣和梅英若聽到這個消息十分震驚。
她接著道:「我和我三哥、小妹還有四姐,都生下了智能不足的孩子;而我有兩個兄姐也是癡癡傻傻的,所以我有十足的把握這個林再芳是我的親生妹妹。」
梅以勤疑惑的說:「可是我從沒聽過再芳的家人裡有智能不足的兄妹,我的家人從來沒有提過這樣的事,如果真有此事,我父親也不可能買下再芳做童養媳,你一定弄錯了,這可能只是巧合罷了。」
瞿莫臣與梅英若希望這不是巧合,因為如果能證實嬸嬸的家族病史確實有智能不足的基因存在,那麼他們就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梅先生不在乎我們家的情況,或是為什麼不曾告訴你們這件事,總之,我聽我父親說,他確確實實把真相告訴梅老先生後,再讓他把妹妹帶走的。」
「你能告訴我們那位梅老先生的大名嗎?你還記得,或者你父親還在世上?」
「他在十年前過世了,他的心願也是要我們所有兄弟姐妹能夠團圓。我父親曾經對我們說過,那位梅老先生叫做梅世進先生,世界的世,進步的進。」
梅英若他們皆把眼光看向梅以勤,想要得到叔叔的確認,因為只有他知道梅家長輩的名字。
「梅也進先生不是我父親,是我大伯父,再芳確實是我大伯從台東帶回家的。當時他說家裡只有我和我大哥,沒有女兒。沒有人替我母親分擔家務管理,所以他買了再芳給父親做童養媳。」
這中間一定有古怪,梅英若心急的接著問:「伯公自己為什麼不留下來做女兒或童養媳?」
「我大伯連生了五個女兒,都沒有兒子,所以他說給我們家比較合理。」
「後來呢?伯公一家人後來怎麼了?」
「一場大火全燒死了。」
悲慘的梅家上一代。
總算,整個事件有了合理的答案,梅世進因為連生了五個女兒,所以怕生了兩個兒子的弟弟分了全部的家產,所以找來一個有家族病史的林再芳,破壞了梅家的血脈,到最後自己一家人卻遭到現世報,至死在火神的手上。這恐怕是害人者當初所始料未及之事。
瞿莫臣把梅英若的手緊緊的包在手掌裡,一切靜在不言中。人生更是奇妙,不斷地有轉折,不斷的有你所不能預知的變化。所有曾經的絕望與痛苦,突然之間都不存在了,他們找出血統上的問題所在。
叔叔這些年來的自責與嬸嬸的責難,也在今天得到疏解,雖然現實的情況對他而言仍然是相同的,但是,至少他在他老婆的面前,不用活得那麼沒有尊嚴。
林再芳的姐姐是和大兒子一同上來台北的,因為大兒子急著趕回去上班,所以只逗留了三天。在第三天安排了她到拘留所探望林再芳,起初林再芳不相信她在世上還有親人,而且是這樣帶有病因的家族。到後來兩姐妹抱頭痛哭,場面感人,就像是一齣戲一樣。
哭盡了眼淚,為了自己的身世,也為了自己的將來,林再芳的淚水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她大姐一直勸她要勇敢面對法律的制裁,不論要吃多少年的牢飯,都要坦然面對。
林再芳像是突然省悟似的跪在地上講求梅以勤的原諒。
「你要原諒我。從前我總是恨多於感恩,三天兩頭的嘲笑你們家的血統,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取笑辱罵多年的問題,竟然出在我身上。這二十幾年來我未盡做母親的責任,拖累了你,請你原諒我好嗎?」
梅以勤扶起林再苦,說了些安慰她的話,請她放心的為自己的將來奮鬥,不管結果如何,梅家的大門永這為她敞開。
尾聲
蔚藍海岸
經過三年的努力,老闆項得已經開始籌備開第二家分店,地點就在台中火車站附近。因為老闆為人豪爽,所以來店光臨的客人皆喜歡與他談天說地。
今天是梅英若的生日,也是太極集團在越南創立的百貨公司正式開幕的第一天,等於是雙喜臨門,所以今晚便在蔚藍海岸請了幾位好友共同慶祝。
這三年來,每人都各有收穫。
瞿莫臣和梅英若生下一對健康的雙胞胎兄妹。
藍京介和黎亞宣也將於下個月結婚。
孫逸謀高昇太極集團周邊系統設計部門的課長;喬銘夏成立了一家舞蹈學苑,專門教授交際舞,生意不錯。
常常掛在嘴巴羨慕別人的項得仍是孤家寡人一個。
「莫臣,你做了半年的爸爸,有什麼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