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單行焰總覺得愧對單澤,畢竟這麼嚴重的事,刻意隱瞞和他一起長大、情同手足的兄弟,多少叫他心虛莫名。
何況,他帶雨瑂去綠島前,還誇口不會讓她少一根頭髮回來,這下可好,她根本掉了一顆心。
從此,他盡量疏遠他們夫妻倆,以及那對脫軌戀人,不過,他萬萬沒想到,替他們隱瞞,他們卻越來越大膽,竟然藉他的小木屋來幽會。
單行焰這才發現事態嚴重,但也只能替他們在心中默默禱告、祝福!
有一天,單澤問他,「這個週末要和雨瑂上山玩嗎?」
「呃……上山?」單行焰一愣。這個週末要他準備去澳洲的大堡礁浮潛。
但隨即一想,已知道怎麼回事了。肯定是雨瑂又拿他當幌子,和石熙到山上的渡假屋偷情。
「怎麼了,你們不是要上排雲山莊?」單澤深沈的瞄他一眼。
單行焰只好回答,「呃……是啊,你要不要一起來?雨瑂說很久沒去了,想看看那些山茶花長得怎樣了。」
「嗯。」單澤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這陣子還沒忙完,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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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行焰急著要警告段雨瑂,但是管家說她已經上山去了。
該死的是山裡的通訊不良,手機根本打不通,他越想越不對勁,取消去大堡礁浮潛的行程,連夜趕回山上。
那一晚,他趕到排雲山莊,見大屋裡一片漆黑,反而是他的那幢小木屋透出燈光,且隱約可見三個人影和吵鬧聲。
完了,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單行焰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一進屋裡當場傻掉了。
段雨瑂面色慘灰的跪在牆角,石熙則衣衫不整的坐在一張S型情侶椅上,單澤拿槍對著他,那冰冷又憤怒的神情,隨時可置他於死地。
「單澤,快把槍放下。」單行焰叫道。
單澤見到單行焰並不意外,反而說:「你來了,是來見證這對姦夫淫婦的下場嗎?」
「單澤,別做傻事,這樣會鬧出人命的,你冷靜點,任何事都可以好好解決。」他的聲音微顫,急出一身冷汗。
「嘿!我早就想好怎麼解決了。」單澤發瘋地狂笑,笑聲讓在場所有的人打了好幾個冷顫,幾乎可以預見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不……單澤,住手!」單行焰趕緊出聲制止。
唉!以單澤的個性,怎會聽勸?但是他總不能見死不救呀!
他小心翼翼的靠上前,「單澤,我知道你的心裡有多難過,但是,殺人是要償命的,你一時衝動殺了人,事情不但沒有解決,反而還要賠上你的前途。」
「別再過來!」單澤喝道:「你再前進一步,我馬上殺了這混球!」
單行焰還來不及說什麼,段雨瑂嬌弱的身軀倏地飛撲在石熙身上,嚷道:「不要殺他,不要……」
單行焰急壞了,也不得不驚歎愛情的魔力無邊。段雨瑂盲目的想力挽狂瀾,其實她拚了命護著石熙,無疑是雪上加霜,不但救不了人,反而是在替他找死路。
單澤臉色一片慘白,有憤怒、妒恨與難堪,他把槍抵著石熙的頭,「雨瑂,你滾一邊去,不然我一槍打爛他的頭。」
「好,你要殺他,就把我他一起殺了!」柔弱的她堅決要和石熙一塊死。
此時,單行焰已不知什麼叫作愛情的魔力無邊,只知道快要鬧出人命了,急得胡亂道:「雨瑂,你想死就到外面去,別死在我的小木屋裡。單澤,你要殺人就回單家去解決,別弄髒我的地方。」
單澤露出輕蔑的表情,「行焰,想救他們,嘿!我告訴你,他們的死你該負最大的責任。」
「你……」單行焰一臉震驚。若從一個人的臉上可以讀出他的心思,此刻,單澤擺明已下定決心要殺人了。
單澤冷笑,「如果不是你一手促成,你的好朋友又怎會勾搭上我老婆?如果不是你一昧隱瞞,我今天也不會抓奸在床了。」
單行焰啞口無言。他的確是脫不了關係的,但是單澤會遷怒於他,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怎麼,一臉很無辜的樣子?你少裝了吧!你敢說你匆匆趕來,不是為了給他們通風報信嗎?」單澤憤怒道。
「雨瑂,你走開。」石熙推開她,打算獨自面對。
段雨瑂卻死命抱著他哭道:「我不走,要死就一起死!」
知道她的心意,他的五臟六腑全都糾結在一起,低聲說道:「千萬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
「不要……啊!」段雨瑂被石熙猛力推開,隨著一聲尖叫之後——
砰!砰!
奪人魂魄的兩槍聲響,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煙硝味。
「不……」段雨瑂聲嘶力竭的哭喊。
原本抵著石熙的槍,第一槍沒有擊中他的頭部,第二槍卻擊中他的腹部,單行焰頓時大駭衝了上前,看見石熙從椅子上摔下倒臥在血泊中,而子彈已穿過椅墊留下一個驚心動魄的彈孔。
段雨瑂淒厲的撲上前欲抱住石熙,單澤卻從背後一把揪住她,「你想跟他死在一塊,我絕不會稱你的心。」
說著,他殘忍的把她往屋外拖,並嚷著,「這輩子你想離開我,作夢!作夢!」
單行焰顧不了那麼多了,匆匆找來急救箱,扶起石熙說:「我先幫你止血,再帶你去醫院。」
「行焰,我不行了。」石熙表情扭曲痛苦。
單行焰抱起他,才驚覺他的傷比預估的還嚴重,他整個腹部血淋淋,血流不止,再拖下去恐怕會失血而死。
他抓著單行焰的手,嚴肅道:「不要浪費時間了,這下山路途遙遠,到醫院恐怕我已失血過多。」
「那我們盡快去醫院。」單行焰真的怕他就此死去。
「不,聽我說,你還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什麼?」單行焰驚恐地望著他,認為他失血過多已神智不清了。
他苦澀笑道:「你以為單澤殺我,是因為戴了綠帽嗎?他是怕他們單家毀於一旦,才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