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夜兒魅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2 頁

 

  「師父!她……她……」流雲怒抖著一指,指控那背對著師父搞鬼的妖女。

  而在她身後終於回過神的水雁,在最初的震撼過後,此刻則是一臉深思地盯著已經分開了的兩人。

  封澈轉過身,神情已經恢復了自然。他泰若坦然地面對兩個徒兒表情不一的臉色。

  「妳們怎麼進來了?還有雁兒,今晚不是該妳去王的身邊守護嗎?妳怎會回來?」看到不該出現的人在這裡出現,他的心思隨即被這重要的異常事件轉移。

  守護新帝的安全,就如同守護先帝一樣是他們最重要的任務,所以江海四人會輪流在暗中保護著燁帝,以防止黑暗鬼族在可能突破王宮四周的防護結界後,直接傷害到他。而封澈記得,這半個月應該是輪到水雁。

  水雁眨了一下眼。

  「稟師父!是王命令我過來的。他知道這幾夜我們這兒有事發生,他一直想過來瞧瞧,我好不容易阻止了他,不過他要我一定要過來察看一下,再回去一五一十詳述一遍給他聽。」所以她才在手癢難耐了好幾天之後,終於有機會在今晚一起加入打鬼的行列。

  原來又是那在眾臣面前穩重持成、真實性情卻是愛好冒險的年少帝王。

  封澈表示明白地一頷首。

  「反正黑暗界的夜就在這裡,雁姐只要和我們一樣守著這裡,我們根本就不用擔心王的安危……」搶了一陣白的流雲仍臭著一張臉。「我看我們現在最該擔心的是師父才對!」她仍十分在意剛才的事。

  早就知道師父對這妖女的不尋常,只是沒想到……沒想到這妖女詭計多端地對師父伸出魔手也就算了,可連師父竟也任由她下手?難道師父他……果真對這妖女別有用心」

  思及這可能,流雲的面色就更難看了。

  「傻丫頭,妳在說什麼傻話!」封澈一直清楚流雲向來就不贊成他留下夜宿的決定,也對夜宿懷著敵意。不過他再怎麼想,也絕對想不到他這徒兒對他懷的異樣心思。「雁兒,妳快回王的身邊去,下次不管他再怎麼要求,妳都不能答應他,明白嗎?」先對水雁來一番訓誡,待她受教地點頭後,他才再將視線轉向流云:「雲兒,夜也深了,妳快回房去休息,別忘了明天妳還要和涯兒出門辦事。」

  「那師父你呢?這麼晚了,你不回房嗎?」水雁拉住了還不死心要找夜宿碴的流雲。一邊也暗示地對師父笑問。

  就算夜宿是鬼族的夜,她也總是女人。男女授受不親……也應該適用在她身上吧?

  「怎麼?怕我吃了妳們的師父嗎?」夜宿自她們闖進來後,首次出聲。從封澈的身後看向她們,她艷冶邪魅的臉龐毫不掩飾那種惡意的神情。

  她知道這叫流雲的丫頭討厭她──不過直到剛才,她才從她的眼神舉動中知道她為什麼討厭她,並且敵意十足。

  又是因為封澈!

  這男人,就連他的徒兒也迷!

  水雁和流雲被她大膽的話弄得同時一愣,臉色也跟著一紅;甚至連一向任性敢為、自認比這世上任何人都喜歡師父的流雲,也不敢在他面前說出這種羞人的話。

  幸好封澈已經習慣了她異於常人的言行作風。

  「雁兒、雲兒,妳們先出去吧,我還有點事要和她談談──」

  沒多久後,房裡再次剩下兩人。

  封澈在圓凳上坐下,和夜宿面對著面。兩人的視線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彼此。

  「為了離開這裡,妳當真不擇手段嗎?」靜靜地,他開口了。

  他知道就在方纔那一刻,她對他動起的殺意。

  夜宿一笑。偷襲又失敗!原來他真的無所不知。不過他一定不知道一件事──

  「只要能殺了你,我哪管選擇什麼手段?」紫媚的眸一轉深暗。她朝他伸出手,玉蔥食指輕觸上他堅毅的下巴。「可是我這次要殺你,不只是為了離開這裡,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喜歡你影響到了我的心!」

  這丫頭,不會又在挑逗他了吧?

  封澈看著她風情萬種的笑,心一動。他抓住了她的手,凝肅著神色、認認真真地問她:「妳說,我影響妳的心?妳能不能說得更清楚些?」

  「封澈……」

  「我在聽!」

  「『守護師』和『夜』除了成為彼此的死敵外,難道就沒有第二種選擇?」

  「妳的意思是……」

  「既然殺你這麼難,那麼我就乾脆稱了我的心喜歡你了,如何?」

  封澈被她毫無一絲羞澀、不知是真是假的言語,弄得一時錯愕了住。一會兒他才終於回過神來,無奈、苦苦地揉了揉他已經又打結的眉心。

  「好!然後等到適當的時機,妳再殺我?」老實說,他到現在還摸不透她像風一樣飄忽不定的心思。

  唉!還是她小時候可愛多了,而且要搓捏揉扁都任他。

  不過……喜歡他?!

  糟糕!他發現他正面臨前所未有的道德誘惑!

  「我現在殺你只是便宜了蚩梟那蠢帝,至於以後,我可就不知道了……」夜宿不對未來許諾,她將一張艷色無雙的臉龐移近到他的眼前。兩人,跡近息氣相聞。「封澈!我不管你喜不喜歡、要不要,我,夜宿,是喜歡上你、要定你了!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她很是蠻橫、霸道地將人訂定了。

  啥?!

  喂喂!真的不問問他本人的意願哪?

  封澈不禁有些好氣又好笑。他現在呢,不知道該先讚賞一下她耀目嚇人的霸氣,還是快快哀悼自己三兩下就被拍板定案的「終身大事」。

  「夜宿!」他對她歎了口氣。「妳知不知道除了身份,我們之間還差什麼?」他承認,對於這目空一切又不馴的丫頭,他已逐漸失去該有的原則,甚至為了她復位起另一套規則,這若只是為了彌補虧欠小時的甜兒還好,可是現在,他連心都動了──如果連這種最不可能發生的事都發生了,那他怎麼還能懷疑阿增老人當說的,也許守護師和鬼族鬥殺的命運可以結束在他手中的預言?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