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想教昕羽低頭,想給她難看,但,這僅限他一人有這樣的權利。而她一個外人,竟敢侵犯到他的權利,還喧賓奪主!?
「關、關少!?」女經理嚇得臉色發白。
「我客客氣氣請你來當客人,你卻當著我的面,給我的人難堪?嗯?」
關競顏容一變,出手狠推,下秒鐘,砰地一聲,女經理頓失重心地撞上身後的牆。
「馬上給我滾!」他憤言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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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回到房間,她背抵房門。剎那間,她眼眶紅了、鼻頭酸了。
帶著滿心傷痕與差點急落而下的淚水,昕羽快步走進衣物間,拿取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脫去沾滿油煙的衣物,昕羽裸身站立蓮蓬頭下,旋開水龍頭,緊閉雙眸,任由巨大水柱沖刷著自己。
她希望這樣強大的水柱,可以衝去她所有的難過與悲傷,也希望當她走出浴室的時候,已是全新的自己,不會再被他的言語所傷。
突地,她猛抓起一旁沐浴球,沾上沐浴乳猛往身上搓。她想洗去關競留在她身上的所有氣息與味道。可是……
不管她怎麼洗、怎麼沖,她的發裡仍有他的味道,她身子依然佈滿他激情時烙下的吻痕,就連她現在每一次的呼吸,也都可以聞到他的氣息。
驀地,她眼眶一熱,唇角一顫,滾燙的淚水已順頰滑落。
想著關競這些日子來對她的惡整與對待,想著他的刻意刁難,一再衝上心頭的種種委屈與難過,教昕羽心痛難忍,而情緒失控的憤捶牆壁——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我沒有對不起你,我沒有!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
「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為什麼你連這一點也做不到?」她掩面痛哭。
「為什麼你不聽我的解釋!?為什麼你寧可相信陌生人,也不願意相信我的話?為什麼不管我怎麼解釋你就是不聽,就是執意要誤會我!?」
「為什麼今天你還要帶女人回來傷害我、糟蹋我,這是為了什麼!?」
「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一點也不愛我?難道在你心中,我已經廉價到讓你瞧不起!?」
哭紅了眼,杜昕羽再也無法自已地緊握雙拳,高仰淚顏放聲哭喊出一聲又一聲的——
「關競!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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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走女經理,關競立即奔上樓,想以她丟下客人自行上樓的不當舉止斥責她。
他一直等著她走出浴室,但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昕羽還待在浴室遲遲不出來,他開始焦急了。
「你在裡邊做什麼?出來!」他敲著門。
沒有回應的冷寂,教他隱約感到不安。
「昕羽?」絕佳的隔音設備,讓他聽不到裡邊的聲音。
心急的他,忍不住掄拳猛捶門。
「昕羽,快出來!」
就在關競因恐懼想強行撞門進入時,浴室的門開了。
垂著頭,杜昕羽一步步走向床鋪。
掀開被子,她躺上床蓋好被子,側身而睡。
「你——」見她如此忽視自己的存在,關競怒火狂飆。
剛才,他是那樣擔心她會出事,現在她竟拿這種冷淡態度回報他!?
「誰准你現在就睡的!?給我下床!」
她背脊一僵。
「我叫你馬上給我下床!」關競怒步上前,一把揪起她。
驀地,他藍眸一怔。
她顏容蒼白、雙眸紅腫,像大哭過一場。關競猛地鬆開手。
「下床了,然後呢?」站在床邊,她看著他。
「你……」
「都吃飽了,輪到我收拾餐桌了,是不是?」藏起受傷的心,杜昕羽要自己冷靜,絕不能在他面前崩潰。
剛才她已經在浴室裡痛哭過了,所以現在她不會再哭泣,也不會讓他再有傷她心的機會,她不要看到他因成功整倒她而得意的樣子。
「我現在就下去。」話說完,她面無表情地轉身就走。
但她還沒走到房門,關競便已自後緊緊地抱住她。
「現在不准出去。」雖然她強裝堅強、武裝起自己,但是他依然看見她眼底的脆弱與悲慼。
他確定今晚的事已傷到她的心,但他卻沒有一點喜悅的心情,有的只是心疼與不捨。
「只要你說一聲做不了,需要休息,我就不會再……」
「放開我。」
「你……」他藍眸一怔。
「我要你現在放開我。」她不需要他的假慈悲與溫柔。
「再說一次!」環抱住她身子的雙臂,有如桎梏般的箝制住她。
「我說———放、開、我!」
「你!?」扳過她的身子,關競藍眸怒火憤燃,狠抓起她的手。
咬著牙、忍著痛,杜昕羽硬是抽回自己的手。
關競藍眸一瞠,一出手就想再抓回她,但她一個側身,硬是從他面前逃開,奔向陽台。
隨著夜風輕拂,她黑髮揚空、衫裙飄揚,回過身,她靜凝著房裡的他。
「我不會再讓你有整我的機會。」
強抑下奔竄於胸口的激動情緒,她黑瞳幽深而清澄。
關競冷眼回視。他是不想再傷害她,但,他容不得她對他命令的質疑。
「是嗎?你確定嗎?」
「再確定不過。」
「你認為在我父母都因為沒辦法改變我,而不得不離開台灣後,你會有辦法可以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他唇角一冷。
「你!?」她身子一震。
關競說的沒錯。當關家父母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時,她有什麼能力可以保護自己再與他繼續僵持?但,難道她真要再任他欺負?
「現在,你最好自動走到我面前,否則的話……」
他的話教聽羽黑瞳一亮。
「又想拿我肚裡的孩子來威脅我?」她斂下眼睫,唇角忽揚。
「你說呢?」
「如果你是這樣的不在乎孩子,那,這個孩子我可以一塊帶走……」
帶走?關競濃眉一擰。
「你不要跟我說那些有的沒有的,現在馬上給我進來,不然……」他冷著眼,邁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