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感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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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電話鈴聲忽然在安靜的房間裡放聲大響,驚擾了他們。男子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

  看見自己身邊躺著的人,他沒有一絲驚訝,倒是凝視著她熟睡的臉,向來不愛笑的嘴角隱約上揚……

  她睡覺時都是這麼霸道的嗎?

  瞧她把他當作什麼了,一隻抱著睡覺專用的維尼熊嗎?但是,他很享受她滑嫩溫暖的身體緊靠著自己的感覺,如果每天從她的身旁醒來,似乎也是愉快的……

  電話鈴聲持續著,讓她睡得不安穩,皺了皺鼻子,動了動秀氣的眉,她慢慢睜開眼,仍然睡眼惺忪。

  她茫然地看著自己面前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眸,發起楞來,腦子轉了轉,有點反應不過來。

  「電、電話……」她喃喃地說。

  嚴睿熙拿來扔在一旁的褲子穿上,才起身下床,循著聲音找到他的西裝外套,從口袋掏出手機接聽。

  「喂?」

  「睿熙?睿熙,完了,我完蛋了!」電話那一端,劈頭便傳來一連串哭天喊地的叫聲,讓他差點反應不過來。

  「阿星?」嚴睿熙回過頭,正好看見黎玫歡擁著被子,翻過身,深褐色的眼對上他的。

  「對啦,不然是誰?!」夏揚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焦躁。「我昨天怎麼會喝掛了呢?我竟然喝掛了,黎小姐一定對我很失望……」

  她是看不出來有任何失望的樣子。嚴睿熙打量她,與她不解的目光纏在一起,好像想在對方眼裡找到一絲什麼東西。

  「睿熙,昨天後來怎麼了?你喝掛了嗎?黎小姐呢,怎麼回家的?」問到後來,夏揚星又低咒幾聲。「我怎麼會喝醉呢?」

  「後來……」嚴睿熙頓了下,率先把視線移開,淡淡回答:「就各自解散了,黎小姐怎麼回家的我並不清楚。」

  話一說出口,他心裡就懊惱了。

  他怎麼會對阿星說謊呢?可是,不說謊他又能怎麼樣呢?坦白跟阿星說他整夜跟他追求的女人在一起,完全無法放開對方?他這又算什麼,竟然碰兄弟的女人?

  嚴睿熙太專注於自己的情緒裡面,沒有看見坐在床上的黎玫歡聽見了他的回答之後,表情微微僵住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他揍了一拳。

  他這是在撇清他們的關係嗎?明明剛剛還躺在同一張床上的……

  黎玫歡忽然覺得冷,伸手撈來床下的浴袍套上。她到底在幹麼,為什麼又讓事情變成這樣?

  在她冥想的時候,嚴睿熙已經結束電話了。

  他轉過身,凝視著坐在床沿,面無表情的她。她低頭看著地毯發呆,兩人的視線完全沒有交會。

  應該開口說些什麼……

  「你——」

  「你——」

  他們同時開口。

  黎玫歡抬起眼,看了他一眼,而他捕捉到她眼中不愉快的訊息,心裡竟然有些慌,想著她是不是後悔了?

  「現在……怎麼辦?」

  黎玫歡輕扯嘴角一笑。她聳聳肩,有點漫不經心地道:「還能怎麼辦?你都那樣說了……」將他們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

  可是看看現在這個畫面——他們都衣衫不整,他赤裸著結實的胸膛,只隨意套上西裝褲;而她呢?甚至還穿著浴袍。

  「什麼意思?」他緊鎖著她的眼。

  黎玫歡被他盯得不自在,站起身,唇邊過於甜蜜的笑容顯得有點虛偽。「就如同你剛剛所說的,昨晚後來我們就各自解散了,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又要把整件事當作一場夢了嗎?」

  他低沉的嗓音,讓室內溫度瞬間下降好幾度。

  她略怔了下,緩緩朝他看去——他皺著眉,凝著的眼中彷彿燃起小火苗,加上緊抿的唇……她沒有見過他這般失控的模樣。

  他在生氣嗎?可是,他憑什麼生氣?

  黎玫歡試著放輕鬆。「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是你要我這麼說的……你剛剛跟你的朋友說的話,不是把整件事情都撇得乾乾淨淨了嗎?你覺得當我親耳聽到你這麼說,我還能怎麼反應?!」本來想讓氣氛改善的,可是她越說越生氣。

  「反正……」她扯扯嘴角,笑得不由衷。「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又何必這樣……」

  「你為什麼可以想得這麼隨便?」嚴睿熙握緊拳頭來克制自己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一聽見她這麼說,心臟就像被人緊緊掐住一樣難受。

  「我隨便?!」她氣得瞠圓了眼。

  「你不能否認這件事的的確確發生過,而且還不止一次。」他瞇起眼,看她不自在地脹紅了臉,不悅的情緒稍稍舒緩了一些。

  她別過頭。是啊,是不止一次,上次他把她一個人丟在旅館的房間,這次一醒來就忙著撇清關係。

  「是發生過,但也被你撇清了。」她揚起下顎,倔強地迎上他的眼神。

  嚴睿熙無言了。

  他對阿星撒謊的時候,只想到自己的立場,忽略了她的感受,這是他不對。他不想要她這麼生氣、不想要她對自己這麼失望,可是現在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見他沉默,不辯解,也不多說什麼,黎玫歡也不想再與他爭論下去。爭執讓她心煩,他們兩個人到底有什麼問題,清醒的時候不能好好相處,不清醒的時候都在床上。

  算了。她站起來,越過他朝浴室走去。

  在浴室門前,她頓下腳步。「時間不早了,等會兒還要上班,你請自便吧。至於昨晚……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錯誤,你也不必一直放在心上;相同的,我也是。」

  錯誤?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錯誤?

  望著她消失在浴室的門後,嚴睿熙的臉陰沉得徹底。

  她竟然這麼說?!

  嚴睿熙繃著臉,彎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一穿回身上。她黎玫歡算什麼,非要他接受她那套該死的「一場夢」說法,非要他忍著她的脾氣,學她那樣灑脫嗎——

  他為什麼要這麼在乎她說的話呢?

  一直以來,他曾在乎的女人,就只有蘇欣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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