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卡布斯也實現了他所做的決定,歐陽萱莎不戴面紗改戴頭紗,一身從頭黑到腳,除了兩隻手以外,連眼睛也看不見了。
「佐法爾?」她拎緊手上的箱子,雖然裡面的計算機也很重要,但……「那我們還要到馬斯喀特蘇丹國去找?」另一個箱子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要盡快,」羅瓦說:「那個波斯商人在四天前就出發了。」
於是他們再往回趕,而這一趟路程比來時加倍辛苦,因為氣溫愈來愈高,行程愈來愈辛苦,尤其是正午時分,起碼有攝氏四十度以上,就連歐陽萱莎都有點忍受不了,烏蘇妲更是哇啦哇啦鬼叫不休。
「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烏蘇妲!」沙勒米憤怒地瞪眼。
「太熱了啦!」
「妳應該早就習慣了!」
「我習慣這種熱天,不習慣在這種大太陽底下趕路嘛!阿拉作證,我的汗水快流光了,我需要喝水,需要在陰涼的地方休息一下!」
「烏蘇妲,妳發過誓不會扯我們後腿的!」
「我沒有扯你們後腿,我只是受不了了嘛!」
「妳……」沙勒米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我們到那邊山谷休息一下吧!」卡布斯低頭擔憂地看著懷中的歐陽萱莎,她太安靜了。「以後我們最好避過正午這段最炎熱的時間,晚上多趕一點路。」
片刻後,他們發現在那山谷裡到處散佈著雨水池。
「我要去泡水!」
烏蘇妲頭一個尖叫著跑到一片大岩石後,其它人也各自找水池泡水,歐陽萱莎不禁疑惑不已。
在這裡,水比黃金更珍貴,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浪費」?
「妳也去泡一下水吧!這水不用,過兩天還是會幹枯掉。」卡布斯也推著她到一片小山脊後。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會這麼「浪費」。
「等等,我去弄點駱駝尿,順便洗頭。」
這時代的阿拉伯沒有洗髮精那種東西,貝都因人的洗髮精就是駱駝尿,那種帶著草木和香草甜味的液體對於防頭虱非常有效。
「我幫妳拿。」
意外的是,卡布斯拿給她的竟然是一塊香皂,非常粗糙,但,是真正的香皂。
「怎麼會有這個?」歐陽萱莎又意外又欣喜。
「我在拉夫哈順便買的。」卡布斯若無其事地說。
「謝謝!」
歐陽萱莎開心地扳下他的脖子來狠狠親了一下,隨即像個小孩子似的又跳又笑著跑開去洗澡,凝望著她雀躍不已的身影,卡布斯的唇畔不自覺浮上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一下水,歐陽萱莎便滿足地歎了口氣,然後招手呼喚他,「卡布斯,你也一起來洗嘛!」
他?一起洗?
卡布斯猶豫一下,旋即大步走過去。
有何不可,大家都在洗,而且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有什麼原因他不能和她一起洗澡?
沒有。
那就一起洗吧!
不過,男女一起洗鴛鴦澡總是會愈「洗」愈徹底,最後多半會順便出清體內的「囤貨」,其實這也無可厚非,正常男女大都會如此,該發洩的時候不發洩對身體也不太健康,討厭的是,他們全然沒有察覺到有人在偷窺他們。
烏蘇妲咬牙切齒地躲在遠處一塊尖石後,遙遙窺視那一對在水中纏綿的男女,兩眼幾乎噴出火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那麼喜歡他,他卻對她不屑一顧?
因為那女人救過他,就可以得到他的另眼相看嗎?
那麼如果她也能救他……不,只要能做一件足以令他讚賞的事,是不是他也會對她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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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佐法爾,非得再經過魯卜哈利沙漠不可,老實說,對於這點,歐陽萱莎滿心忐忑猶有餘悸。
「先說好,卡布斯,無論如何,你不可以再給我喝你的血了喔!」
卡布斯淡淡瞟她一眼。「妳放心,這次我們有充分準備,不會再出問題了。」
「不管,」歐陽萱莎非常堅持。「你先答應我絕不會再做那種蠢事,就算我們之中只能活一個,你活著的希望比我大,沒道理要把機會讓給我!」
「妳是我的妻子,保護妳是我的責任。」卡布斯也很堅持。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當然會照顧我自己,但在那之前,我必須先照顧我的妻子。」
「老天,你是石頭嗎?」歐陽萱莎有點不耐煩了。「就跟你說你活著的希望比我大,你應該先讓自己活下去!」
「我當然會讓自己活下去,但在那之前……」
「閉嘴!」歐陽萱莎開始火了。「你就是搞不懂是不是?活一個比死兩個好,這麼簡單的道理,麻煩你用點腦筋稍微思考一下好不好?」
卡布斯靜默幾秒,然後繼續堅持,「保護女人是男人的職責。」
歐陽萱莎差點一拳K過去,「狗屁的職責!」她口不擇言地破口大罵。「讓有希望的人活下去,這才是正確的!」
卡布斯的臉又板起來了,「阿伊莎,慎言!」
不敢相信,這種事他還有心情跟她「慎言」!
「慎你的頭!」歐陽萱莎氣結。「你不答應,我就不進空白之地!」
「最好的女人是當你看到她的時候,你會覺得喜悅;當你指引她的時候,她會服從的女人。」卡布斯很嚴肅地把她說過的聖訓原封不動還給她。「穆聖的真言,妳要順從;丈夫的意旨,妳要遵從。」
「我偏偏要做最爛的女人,怎樣?」歐陽萱莎冒火地大叫。「大不了休了我啊!很簡單,只要說三次『我休了妳』就可以了,喏!說啊、說啊!你不敢說就是懦夫,說啊!說……」
「阿伊莎,妳的冷靜呢?」卡布斯蹙眉打斷她的怒吼,難以理解為何她會突然失控。
去他的冷靜!
歐陽萱莎張嘴正待反嘲回去,隨又頓住,愕然望住擰眉肅目的卡布斯,一時說不出話來。
上帝,她是怎麼了?
她不是自詡是脾氣最好又最冷靜的人嗎?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