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她怨到了極點--為什麼她不能隨意的出去?
在遇上他之前,她也沒碰到什麼很糟糕的事;他這樣做,美其名是要保護她,倒不如說是要監禁她吧!
他把她當鳥呀?關在籠子裡,可以隨時賞玩?
哼!她連靜卿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偏偏這樣的話,她就是沒膽說出口,所有的怨氣只能化作行動--用力拿起刀剁向砧板上的高麗菜,我切,我剁,我切、切、切。
「連姊,妳在做什麼?」外號大頭虱的手下,頭探進廚房,用一副跟她很熟的口吻好奇地問。
聞言,連靜卿停下動作。瞎子呀!有眼睛不會看嗎?
不過她轉身,露出有點僵硬的笑容,「我在做水餃餡。」
「哇!今晚我跟大條的有口福了,謝謝連姊,等一下我們幫妳一起包。」說完,他兀自將頭縮了回去。
獨留她自己站在廚房裡捫心自問:我有說要包給你們吃嗎?
她忿忿地拿著菜刀,轉身繼續切著,手勁是越剁越大力。
算了,多兩個人吃飯也不錯,不然老是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餐桌也頂無聊的,只要大條不要老是講黃色笑話逗她笑,她想自己應該會適應他們的陪伴。
只是剁高麗菜很費力,加上大頭虱和大條的食量肯定不小,看來,不剁上三顆高麗菜是應付不來的。想到這裡,她還沒剁,手就覺得酸軟了起來。
嗚,這就叫作自作自受吧!她欲哭無淚的想。
更慘的是,當她看到大頭虱和大條包出來的水餃,馬上覺得額頭似乎冒出了三條黑線。
「像不像飛碟?」大頭虱很得意地炫耀著。
「嘖!一點都不像,看我包的,連姊,妳說,這像不像女人的屁股?」
連靜卿感到無力,能把水餃包成像飛碟、屁股……是一種相當厲害的才能,她還學不來呢;而且,她更吃不下去。
「很漂亮。」她口是心非的說,顫抖的手依然繼續包著餃子,「不過誰包的誰吃。」
包得這麼有型,不難認出是哪位的傑作吧?
「那有什麼問題。」大條拍著胸脯保證,引來一陣灰塵飛揚,而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西裝上的髒污,因為他……
「連姊,這衣服……」
多洗一件也是洗,少洗一件也是要洗。連靜卿無力地說:「你待會兒脫下來,放在洗衣機旁的衣物籃裡,我會幫你處理。」
「我就知道連姊最好了。」大條笑咧開嘴。
頓時,連靜卿覺得心裡充滿無限的感動和得意,這種被人需要和稱讚的感覺,是她生活裡最大的意義,也讓她感到非常的有成就感。
她擺出一個加油的手勢,「好,我們向五百個水餃邁進。」
「喔!」
「耶!」
三個人包得如火如荼……連靜卿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著兩個人的談話,不知不覺得過了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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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連靜卿轉身,本以為是嚴焱天回來了,但來的人是第一天帶她到這裡還用「善意的謊言」誆騙她的徐慕淮。
「唷!你們在包水餃,包這麼多,我也來幫忙吃吧!」徐慕淮提著幾個百貨公司的袋子走進來,毫不客氣的就往他們旁邊的椅子一坐,但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只是把袋子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社長今天會晚一點回家,不過他買了這些東西,要我先幫他拿回來。」
連靜卿一看,都是些女生的衣物,有裙子、襯衫、內衣、鞋子……
「他……是要買給誰穿?」她忍不住好奇的問。
實在不願意相信這是嚴焱天買給她的,畢竟他沒那個必要對她這麼好,應該是買給他的女朋友吧?
怎知在場的三個人都不說話,只是沉默的盯著她瞧,瞧得她怪不自在的。
「怎麼?我有說錯什麼嗎?」
徐慕淮清了清喉嚨,「沒呀!其實偷偷告訴妳,這些衣服……」他特意壓低聲音強調地說:「是社長自己要穿的,他有……變裝癖。」
連靜卿訝異的看向那些衣服。
怎麼可能,嚴焱天的塊頭這麼大,怎麼塞得進去尺寸那麼小的衣服?
「那他應該要買XL號,不,XXL可能比較適合。」她認真的提議。
徐慕淮呆了一下,心虛地抹了抹臉,又露出燦爛的微笑,「妳真是令我刮目相看,社長說得果然沒錯,妳真是遲鈍得可以。」
她遲鈍?她是哪裡遲鈍?
胡說八道,她連靜卿精明幹練,手腳俐落得很,眼前這將近五百個水餃可以證明。不過,她不會因為徐慕淮這莫名的指控而感到難過,因為她知道……
「你要不要去看心理醫生?」她很真誠的建議著徐慕淮,「我認識一個很不錯的醫生,她在中興醫院……」
「我為什麼要去看醫生?」徐慕淮忍不住打岔的問。
「因為你不是有習慣性撒謊的症狀嗎?」她確定他有。
大條和大頭虱忍不住地低笑。
徐慕淮看不順眼,兩個響頭敲過去,「還笑,快點包,手腳快一點。」
「徐老大,你不可以遷怒我們啦!」大頭虱嘟噥著,不過因為被狠狠一瞪,很識相的閉上了嘴。
徐慕淮向後靠在椅背上,用一種受不了的表情看著連靜卿。
「大姊,社長買這些東西,當然是要買給妳的,拜託!妳稍微有自覺一點,好不好?」
買給她?
可是她是來還債的,怎麼債務還沒還,就花他的錢,這樣她的債務不是越滾越大?真搞不懂他的想法!
「為什麼……」她話末問完就被徐慕淮給打斷。
「OK,這個問題,妳應該要親自問他,而不是問我,因為答案在他身上。」
呃,說得很有道理,問題是,她不敢問那個動不動就凶她的男人。
那……她還是不要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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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回到家中,嚴焱天就聞到一股令人食指大動的味道,根據這一陣子的情況,他毫不懷疑是連靜卿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