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行焰感慨萬千,「他的個性極端偏激,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
石熙痛苦的蹙眉,繼續道:「其實我是刑事警察局國際刑警科的緝毒刑警,我透過你進入單氏企業任職,其實是為了搜集單祺銘的販毒證據。」
「你說什麼?!」單行焰震驚不已。
「你不知道吧!單祺銘表面上是富商與慈善家,其實是個大毒梟,與泰國金三角往來密切,警方苦無證據,才派我臥底搜證。聽好,我已經把他販毒的證據加載一枚芯片中,就藏、藏在這張椅子裡,但我還來不及交給警方就被他發現,你就幫我交給警方吧!」他臉色死灰,氣息漸弱。
單家是個大毒窟?!
單行焰仍處在震驚中反應不過來,原來一連串的事件都是有陰謀的,那麼……段雨瑂只是個無辜的犧牲者·
「雨瑂她……太不值得了。」單行焰感到悲痛。
「對不起,我唯一騙的人是你,與你重逢是刻意安排的,接近你只是想進入單氏企業,雨瑂只是個意外,我沒想到會遇上她,我是真的愛她,可惜,我不能保護她,答應我照顧她……」
「雨瑂知道這件事嗎?」單行焰問。
「她後來知道了,有些證據還是靠她幫忙搜集的,所以,她的處境很危險,單澤不會……放過她的,請務必要幫她。」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不怕我會為了叔叔出賣你?」
石熙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不斷的喘息,「在單家,你和雨瑂是不知情也沒參與販毒的人,而且我相信你的為人……求你照顧她……把證據交給警方……」
單行焰感到他的氣息逐漸變弱,他那與死神接近的驚恐表情,連老天爺都幫不上忙了。
第九章
單行焰腦海盤旋的全是石熙那番駭人聽聞的話,他該怎麼辦,把芯片交給警方,將叔叔及單澤繩之以法?
天啊!這是他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單家……
「喂!把他給你的東西交出來。」單澤將雨瑂帶至大屋安置好後,又折回小木屋。
單行焰茫然的望著他,「他死了。」
「也好,省得要我多補一槍浪費子彈。」他陰冷地笑道。
唉!到現在單行焰才真正瞭解這個兄弟——殘酷、冷血、沒人性到了極點,輕易殺了一條人命,竟還能無動於衷的計較一顆子彈,令他不寒而僳。
「快交出來!」單澤催道。
「什麼?」為求自保,也為了救雨瑂,單行焰知道絕對不能把芯片交出。
單澤震怒,氣得踹了下情侶椅洩恨。絕不能讓犯罪證據外流,否則,單家不成為死刑犯也是階下囚,而且也不曉得單行焰知道多少內幕。
他疑信參半的說:「我聽到這混球臨死前說把證據交給警方,他一定把證據給了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恐懼像只怪手牢豐掐住單行焰的脖子,但隨即心念一轉,不,別上他的當,要是他知道芯片藏在椅子裡的話,就用不著一直嚷著快交出來,他只聽到最後的那句話而已。
單行焰逼自己冷靜下來,冷然的說:「你既然聽到了,那我也坦白跟你說,既使石熙沒求我照顧雨瑂,我也不准你再傷害她了,這件事就到此結束。」
單澤狠狠的衝向他,開始搜他的身。
「你幹什麼?」單行焰假意掙扎,不讓他搜身。
「把那混球給你的東西交出來。」他架住單行焰,朝他腹部猛毆了兩拳,將他壓倒在地上,在他身上搜查。
「雨瑂呢,你把雨瑂怎麼了?」單行焰趴在地上掙扎著,瞥見石熙手上的戒指,倏然靈機一動,暗中除下那枚戒指。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好,我給你、給你,但你要讓我見雨瑂。」
「拿來!」
單行焰拿出戒指,「這是石熙要我交給雨瑂做紀念的。」
單澤一接過那枚戒指,便鬆開單行焰,然後拿著戒指在石熙的手指比對,看到他指間戒痕,又摸著那枚戒指研究半天,發現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神色略顯失望。
「戒指還我,那是雨瑂的。」單行焰故意說。
「休想!好讓她對情夫念念不忘嗎?」
單行焰伸手要搶戒指,「石熙都已經死了,戒指就留給雨瑂吧!你也放過她吧,既使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再做回兄妹!」
「媽的!」單澤額上青筋暴浮,又踹了情侶椅一腳,嘶吼道:「戴綠帽的不是你,你當然說得輕鬆,想起先前他們躺在這上面的火辣鏡頭,我就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說完,他氣呼呼抬起情侶椅往窗外一扔,「這張椅子是那混球送她的定情物,她別想睹物思人。」
「啊!」那窗外正好是一處斷崖,而芯片還藏在椅子裡……
單行焰驚呼一聲,見單澤起疑心,為掩飾自己的驚慌,他忙控訴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他們的事了,你這是預謀殺人。」
單澤坦承不諱回道:「哼!是比你早知道一些,她要求離婚的時候,我就懷疑她在外面有情夫。」
「你……你竟然還沈得住氣那麼久?」單行焰瞠目震驚,從不知道他城府如此深沈。
「不然你希望我怎麼做,向天下人哭訴?不過,我倒要感謝你讓我確定他們在這裡幽會。記不記得我問過你是不是要和雨瑂上山,那時你卻一臉莫名其妙,我就更肯定我的猜測了。」他就是在等機會出這口怨氣。好不容易等他們到這偏遠山區,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石熙。
單行焰這才發現,他完全不瞭解這個兄弟。
單澤接著不屑地說:「他們竟敢還在我的地方偷情,以為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媽的!」他像是想起什麼,揪著單行焰的衣領質問:「證據就在椅子裡,是不是?」
當然,此時此刻單行焰不會傻到與他硬碰硬,「他臨死前已經神智不清,只嚷著要把證據交給警方,卻來不及說出到底是什麼證據。」
單澤像在考慮什麼,死盯著他半晌,才開口威脅道:「反正一切已經過去了,如果你要揭發今天的事,那麼,雨瑂絕不可能活著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