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老婆命令要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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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才二十三歲。」

  「睡了長長的一覺後醒來,發現最愛的爸媽都死了……你曾問過她是怎麼活過來的嗎?」

  怎麼活過來?

  誰知!

  「天曉得,總之呼吸不到外頭的空氣,還得被她哥哥養在家裡的溫室,寸步也不得離開。」

  「哇,好可憐。」

  胖子將煙蒂捻熄,並且將陽台邊初長成的瑪格麗特全摘起來串成一小束捧花,交在柴崎介手上。

  「幹麼?」

  「送給她。」

  「無聊。」

  「不會啦,女生都喜歡這一套。」

  「拜託,我跟她又不是玩真的。」

  「瞎說什麼,你早晚都要成為茉莉家族的接班人,她哥哥只是義子而已,這種重擔哪是他擔得起的,所以你要學著對她好,對女人好,就是讓自己有好日子過的一種方式。」

  胖子一臉憂國憂民的樣子,把他逗笑了。

  「我才不要那麼傻,一頭栽進無底洞。」

  「什麼傻,你這個倔脾氣,跟個女人嘔什麼氣?等你日子活得夠久,終會明白,緣份來了呢,就走不掉了,越不順眼的娘兒們啊,她跟著你越久。」

  什麼緣不緣的,柴崎介可是一點都聽不懂。

  「喂,胖子,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我沒記錯的話,你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我四海靠邊站,誰都不幫,只幫對的事。好了啦,你手腳快點,忙了一天,我快累死了,得回去休息休息,下個星期四我公休,換我去找你。對了,白端羽……」

  當胖子提起白端羽這名字時,柴崎介的表情變得有點僵硬,他只好小心翼翼的頓了一下。

  「你們的事……我聽說了。人家是好女人,不想跟你沒完沒了的賠上青春,你能怨得了誰?再說,你已經有了國色天香的美嬌妻,甭再跟她扯個沒完。」

  就這樣嗎?

  胖子安慰人的技術還真是不純熟,非但沒療好他的情傷,還惹得他滿肚子怨。

  「去叫她起來吧,怎麼跟頭豬一樣,一睡不起。」

  柴崎介站起來走向莫利喜,並且搖醒她。

  「幹麼?」

  「回家了。」

  「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

  「喔。」

  聽到已經午夜過後,莫利喜才伸伸懶腰的站起身,可一下子又感到四肢麻痺地坐回原位。

  「幹麼?」

  「腳麻了。」

  「那妳回不回去?」

  「要哇!」

  揉揉惺忪的眼睛,等意識更清楚,莫利喜看見柴崎介手上的瑪格麗特便一把捉過,「哇,送我的嗎?」

  「對,妳曉得他對妳有多好了吧!」胖子從後面接話,然後走上前來捏了她鼻子一把,鬧著說:「別不識貨,這小子有很多女人喜歡他,妳別老當他是小弟般的呼來喚去。」

  「在講什麼呀!」柴崎介睨了他一眼,然後拉起莫利喜。「走了,老闆要關門了。」

  「可是我腳麻了嘛,乾脆你背我好了。」

  「不行,自己走。」

  「啊……人家腳好麻!」

  柴崎介不喜歡討價還價,更何況是這種事,他哪肯在胖子面前乖乖聽話?

  於是他一臉男子氣概的逕自走掉。

  看到他那個樣子,莫利喜倒也不慌不忙的坐在原位,看著他走出門,等著等著,沒多久又見他出現在跟前。

  「妳走不走?」

  「嗯。」

  「那還不走?」

  「你背我啊!」

  胖子簡直被他們給打敗,於是只好充當壞人。

  「好了,別在那裡打情罵俏,我要關門了,妳再不走的話,我要把妳丟出去喔!」

  雖然他語帶威嚇,但莫利喜可不吃這一套,最後兩個大男人勸不走她,只好雙手高舉白旗投降,柴崎介委屈的背起她,攔了輛出租車離去。

  而回到玫瑰坊的新屋之後,出乎意料的,整晚柴崎介都睡不著。

  一來,白端羽這個被提起的名字,讓他沒法子安心入睡,再者,莫利喜回家之後似乎出奇的安靜。

  她在幹麼,怎麼都沒聲音?

  管他的,他幾時變得這麼雞婆。

  翻了一個身,他不想再多管她的閒事。

  只是十分鐘過後,他還是出現在客廳。

  她並沒有在看電視,算起來,她的生活有一點不正常,因為平常她會在半夜起來看電視。

  今晚沒守在電視機前面的她,到底在幹麼呢?

  他帶著滿腦子的疑惑,俏俏的走近她的閨房──雖然他們已是夫妻,但因不熟悉彼此,所以仍分房睡。

  遠遠地,他聽到了一個微弱的歌聲,等他再走近一點才發現,原來是她在唱歌。

  而令人驚訝的是,她輕唱的曲子居然是不符合她年紀的西洋老歌──One way ticket了

  ……Got a one way ticket to the blues……Now lovely teardrops are all that I can see……A fool such as there never was I cry a tear so well……

  而那歌詞裡的幾句話,深深的觸動了柴崎介的心──

  我買了一張前往憂鬱國度的單程車票……如今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我美麗的淚珠……如傻子一般的我從未如此傷心地哭泣過……

  她是太寂寞了,所以才會唱這首旋律輕快,歌詞卻帶點哀傷的歌,或者是……這首歌對她有著其它的意義?

  她的房門並未緊閉,柴崎介才輕推了下,門就輕易地被推開。

  而在半掩的門邊,他看到莫利喜坐在木地板的窗邊。

  那口窗做得很大,采木釘外敞式,她手捧著晚上胖子摘的花,兩個腳踝露在外頭前後搖擺著,只手攀著窗條,嘴裡輕哼著歌。這種事她大概常做,而他居然從未發現。

  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讓他想起胖子說的話,她是怎麼活過來的?

  他鮮少聽她提及父母同逝的事,也沒見她對著兩人的遺照哭泣,更別說她總是一臉開朗活潑的樣子,以及很愛命令人的口吻,活像沒這事發生過。

  現在她這副模樣,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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