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面紗、掩半臉已經夠辛苦了,既悶又熱,頭紗更是蒙頭、蒙臉的全蓋住,不但悶熱,要看什麼都得透過黑紗看出去,方不方便是另一回事,重要的是這樣可以滿足男人的佔有慾,反正辛苦的是女人又不是男人。
「阿拉慈悲,連他妻子的眼睛也不想讓人家看到嗎?」巴爾德驚歎。「他一定非常喜愛她!」
「還有呢!」沙勒米壓低了聲音。「前幾天我不經意瞧見卡布斯在親吻他的妻子,想想看,他是那種人嗎?是那種會在有他人在場的情況下親吻妻子的人嗎?不,他不是,但他卻那麼做了,可見他是情不自禁,也就是說……」
卡林彈了一下手指,「他喜歡他妻子!」再改口。「不,說不定他已經愛上她了!」
「不!不可能!」烏蘇妲尖銳地否決。「我從小就跟在他身邊直到十一歲,他怎麼可能不喜歡我而去喜歡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女人?」
「因為妳不是他會喜歡的女人,」沙勒米冷酷的說出事實。「而他的妻子是他會喜歡的女人。」
「但我是部落裡最美麗的女人呀!」
「那又如何?要說美麗,聽說他表妹比妳更美,他還不是照樣拒絕。」沙勒米嗤之以鼻地說:「說到這,我想他的妻子應該也長得不錯吧?」說著,自然而然朝烏蘇妲看去。
烏蘇妲哼了哼。「看我幹嘛?我又沒看過她!」
「啊!對喔!父親下過令,那……」沙勒米想了想。「妳沒聽母親提過嗎?」
烏蘇妲沉默一下。「我問過,但每次我一提起這件事,朱瑪的表情就會變得很奇怪,然後把話轉開,其它人也是,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她長得如何。」
三個男人不禁面面相覷。
不是長得很抱歉吧?
第四章
「卡布斯。」
「嗯?」
左右四周都是人,歐陽萱莎只好盡量壓低聲音,幸好雜沓的馬蹄聲蓋去了大部分的說話聲。
「羅瓦還是要跟他們去搶劫嗎?」
「好像是。」
「那麼……」歐陽萱莎認真思索了下。「你不去幫他們嗎?」
原本直視前方的卡布斯這才驚異地俯眸注視她。
「如果我去幫他們,就會得罪另一部落的人,這樣並不妥當。」
「可是杜哈耶酋長對我們很親切,我們應該回報人家呀!而且……」歐陽萱莎往前盯住那個年輕的背影,眼神怪異。「我有『預感』,羅瓦極有可能會喪命在這場搶劫之中。」
卡布斯兩眉微蹙,若有所思地凝視她片刻。
「妳母親是杜哈耶家族的人嗎?」
歐陽萱莎靜默了一會兒。
「算是吧!」正確說法應該說是後代,由於羅瓦的死亡,杜哈耶家族因而日漸落魄,終至被驅趕至阿拉伯半島南端過著貧困艱苦的生活,日子難過到不行。
「好吧!我會去保護他。」
「真的?謝謝你!」歐陽萱莎感激得差點忘形地去親他。
杜哈耶家族畢竟是哈薩(阿拉伯半島東部)的人,只要能留在原來的地盤上,日子一定會比被趕到異地去討生活要好過得多,而母親的幼年時代也不會只有一些辛酸的回憶了。
「啊∼∼對了,麻煩你警告酋長一下,對方有槍,小心伏擊喔!」
「妳怎麼知道?」
「……預感。」
百分之百正確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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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布斯果然在槍口下救了羅瓦的命,雖然手臂受了一點擦傷,但杜哈耶酋長因而保住唯一僅剩的兒子,滿懷感激的羅瓦用卡布斯的血在雙眉間點上四滴血印,這是古老貝都因人的「血之光」,代表他們從此後便是血盟兄弟。
「謝謝你救了羅瓦,不過……」
歐陽萱莎低著頭,悶悶不樂,手裡忙著替卡布斯包紮傷口,卡布斯用另一手扶起她的下巴,盯住她的雙眼。
「怎麼了?」
歐陽萱莎噘了一下嘴。「我不喜歡看到你受傷。」
卡布斯側首看了看手臂上的傷。「這根本算不上是傷。」
「有流血就是受傷。」
歐陽萱莎偷瞄一下他手腕上的傷疤,有兩條,他一定給她喝了不少血,一想到這,她胸口的悸動又開始發作,不過,現在已經不像剛知道時那麼激動難抑,不知何時開始,那股悸動已逐漸轉化為一股深沉的、溫潤的暖流,悄悄浸透到體內各處,現在,她有預感自己再也擺脫不了那股暖流了。
「我不喜歡看到你流血。」
卡布斯靜了一下,隨即把她拉到雙腿中間,站著的她只比坐著的他高了幾公分而已。「是誰告訴妳的?」歐陽萱莎別開臉,卡布斯再把她轉回來。「究竟是誰告訴妳的?」
歐陽萱莎又嘟了嘟嘴。「不管誰告訴我的都一樣,我就是不喜歡看到你流血不行嗎?」
卡布斯輕輕歎息。「好,以後我會盡量小心不受傷,可以吧?」
歐陽萱莎沒有回答他,兀自用雙臂環住他的頸項,紅唇用力貼上他的唇瓣,將自己有多麼不願意見到他受傷的情緒藉此傳達給他。
卡布斯也抱緊了她柔軟的嬌軀,熱切地響應她,不多時,眼看兩人即將更進一步發展下去……
「卡布斯,你在嗎?」
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兩人迅速分開,卡布斯旋即又把她拉回來親了一下,然後才起身走出帳篷,外面是那個活蹦亂跳的羅瓦。
「什麼事?」
「父親答應讓我陪你去拉夫哈,我保證,不管你在找什麼,三天之內就可以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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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瓦做到了他的承諾,到達拉夫哈不到三天,卡布斯就找到了那兩個箱子,不過也可以算是沒找到。
「這個箱子裡的衣服都被拿光了,」羅瓦把一個箱子交給卡布斯,卡布斯再拿給歐陽萱莎。「另一個箱子因為打不開,他們原本要扔掉,但被一位很感興趣的波斯商人買走,而那位波斯商人聽說到佐法爾買乳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