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雅弁同情地看著南巽人,被家人設計的感覺真的很嘔,還好她沒遇上這種事,不然一定氣得吐血。
「兒子,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娉婷宴的目的真就如我所說的那麼單純?就為了讓你看清趨炎附勢的勢利眼?我也未免太大費周章了吧?」
「你那些整人的點子還不算大費周章?」南巽人怪叫起來,他是愈來愈不瞭解自己的父親了。
「你以為南家繼承人的位置那麼好坐?想當初我被你爺爺整得哇哇叫,這下不連本帶利從你身上討回來怎麼行?當然要多加點料才算對得起你嘍!」
「這怎麼可以?」南巽人看著在一旁微笑的南得。「爺爺,你就忍心看著爸爸整你最疼的孫子?」
「規矩是不能改的。」南得大笑。
這算是南家的「家務事」,另外三個姓區的識相地坐在一旁,不發一語,乖乖地吃著谷少基端來的水果及點心。
「娉婷宴只是個幌子而已?」南巽人實在不敢相信,若真只是個障眼法,他老爸下的成本未免也太重了。「它的用意只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而你實際上是要我看我如何處置司徒家?」
「沒錯,你真正的試煉是--如何處理至親的背叛。要是你不顧兩家多年的情誼,毫不留情地打壓司徒家,我就決定不承認你是煜南的繼承人,讓你再磨上幾年。不過,你的表現卻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南麒聲看了區雅弁一眼,繼續說道:「娉婷宴與其說是考驗你,還不如說是考驗南家的準新娘。」
一旁的南得也說道:「事情發生後,雅弁當機立斷的危機處理能力,以及不以外表評斷人、不卑不亢的待人態度,實在是深得我心。你這小子,我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讚你一聲,好眼光!」這棟宅子所發生的事,朱福全一五一十地向南得報告過了。
「我?這又干我什麼事了?」專心進攻蛋糕和點心的區雅弁,耳尖地聽到有人在談論她,忙抬起頭來急著撇清。 「你們沒事不要拉我下水,南巽人知道我可是清白的!」
南巽人點點頭,他現在終於全部弄明白了。
「你們的計畫又干雅弁什麼事了?」一想起他們利用不知情的區雅弁,南巽人就一肚子火。
「怎麼會不干她的事?」司徒浩司開口了。
他衡量過了,唯今之計只有拉區雅弁下水,才能消減南巽人的怒氣於萬一,他們也才能全身而退,要不然南巽人發起飆來,連天皇老子都擋不住。
「這計成功與否全繫於能不能瞞得過你,尤其是你又重新調查過所有的資料, )事情愈來愈不樂觀。還奸,當時有雅弁轉移你的注意力,否則我真的很擔心自己會露出馬腳來。」
司徒浩司一想起那段提心吊膽的日子就一身冷汗,倒不是怕東窗事發,而是怕南巽人看他和區雅弁走得近,會對他做出什麼事來。
「利用雅弁是你的意思,還是我老爸授意的?」南巽人間。
仔細一想,當初區雅弁會來參加娉婷宴這事就透露著蹊蹺,現在愈想愈不對,他當時被能正大光明娶區雅弁的喜悅給沖昏了頭,沒想到這背後的「陰謀」,不過他父親怎麼會知道他和區雅弁的事?
「在想我為什麼會請雅弁參加是不是?你的事有哪件能瞞得過我?再加上你以前是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不過自去年夏天以後,你整個人像是轉了性似的,非但生活過得一絲不苟、中規中炬的,身旁連一個女朋友都沒了,像在遵守給誰的承諾,這就讓我好奇了,我一直想知道到底是哪個女孩這麼神通廣大,能改變我這個桀騖不馴的兒子。」
這些話說得區雅弁心裡甜滋滋的。
南麒聲笑著碰碰南巽人的手肘,低聲對他說:
「其實,你也該感謝我才對,我要不這麼做,你怎麼能確認她和你在一起是真的愛你,而不是看上咱們家的錢?你不是很擔心這件事嗎?看吧!我輕易地就解決了。」
南巽人還是不說話,冷著一張臉。
「你還不謝我幫你騙到老婆?」
「老婆我自己來就能搞定了,哪還用得著你費心?」
「這件事我看咱們就這樣算了!」南麒聲拚命安撫兒子的情緒。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區雅弁很好奇。
「沒……沒什麼。」這父子倆還真是很有默契地猛搖手。
南巽人終於接受父親的道歉,臉上也出現一絲笑容。他不只抱得美人歸,公司的事也圓滿解決了,而且也不必擔心區雅弁跟著他過苦日子;更重要的是他贏了老爸南麒聲一回合,一切都是這麼圓滿,他似乎沒什麼好挑剔的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南麒聲不懂他的計畫到底哪裡出錯,更不甘心敗在兒子手下,他非得問個明白不可。
「你就是不服氣是不是?」這下兩個人的立場全換過來了,南巽人意氣風發地說著。
「就算是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兒子,你就明說吧!」
「我當初也是被弄亂了陣腳,甚至急出病來,躺在床上只是想該怎麼做才能將煜南的損失減到最低。」
南巽人看向區雅弁,想想那些天他真是生不如死,還好有她在一旁默默陪著他、細心照顧他,讓他能心無旁騖地想事情。
「我一直為自己的錯誤決策所苦,要不是我拿鑽礦為餌,也不致將煜南逼入絕境;心裡雖然後悔萬分,我還是不相信姑丈和浩司會做出這種事,畢竟我對自己識人的眼光是很有自信的。」
「謝謝你對我們父子倆這麼信任。」司徒克感謝之餘,更在心裡默默起誓,他會極盡所能地為煜南貢獻他的心力。
「事情的轉機是我突然想起浩司的個性,我才從這看出一點端倪的。」
「什麼端倪?」南麒聲忙不迭地直問。他實在無法相信自己和妹婿司徒克兩個人費了大半年才想出來的完美計畫,竟簡簡單單地就被兒子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