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邕勉強一笑,「我不會上去抓妳的,但是妳敢下來嗎?」
雲岫衣橫他一眼,「我下去做什麼?好讓你抓了我來威脅雲哥哥嗎?」
「別說什麼威脅不威脅的,妳知道我喜歡妳,只要妳肯下來,我可以答應妳所有的條件,連之前妳所犯的罪都不予追究。」謝邕哄道。
「我犯了罪?奇怪,我怎麼不知道我犯過罪?雲哥哥,你記得我犯過什麼罪嗎?」她來到楚雲軒身邊,親熱地摟著他。
楚雲軒愛憐地摸摸她的小腦袋瓜,「我也不記得了,大概是說妳打了他,又把他扔進糞坑裡不准他上來那一條吧?」
雲岫衣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喂,謝邕,如果你是因為我把你丟進糞坑那件事的話,那我承認我有罪,可是那又如何?你總不能為了我把你丟進糞坑就要處死我吧?」
底下一群士兵聽到平時威風凜凜的王爺,居然讓一個小丫頭丟進糞坑不准上來時,紛紛竊竊私語,差點笑出聲來。
謝邕頓時覺得顏面盡失,惱羞成怒,「雲岫衣,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妳以為我真捨不得殺妳嗎?」
雲岫衣雙手扠腰,凶巴巴地叫道:「我就是要吃罰酒,怎樣?你想殺我就動手啊,我還怕你不成?我要是怕你的話就不會來了!」
「妳!」謝邕知道自己根本講不過這個滿嘴歪理,又凶得要命的小丫頭,於是轉向楚雲軒,「小叔公,我看你還是把九鳳塊給我吧,你總不忍心看這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為了區區一塊小玉珮就送命吧?」
楚雲軒眉頭一擰,「謝邕,九鳳塊其實只是朱雀天女交給我們敦煌九鳳的護身玉珮,並沒有你所想的什麼不可思議的神奇力量,也沒有外界所傳說的什麼寶藏,再說,如果九鳳塊真有什麼神奇之力,那也只對敦煌九鳳有用。」
楚雲軒頓了頓,繼續說道:「也就是說,九鳳塊只有在敦煌九鳳手上才能發揮它的力量,其它人拿了它等於拿到一塊普通玉珮,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
「我不相信!如果九鳳塊真如你所言是一塊普通的玉珮,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想得到它?如果九鳳塊真的只對敦煌九鳳有用,為什麼南宮無咎會費盡心思想得到它呢?」謝邕大吼。
提到南宮無咎,雲岫衣忍不住辯道:「姊夫做事自有他的道理,豈是你這個庸夫俗人,成天只想著金銀珠寶和女人的臭雞蛋所能比得上的?你省省吧,雲哥哥不會把九鳳塊給你的,就算你把全吳國的兵都調來了,雲哥哥還是一樣不會答應你的!」
謝邕仍不放棄,「小叔公,你的意思呢?難道你捨得看她們陪你死?或者你想親眼看到自己所愛的女人,像宇文凝月一樣變成殘花敗柳,被男人騎著玩?」
聞言,宇文凝月頓時臉色刷白,身子搖搖欲墜。
楚雲軒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垂在身側的手也緊握成拳,顯示出他心中有多憤怒。
可謝邕完全不以為意,仍得意洋洋地繼續說:「我是完全不在乎啦!畢竟像她這種表面上裝得冷冰冰的女人,脫了衣服還不是乾柴烈火一把,叫床叫得比誰都大聲。所以我想,雲岫衣這小丫頭本來就熱情如火,如果脫了衣服肯定……」
謝邕話沒說完,雲岫衣早忍耐不住,拆下刑台上的木板,對準謝邕就扔了過去,「你這混帳王八蛋,你怎麼不說你自己被扔進糞坑時,也是叫得比誰都大聲?還說只要可以救得了你,不管是誰,你都願意叫他三百聲祖爺爺的嗎?」
謝邕眼捷手快,早閃得遠遠的,但他眼中卻露出憤怒的光芒,「妳這鬼丫頭,再囂張也沒多久了,我就不相信憑妳一個人可以抵擋得了我的弓箭手,可以打得贏我的千軍萬馬。」
「我當然可以贏你的弓箭手,而且如果我贏不了,還有雲哥哥在呢,雲哥哥武功可是很厲害的!」
謝邕鄙夷地一笑,「是嗎?如果他真有妳講的那麼厲害,為什麼會被我抓來,打得遍體鱗傷?」
雲岫衣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那是因為你以多勝少,不要臉!如果單打獨鬥的話,一百個你都不是雲哥哥的對手。」
「我才不管這些,我只問妳,要不要把九鳳塊交出來?」
「不交!我不交,雲哥哥也不會交!」雲岫衣大聲拒絕。
謝邕又問楚雲軒:「小叔公,你呢?你也不交嗎?」
楚雲軒沒有回答,可一向溫和深邃的眼中卻閃著奇異的光芒。
謝邕又勸道:「小叔公,不是我說你,你想想,宇文凝月這女人早已是殘花敗柳,多一個或少一個男人都無所謂。可雲岫衣這小丫頭就不一樣了,她是你心愛的女人,又是楚鳳衣的親妹妹,縱使你有一身功夫,但是你敵得過我這些弓箭手嗎?你真能保護她嗎?若你真能保護得了她,又豈會有今天呢?」
這時,一道男子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如果再加上我,以及我的十萬大軍,你說夠不夠保護這個凶得要命的小丫頭?」
話聲剛落,只聽得戰鼓乍響,喊聲震天,聿皇獨孤瀚的十萬大軍竟不知何時已然悄悄兵臨城下,將整座王府……不,應該說是整個吳國都包圍起來了。
謝邕頓時腳下一軟,嚇得連褲襠都濕了。
獨……獨孤瀚?那個傳說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幾乎沒打過敗仗,連麒麟四帝都對他忌憚三分的聿皇獨孤瀚?
獨孤瀚騎在馬上,手執長劍,由上而下威風凜凜地瞪著謝邕,「謝邕,你是要自己自盡,還是要我動手?」
見獨孤瀚不怒而威的模樣,再看看他身後那軍容整齊,密密麻麻,多到不見盡頭的十萬大軍,謝邕真的屁滾尿流了。
「我……我王叔呢?」謝邕渾身發抖地問。
「你是問吳王?」獨孤瀚挑了挑眉。
「是,王叔他怎麼樣啦?」
「口吐白沬,嚇死了!」獨孤瀚不屑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