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雙小手無意識地在堅硬的胸膛上來回撫摸時,他的高尚情操也已用盡。
他堅決地中斷這個吻,衝著她邪邪一笑,黑眸中的光芒令她頭暈目眩。
「實習課程結束。」他粗嗄地說完之後,將急切的雙唇再度覆上她的。
那是一個充滿熱情、挑逗至極的吻,有如一陣風暴的強烈激情毫不費力地驅逐了她僅存的一丁點兒矜持。她情難自己地勾住他的脖子,只想盡可能地貼近那具蘊藏著無限能量的軀體。
在她躺下時,已分不清東西南北,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變得一絲不掛。迷濛的雙眼看著他褪下下半身的衣物,當他再度欺上她時,一股甜蜜的滿足感竄過她的全身,她輕輕地顫抖著。
充滿崇敬的細吻膜拜了她的肌膚,帶繭的手指像具有魔力般在她的軀體四處施下神奇的咒語,一陣陣她連想都沒想過的喜悅像浪潮般席捲而來。
「親愛的小古板,妳無法想像我等這一天等多久了……」他在她的耳畔低喃著,熱呼呼的氣息再度引起一種感官的戰慄。
「會有一點點不舒服,但是很快就會過去了……」當他終於進入她時,低聲安撫道。
不適在片刻後過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她從未體會過的需求。她感到皮膚上些許的濕潤,那是屬於他的汗水,隨著這個認知而來的是一股情色的慾念,她不知該如何滿足。
他開始了動作,憑著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她追隨著他的韻律,同時感到體內的渴望愈演愈烈,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一片無止盡的海洋中,任憑狂浪推送。
他汗水淋漓地癱在她身上,她也氣喘不已地緊攀住他。一會兒之後,他起身,在她上頭衝著她咧嘴一笑,不同於平時慣有的機警,這個笑容毫不設防,她不由自主地也綻開一抹笑,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與充實。
她知道,自己與這個男人再也不可分割。
尾聲
羅汛光著身子躺在床上,放任自己享受半睡半醒的樂趣,慵懶的臉上有著飽食之後的滿足。
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裡傳來,若不是小古板仍有些害臊,他早巳加入淋浴的行列。
呵……可愛的小古板,她有著蘊藏的熱情,假以時日她終究會將之完全釋放。
他們在一起已經將近兩個星期,每個夜晚他都睡在沈千渝的套房裡,她仍舊努力地打掃他的窩,而他也愛上了心上人這個既乾淨又女性化的房間。
突然響起的門鈴打斷了他的思緒,在不屈不撓的噪音之下,他終於不情願地起身,隨意地套上一條短褲之後走去開門。
見到來人時,他怔了半秒,隨即露出笑容。
「好久不見了,陳太太。」
「少……少年仔?!呵呵……」老房東太太先是錯愕地瞪大了兩眼,然後乾笑了兩聲,兩隻細瘦的腿開始悄悄地往後退,似乎打算掉頭就跑。
「慢走啊……」羅汛赤裸著上身倚著門框,懶洋洋地打了個特大的呵欠。「我們打官司的時候見。」他搔了搔凌亂的頭髮。
簡短的幾個字立即發揮了效用,陳太太倏地靜止不動。
「少年仔,」她決定先發制人。「你的態度很差喔,你沒聽過敬老尊賢嗎?這樣欺負老人家會遭天打雷劈的!」老婦人個子雖小,中氣倒是十足。
「抱歉,陳太太,我剛睡醒,脾氣不太好。」他依舊笑容可掬。「日本好玩嗎?」
「你怎麼知道--」
「是誰來了?」沈千渝從浴室出來,濕漉漉的長髮披在浴袍上。「陳太太?!」她震愕地瞪著許久不見的房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我正在問陳太太日本好不好玩。」羅汛溫柔地對愛人笑道。
老太太機靈的視線在兩位年輕人身上來回,心中馬上有了個底。沈千渝被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注視得不太自在,幾乎有種被捉姦在床的尷尬。
「唉喲……少年仔,不是偶說,你跟沈小姐看起來真的很登對吶。」她誇張地笑著,銀色的假牙閃閃發亮。「打從一開始,偶就知道你們兩個是天……天……」她努力地思索著。「對!天作之合啦!你們實在應該感謝偶替你們製造機會吶。」
「我跟千渝早就認識了,很久以前我就決定追她了。」他面不改色地說。
「這樣喔……」失望一閃而過,她仍振振有詞地說:「不過要不是偶的這層公寓,你也不會這麼快就追到人家又年輕又漂亮的沈小姐。」
羅汛覺得好笑,他從未真正在意過老人的詐騙行為,只是此時此刻,稍微恐嚇她一下似乎是個非常誘人的主意。他隱藏住心思,只是板著臉孔從鼻子哼了一聲。
此路不通,還有別徑。陳太太反應極快地轉向沈千渝,露出無限的悔意。
「沈小姐,偶知道偶不應該把房子又租給妳,可是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咳聲歎氣地說道:「偶的兒子都在日本工作,兩個媳婦那時也都快生產了,偶想過去幫她們,可是日本物價又那麼貴,偶一個老太婆沒有什麼收入,所以才會把租給羅先生的房子又租給妳,偶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偶知道像妳這麼好心的小姐一定會體諒我的啦。」她說著說著,老眼幾乎落淚。
「我猜千渝的租金也讓妳在很昂貴的日本花完了。」羅汛淡淡地說。
「那個……」老婦人不好意思地又笑了。「你也知道,偶媳婦生完小孩後要坐月子,坐月子要用到很多補品,偶兒子的薪水又要付其它的開銷……一
沈千渝打從心底為她難過,當初上當時的憤慨早就消逝無蹤。
「羅汛……」她於心不忍地輕推了他一下。「我看我們就別跟陳太太計較那些了,其實她也挺可憐的,反正我們又沒損失什麼。」
他暗自歎了口氣,不確定自己該高興還是生氣。他的小古板永遠是全天底下最好騙,心最軟的人,無論上當幾次都不可能學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