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裡面取出了幾張濕透的鈔票和幾枚銅板,以及不久前才從留聲機的抽屜裡拿出來的那株白花鬼婆婆,接著她發覺口袋裡竟然黏滿了黑黑的細刺,一時之間也不容易清除乾淨,只好將整個口袋翻過來,慢慢的一根一根挑除。
荷米絲看著被她取下的黑刺,淘氣的笑了笑,若有所指的開口。
「筱媚,妳知道嗎?愛情就像這株白花鬼婆婆一樣,是不容人褻瀆狎玩的,只要從它的身邊經過,沒有人可以不被它沾染上,而一旦沾惹上它,那愛情的種子便無孔不入的侵入人的身心,逼人臣服在愛情之下。」
「呃?」她怔住,一時無法理解她所說的話。
「總之以後妳就會明白了,」荷米絲笑問:「那接下來呢,妳沒找到他,怎麼辦?」
胡筱媚一邊清理著口袋裡的細刺,一邊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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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依循筱嬌給她的地址,她找到的人竟是曲揚風,而非是她首要的目標--古茗風。
無暇深思是怎麼回事,她連忙向曲揚風索討古茗風的地址。
「我說筱媚呀,我勸妳還是死心吧,茗風他不會理妳的,就算妳已經二十三歲也一樣,茗風他對妳這類型的女孩不會有興趣的。」
「我一定要找到他,拜託你告訴我他住在哪好不好?」胡筱媚不死心的懇求著,她千里迢迢遠從聖德島過來,怎能僅憑他這一句話就打了退堂鼓。
曲揚風挑眉斜睨著她,「妳真的這麼喜歡他?」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端詳著她的長相,說實在的,她長得很可愛,可惜欠缺了一股風情,吸引不了人讓人只想將她當成小妹妹看待。
尤其在她那單純的眼眸裡根本找不出半分的情意和愛慕,反倒坦白的流露出一種別有居心的意圖。
「嗯。」不喜歡他這種輕佻的舉動,她揮開他的手,定定的直視著他,用力點下頭。
記起大哥說過男人是一種喜歡被人奉承的生物,把他吹捧得無所不能,他自然就能為妳所用。
她的聲音頓時變為嬌嗲,諂媚的說:「拜託你,揚風,你不告訴我我會很難過的,求求你了,我知道你人最好了,只有你才能幫助我,以後我一定會謝謝你的。」未了她還朝他拋了記媚眼。
他搖頭,有點擔心她的眼睛是不是抽筋了,莞爾一笑的說:「妳真的這麼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妳吧。」讓她去碰碰釘子也好,她自然就會死心了。
茗風平時是個沉穩溫和的人,但那是在人不犯他的情況下,若是不長眼的招惹上他,這傢伙變臉可是比翻書還快,尤其他對糾纏不清的女人最是厭煩了。
「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好人。」見他肯告訴她了,她認為是自己拋的媚眼和嬌聲嗲氣發揮了作用,因此再接再厲的繼續ㄋㄞ下去。
「我一定不會忘了你對我的好,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夠了,我都說要告訴妳了,妳就別再撒嬌了。」那嗲聲令他渾身一顫,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如果不是她長相可愛,光聽那聲音可會讓人退離三步遠,沒錯,聲音是很ㄋㄞ;,但ㄋㄞ過頭就變成恐怖了。
曲揚風連忙從上衣口袋取出一支筆,拉過她的手,在手背上寫下了古家的地址給她。
「祝妳好運吧。」門房守衛那關她恐怕就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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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茗風很意外回到家中竟會見到這樣的景象--母親和一名女孩有說有笑的練著瑜珈。
而那名女孩是他原本認為應該不可能再出現在他的生活之中了,可現在卻大剌剌的不僅來到他家,還和他母親混得彷彿十分熟稔似的。
她很認真的指點著母親的動作,一而再、再而三的極有耐性,一一的仔細說明動作的細節,說話的語氣不慍不火,舉止輕柔的幫著母親調整姿勢,專注的神態讓她稚氣的小臉多了幾分成熟。
原該上前質疑她為何出現在家裡,古茗風卻靜靜的看著,沒有出聲驚擾兩人,一雙深沉的黑眸將胡筱媚的一舉一動盡納眼中。
「咦?茗風,你回來了啊,家裡剛好來了一位客人,過來呀,人家筱媚等你很久了。」練習告一個段落,姜雅娜瞥見駐足在門口的兒子,笑吟吟的招手要他過來。
「媽,她怎麼會在我們家裡?」他淡淡的問,面對著母親時,臉上掛著慣常的親切笑容。
「人家筱媚可是特地千里迢迢遠從印度來找你的唷。」她溫雅的笑道。
中午從外面回家時,見到在家門外徘徊的胡筱媚,好奇的她上前詢問,才知道她是在等兒子,再細問,發現她是隻身一人前來台灣,既是遠渡重洋而來,好客的她也不好讓她在外等候,便請她進屋。
閒聊了片刻,兩人意外的投緣,話匣子一打開便沒完沒了,知道她有酸痛的毛病,筱媚還教她一些瑜珈的柔軟身法,她越看越喜歡這個女孩。
「印度?」古茗風聞言,向胡筱媚投去一眼,難怪她昨夜竟然會認不出警察局來。昨天他只看了她護照上的出生日期,倒也沒注意她來自哪一國。
「嗯,我是前天從聖德島來的。」胡筱媚甜甜一笑的說。
「妳找我有什麼事?」古茗風狐疑的盯著她問,居然追他追到家裡來了。
「我找你是要誘……」驚覺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她猛然頓住,改口說早想好的說詞,「我很仰慕你,所以想要認識你。」
「仰慕?」古茗風彷彿聽見什麼笑話似笑出聲。「我做了什麼事,讓遠在印度那個什麼島……」
「聖德島,聖人的聖,道德的德。」她詳細解釋。
「好,還是大三學生的我,既沒做過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也沒有什麼驚人之舉,為什麼會讓遠在聖德島的妳仰慕我?」他質疑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