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出其不意的輕撫了下她白皙柔嫩的臉頰,無視於她幾欲噴火的瞪視,邪笑著感受殘留在手心的溫度。
「回答我的問題。」
他唇上的笑飛快的歛去,被一股逼人的殘佞取代。
風雲皓月倒抽了口氣,被他眼中突生的冷意震撼住了。
「你……」
「不要讓我再問一次。」他危險的瞇起眼,黑眸隱含著驚人的邪佞。「回答我。」
他捉摸不定的情緒與態度讓人望而生懼,風雲皓月不自覺倒退了幾步,被刻意強壓在心底深處的柔弱又萌芽了。
豆大的雨不斷的下著,淋濕了風雲皓月的身子,也冰冷了她的心。
「我也再告訴你一次,我沒有必要回答你。」反正她已是個將死之人,難道還會怕他的威脅不成?
原以為他該會憤怒非常的,沒料到他卻饒富興味的揚起劍眉。
「你是第一個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人。」
風雲皓月微慍的咬緊唇,心像灰暗的天色般鬱悶愁憤,原本平靜的心湖被眼前這個俊美得過分的男子給攪亂了。
「你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恕我無法奉陪。」
他犀利的目光看得風雲皓月幾乎無所遁形,她急急越過他身邊想離開,卻讓他一把握住香腕,這一握,徹底攪亂了她心底平靜的心湖。
「你做什麼?放開我!」
風雲皓月震驚的瞪著那雙箝住自己的大手,又是訝異又是無法置信,心中隱隱約約的感受到那股蘊藏在其下的驚人力量。
雨絲狂飛亂舞,蕭蕭瑟瑟。
她有些急了。「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該這麼抓著我。」
可任憑她再如何使勁,還是掙不開他有力的箝制。
終於,她惱了。「你抓著我到底要做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皇上的女人,不是任何人能隨便碰的。」
「皇上的女人?」
男子淡淡的開口,嘴角與眼底都有著抹揶揄,彷彿她說了什麼可笑的話似的,氣得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說的是真的,沒理由騙你。」
就在這時,發現她不見了的內侍急急忙忙的尋了過來,一看到男子,立刻恭敬的行了個禮。
「南王爺。」
風雲皓月一聽臉色頓時慘白,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名態度如此輕佻無禮的男子,居然就是南焱國大名鼎鼎的南王!
「你是南王南宮邪?」
見他揚了揚眉,像是在向她挑釁似的,風雲皓月一怒,掙開他的手,眼底有著鄙夷。
「原來聲名遠播的南王也不過爾爾,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此話一出,一旁的內侍聽得是冷汗直冒,南宮邪卻大笑出聲。
「好一張刁鑽刻薄的小嘴!你,我要定了。」
風雲皓月還來不及反抗,一旁的內侍已急急開口:「啟稟南王爺,她可是特別準備獻給皇上的,不能有差錯呀!」
南宮邪的黑眸閃了閃,一臉莫測高深。「如果我堅持呢?」
風雲皓月心底微詫,赫然驚覺他似乎根本不把狗皇帝看在眼裡,而這項發現讓她大大的感到震撼。
「我可是皇上的人,皇上是天子,而你只是臣子,臣子和天子搶女人?古往今來,我還沒聽過這等荒唐事。」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成功的堵死了南宮邪的意圖。
他瞇起眼,表情深不可測,「你是目前唯一一個勉強配得上我的女人。」
他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潮洶湧的話聽得風雲皓月一陣心驚,隱約知道他不會是一個如此輕易便放棄的人。
她趕緊冷著臉表明心態:「我可是皇上的女人,現在是,未來也是,南王爺如此英明神武,自然明白這層道理,是不是?」
南宮邪一臉似笑非笑的瞅著她。「但我記得剛才有人說我見面不如聞名,不過爾爾,又何來英明神武呢?」
風雲皓月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以退為進。
「我耽擱的時間已經夠久了,這位內侍大哥怕是等得不耐煩了,咱們走吧!南王爺,恕小女子無法奉陪。」
她抬起頭,一臉巧笑倩兮,當場迷得那名內侍茫酥酥的。
「南王爺,對不起,這是縣太爺交代下來的,我得趕著請人向皇上報告去了。」
匆匆交代了幾句,那名內侍便領著風雲皓月快步離去,只是她全然不知,南宮邪一雙意有所圖的黑眸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她。
一場意外相遇,自此注定了未來兩人難分難捨的糾纏。
雨盡風止。
偏就這麼邪門,風雲皓月一隨內侍離開後花園,原本張狂的雨立刻轉為綿綿小雨,不一會兒的工夫便停了,只剩殘留在樹梢上的雨滴不時滴落下來,落在荷葉上,發出了陣輕脆的聲響。
內侍領她到特別為她們這群進獻的宮女所準備的廂房,管小仙立刻衝了過來,一臉擔憂地望著風雲皓月。
「月姊姊,你跑到哪兒去了?瞧你全身都濕透了。」
風雲皓月微微一笑,拿出放在懷裡的手絹擦拭著微濕的發。「沒什麼,剛才雨下得大,我一時看癡了,才會讓雨淋濕的。」
「雨?」管小仙狐疑的將視線轉向窗外。「雨有什麼好看的,要是大雨一來,可會把莊稼都澆死的,才不好呢!」
她嘟著嘴抱怨的模樣逗笑了風雲皓月。「話雖如此,可雨也有它迷人之處,你聽過雨滴落在荷葉上的聲音嗎?」
她伸手一指,指向窗外。「你聽。」
雨雖然停了,可在枝葉間的水滴還是不時的滴落地面,濺起了片迷人的水花,同時也將翠綠色的大地襯得更為鮮艷迷人;水珠在葉片上映射出晶亮的光芒,像是蒙上霧氣的珍珠似的。
風雲皓月巧笑倩兮。「瞧,是不是很美?」
管小仙歎了口氣,意有所指的道:「美是美,不過再美又有什麼用,這一切不過是短暫的而已,不長久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的話,一針見血的刺進了風雲皓月的心坎裡。
她說的沒錯,就算這裡再美、再迷人,也不過是表面的罷了,她是要做大事的人,豈能因外在的因素而影響了自己最初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