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她只要躲起來,他就會找不到她?哼,她也太小看他的能力了。
突然,前方行道上的一個身影,教關競頓然分神一愣。
失了神,他方向盤一偏——
吱!關競驚急轉回方向盤,衝向路邊重踩煞車。
響徹雲霄的尖銳煞車聲,驚嚇住許多路邊行人與商家,就連正要定進診所的杜聽羽也因為診所的人聞聲衝出來,而被迫後退好幾步。
隨著眾人視線,她看向聲音來處。
看著黑色賓士車門被推開,看著一個身穿合身休閒服的男人下車,看著那個男人抬起頭,剎那間,映入眼底的冷峻容顏,教杜昕羽紅唇微張。看到他,她眼底有著一絲驚喜。
近三個月沒見面,他依然如她記憶般的冷峻,那一雙眼眸也藍得深邃。
看著熟悉的顏容,她清亮瞳眸有了笑意。只是……
憶起自己的情況,昕羽拾手撫上腹部,心一慌,轉身就要走。
她希望關競沒發現她的存在,因為她真的無法預測關競會如何看待此時的自己,也不想從他口中聽到什麼嚴苛的怒罵。
緊抿著唇,昕羽步子不停地走進婦產科診所,想盡速遠離他的視線。
「杜昕羽!」一聲憤怒自後傳來。
聽羽全身一僵。他看見她了!?心底一驚,杜昕羽加快腳下步伐。
匆忙之間,她衝進診所裡的一間小房間。
她轉身想鎖上門,但……
砰!緊跟進房的關競,一個憤力推門動作將她撞了出去。
「還跑?現在,我看你可以跑到哪裡去!」
憤聲一落,關競已出手在她撞上辦公桌角之前強行扯回她。
他憤轉過她的身子,怒視著近在眼前的她。
「為什麼看到我就跑?我有那麼可怕嗎!?」她轉身逃跑的反應,教關競怒不可遏。
他有那麼讓人厭惡嗎?否則,為什麼她一看到他轉身就跑!?
「我……」她臉色蒼白。
「差點就害我出車禍,你還敢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積壓心中多時的火焰趁勢飆揚,他朝她憤聲吼叫。
「我……」
「你什麼!?說話呀,為什麼不說了!」
「你……你一定要這樣凶我嗎?」他的聲聲吼叫,吼得她眼眶泛紅。
「我——」看著她懸眶的淚水,匆地滑落面頰,關競頓然一愣。
「我又沒做什麼事,你為什麼要這樣凶我?」噙著晶瑩的淚水,她柔弱地哽咽著。
那一再滑落她臉頰的清清淚水,似落進了他的心海,教他心口不適,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不要哭……」一時之間,他氣勢全消。
「可是你莫名其妙的凶我!」她眼一眨,淚水再落。
「不要哭。」他想平撫下心中怒火,想拭去她的淚。
「你在凶我,還叫我不准哭?」她一說話,淚又流了。
「就叫你不要哭,你聽不懂是不是!?」心—急,他又對她吼了,
看著她一再淌下的晶亮淚滴,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般的痛了起來。
「不准哭!」他討厭她哭泣!
「你……」她睜大淚眼,紅唇輕顫,淚水再度凝成珠,撲簌簌地落下來。
眼看止不住她的淚水,關競心煩氣怒地一把擁住她,疾低下頭吻住她的唇,止住了她的抽噎,也滿足了他許久的想念。
曾經,他以為自己可以找到一個比她更能取悅他的女人,但是……才觸上她溫柔的唇,他才知道她的甜美不是其他女人所能取代。
緊摟著懷裡的她,他探舌侵入她的口中,攪動她口中蜜液,強勢而霸意地吸吮她的舌,啃舐她的唇。
無視她的驚愕,沉浸於她所帶給他的親密感受的關競,低頭埋首在她發問。他深深吸聞著這幾個月來一直殘留於他感官裡的體香。
只是……一抹笑突然揚上他的眼。
「你豐潤了許多。」雖然已三個月沒見到她,但他確定她變豐滿了。
隔著她身上粉黃洋裝,關競雙手上下輕順著她腰身曲線,唇角笑揚。
豐潤更好,這樣他觸摸起來也更順手些。
只是她不只變得豐潤,也變得遠比他記憶裡的來得清新美麗。
望著已然止住哭泣而愣仰臉孔的美麗紅顏,關競拿出身上白帕,為她拭去頰上淚水。
他抬手撫上她白淨肌膚,轉而撩起她絲絲黑柔,輕輕旋繞於指問。
她的發更長了,噙淚的瞳眸也似潭水般的清亮動人,而且以往慣穿襯衫、牛仔褲的她,今天居然穿了一件寬鬆洋裝,就好像是孕婦一樣……
孕婦!?
關競眼神一變。如果他記得沒錯,剛才衝進門前,他看見四周有近十位大著肚子的孕婦都直盯著他瞧,而她不只變豐潤,還穿上寬鬆的洋裝?
一個想法衝進他的腦子,關競猛出手罩上她的腹部。
「你!?」他驚得抬眼望她,
他的舉動惹得杜昕羽黑瞳驚瞠,急步後退,連聲否認——
「不!沒有、我沒有懷孕!我只是胖了而已,真的,我沒有懷孕!」
「沒有!?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就急著否認了,還敢說沒有!?」他尾音高揚,教怒焰染紅的藍眸目光熠熠。
「我……」不敢正視他的眼,杜昕羽又驚又懼地急低下頭。
「是我的孩子?」
她緊絞身前十指,駭怕著他的怒火。
「我問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你不會答話嗎!?」
「我、我……我……」想著意外的受孕,她覺得心情奸煩,也好亂。
她不是故意想瞞他,只是她無法想像他這種有身份地位、既強勢又專制的男人,會心甘情願接受她意外所孕有的孩子。
只怕他一知道了,就會馬上強拖著她去墮胎。杜昕羽苦笑搖頭。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可以狠一點,直接墮掉這個孩子。
但是,她做不到,她無法傷害自己的骨肉,她只能選擇隱瞞。
「沒有否認,那就是我的了,是不是!?」
他的一再逼問,逼急了杜昕羽——
「你到底想怎樣!?我又沒去找你,也沒有要你負責,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為什麼還要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