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賴抱著女孩離開後,阿蔡和其它小朋友都擠到達四季身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與發抖的四肢。
「大姊姊,你怕血呀。」大雄嘲笑的笑聲震醒了她。
她趕緊深吸口氣,否認道:「誰……誰怕血了!」
「但我看見你在發抖喔。」大雄竊笑著。
「我哪有發抖……」天,被口水嗆到,她輕咳了幾聲,繼續說:「我只是替小香擔心,綠隊少一個人由我代替吧。」她拿起小香留下的綠色絲襪,綁在自己的額頭上。
阿蔡只好當裁判,當哨聲響起,一夥人再次衝鋒陷陣,個子比這些孩子都高的連四季立刻搶到球,然後拚了命的投籃。
嗶!阿蔡吹了下哨子,「四季,這樣不行,你投了籃就得換邊發球。」
「哪有這回事,拿到球球就是我的。」她蠻不講理。
「不公平、不公平,我們不玩了!」孩子們有的大、有的小,稍大的早看出連四季犯規,可她居然知錯不改,氣壞他們了,索性罷玩。
「你們這是做什麼?就算我的方法不對,但這是我的球,你有權利不痛快嗎?剛剛你們不是說都要乖乖的?」她指著面前這些蘿蔔頭說教。
「四季,可玩法不是這樣。」阿蔡趕緊上前解釋。
「你走開。」她推開他,「這些孩子太任性了,被父母寵過頭,養成了小霸王的個性,我只是替他們父母教教他們。」
說著,她還找來一支籐鞭在他們面前甩呀甩的,「誰不同意我說的話,就走出來,我要看看他是不是皮癢了。」
「哇……」幾乎是同時的,那些孩子張嘴大聲哭了出來。
「四季,別鬧事,他們的父母都是這裡有頭有臉的人物,是看在駱組長的面子才將孩子送來這的。」阿蔡拉了她一下。
「那我走,這樣總可以了吧。」連四季用力丟下球,氣呼呼的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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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連四季從冰箱拿出一罐啤酒便猛罐了起來,可是心裡愈想愈嘔,為什麼她要受這種氣呢?
她走到外頭院子,坐在竹籐編成的搖椅中,」邊喝酒一邊輕搖,心情頓時變得好複雜。難道她真的做錯了?不過就是玩個遊戲嘛,何必斤斤計較?
突然,大門被推開,她抬頭一看竟是駱翔東。
「你來了,是來興師問罪嗎?」討厭,壞事傳千里的速度還真快呀。
「聽說你把所有孩子給弄哭了?」駱翔東笑望著她一臉土色,「是不是覺得他們很番,怎麼教都聽不懂?」
「咦,你怎麼知道?」本以為他會數落她一頓,沒想到他竟是她的知音。「沒錯,就是這樣。」
「怎麼知道?」他撇撇嘴,「因為我家裡就有個孩子。」
「你家!」連四季猛地瞪大眼,「你是指我?」
「沒錯,你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大孩子,不知道別人的用心良苦,只一味的為反抗而反抗。」他瞇起眸,意味深長地說。
「你居然指桑罵槐?」她輕蹙兩道細眉。
「我的意思是你該反省才是。」駱翔東走近她,看著她嬌美的小臉,偏偏有」副迥異的剛效個性。
「我做錯什麼?」
「帶孩子不是像你這樣拿起做大姊頭的威風去恫喝,你把他們當什麼了,你的小跟班嗎?」他嚴肅地問道。
「提早訓練他們沒什麼不好的,我只是教他們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主動去搶,什麼規矩、原則,那全都是放屁!」
「連四季,你夠了——」舉起手,駱翔東正想甩下,可看見她那張倔強的小臉時,他竟打不下去。
「想打我了?好啊,你打呀。」她抬起下顎,勇敢地與他對視。
她早料及一向沉冷的他只會在口頭上訓他,是絕不會動手的。
但是這回她猜錯了,就在她自以為逃過一劫時,整個人卻被他騰空抱起,舉得高的。
「你……你要做什麼?」她沒想到他力氣還真大,竟然可以抱著她將她舉到頭上。
「我要你認錯。」駱翔東大氣也不喘一口地說。
「我才不!」她咬著牙吐出話。
說來慚愧,她從小就害怕鮮血也有懼高症,雖然只是這麼一點高,她已經怕得發抖了,還真丟臉呢。
「不肯是不?」他勾起嘴角,「那我要放手羅。」
「你……你敢!」她還嘴硬。
「那我真試了。」再給她一次反悔的機會吧。
「我才不怕你,你真敢,我就……啊——」連四季話還沒說完,他就真的放手了,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摔碎骨頭時,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接住。
「你居然虐待我,我可以告你……」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你想,依你過去留下的『偉大』紀錄,拐、騙、飆車……種種惡行,大家會信你還是信我?」駱翔東看著她!語氣充滿挑釁。
「放我下去。」知道自己從沒說贏過他,她忍不住開始拳打腳踢了起來。
「認錯?」他還是那句老話。
「不……」
「嗯?」他的手又往上舉高。
「好好,我認錯就是了。」沒辦法,她真的怕他故計重施,那種可怕的經驗一次就夠了,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駱翔東,我連四季跟你槓上了!
見她肯認錯,駱翔東這才將她放下來,雙臂抱胸冷睇著她那對淚眸,看見她眼底那抹微顫的瞳影時,像有條繩索正扯住他的心。
但他強壓住想上前安慰她的衝動,目光直視著她,「既然認錯了,以後可不能再用這種心態去教那些孩子。」
「你還要我去當保母?」
「你打算食言?」他又往她貼近一步。
她下意識往後退,「去就去,大不了我什麼都別做,讓阿蔡他們去帶好了。」
駱翔東搖搖頭,「你什麼時候才會長大?」
「怎麼了?已經受不了我了,巴不得我趕緊長大,你就可以完全擺脫我?」她抿唇一笑,「早告訴你,做我的監護人沒這麼容易的。」
「你有句話倒是說對了,我的確是不想再當你的監護人。」他眼底有著一抹讓連四季感到全身冷颼颼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