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汛的步伐很大,她幾乎得小跑步才跟得上。老舊的吉普車就停在漂亮庭園的一座雕塑旁。他在兩人都上車之後發動了車子。
砰!車子碰撞上某種東西的聲響把她嚇了一跳,她回頭一看,那座三尺餘的藝術品已經橫躺在地上。
「糟糕!不小心的!」他意思意思地叫了一下,頭也沒回地將車子開出黑色鏤花大門。
她敢對天發誓,他是故意的。
回途中,他突然拋給她一個很痞的笑容。「妳真的認為我很優秀、很傑出?」
「你是怎麼搞的?還有心情問這個?」她一肚子火地瞪著他。「你怎麼可以讓他那樣對待你?」
「不然妳要我怎麼辦?」他聳聳肩。
她也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反駁他啊!他太過分了,居然還有膽暗示你逃避家族義務,明明就是他先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我有妳維護我就夠了。」
「我是認真的!」她惱怒地說道:「他好無情,氣得我想把你的攝影集砸到他臉上。我敢打賭他從來沒看過你的作品,怎麼可以就這樣批評你?!」
「我也是認真的,千渝,從來沒有人像妳那樣挺身為我說話。」
她的臉紅了起來,音量也降低。「我只是說出事實。」
「我知道,那是我愛妳的原因之一。」
「噢……」她的雙頰更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會習慣聽到這句話。「我真的是為你抱不平……」
「千渝,無論我多想否認,我的身體裡還是流著一半他的血液。」他平靜地說道:「況且以我這個年紀,至少該學到一件事:你不能強迫一個人改變,除非他自己願意……相信我,我試過不少次。」
她閉上嘴,猛然發覺他並不比她好過。
沉默在兩人之間瀰漫了將近五分鐘,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路面上。她認為他在自我療傷。
「羅汛……」她想不出話來安慰他,只能笨拙地說:「你……你跟他完全不一樣,你會是個很好的父親。」
他沉默不語,莫測高深的神色令她更加擔憂,她不喜歡看見這樣的羅汛,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討厭,她沒有比此刻更痛恨自己的嘴拙!
「千渝……」許久之後,他終於開口。
「嗯?」她懷著希望地應道。
「妳要不要跟我上床?」
「呃?」過了好幾秒鐘她才聽懂他的問題,頓時小嘴大張,雙頰也在頃刻間燃燒了起來,但她這次拒絕再被他嚇住。
「你到底想到哪裡去了?」她面紅耳赤地斥責他。「虧我還在擔心你的感受,你卻只能想到那回事!」
「我是當真很難過,脆弱的情感也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他一本正經地說道,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不過要安慰一個心靈受傷的男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在身體上滿足他的需求。」
鬼話連篇!要命的是,她發現自己並不是真的想拒絕。
「除……除非我們以婚姻作為前提。」挖空心思之後,她終於想出應對之道。
嗯,不錯!她為這句既鎮定又不失尊嚴的聲明感到無限驕傲。
他怔了一下,星眸中出現笑意。「妳在向我求婚嗎?」
「我……我才不是……」她又結巴了起來。嗚……尊嚴又掃地了啦!
「既然如此。」他假裝沒聽到她的話,臉上露出痛下決心的模樣。「我想我也只好娶妳了。」
沈千渝在快樂和氣惱之間徘徊,不確定自己應該高興得歡呼,還是該重重地踢他一腳,許久之後,她終於認命地選擇了前者。
一來,她一輩子也不可能說得過他;再來,他正在開車,為了安全起見,踢他可能不是個好主意。
他又開口:「不過有件事妳說得沒錯……」
「什麼?」有嗎?就記憶所及,她好像老是說一些蠢話。
「我也認為我會是個很好的父親。」他大言不慚地說道。「我喜歡孩子,最好我們可以生五、六個,再多幾個也沒關係。」
她張大了嘴巴。「你當我是母豬嗎?」
「事實上。」他很方便地再度忽視她的反應,一臉愉快地說:「我們馬上就可以開始努力。坐穩了,保證十分鐘之內我們就可以一起躺在床上!」語畢,他踩下油門。
接下來的幾分鐘堪稱奇跡,老舊的吉普車不但平穩迅速,而且一路上通行無阻,連個紅燈都沒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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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汛……」她臉紅氣喘地坐在床沿,兩片唇瓣早已被吻得微腫。「我……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快?」她緊張地扭絞著床單,忽然有了打退堂鼓的衝動,回途中努力培養的膽子在她見到那張大床時逃之天天。
五分鐘前,他們便回到了兩人共享的公寓,原本羅汛想帶她回自己的房間,但因他的地方太亂,於是選擇了她住的套房。
他利落地脫去T恤之後坐在她身旁,不見一絲贅肉的結實體格使她萬般困難地嚥了口口水,她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千渝。」他呵護地捧住她的臉。「妳信任我嗎?」
她直直地望進他的雙眸,在其中看到了無庸置疑的慾念,卻也看見更多的深情。
然後她點點頭。
「如果妳在中途改變主意,只需要告訴我一聲,我就會停下來。」
「你……你真的會嗎?」
他鄭重地點頭。「我保證。」大不了因慾求不滿而嗝屁罷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英雄好漢!
當然,憑他的本事,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喊停。
她羞澀地露出笑容,小手拂上他的胸膛,在床墊上跪直了身子,消除了兩人之間高度上的差距。他僵了一下,隨即決定等待她的首次主動。一顆顆壓抑的汗水從他額上冒出,強烈地感覺到胸前那纖軟的柔荑。
真要命!哪裡不好摸偏偏摸那裡……男人的胸部也是很敏感的。
她怯生生地把唇貼在他的嘴上,試探性地品嚐他,他很合作地張嘴迎接她的入侵,以無比的耐性任她探索。淡淡的清香折磨著他的感官,她則沈迷於屬於他的溫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