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碌聞言笑得樂開懷,他自從被柳綿綿給打得躺在地上後,只要有人污辱她,他就會聽得心裡痛快。
只不過跟從他的人,只敢在高陽碌的前面、柳綿綿的背後詆毀她,第一次聽人在柳綿綿的面前說出這種話,高陽碌簡直是樂上眉梢。
柳絲絲則柳眉倒豎,就要生氣。誰污辱了她姊姊,她就跟誰對上,更何況是個矮不溜丟的小姑娘。
想不到被污辱的柳綿綿擋住了她的去路,壓低了聲音阻止。她已經煩上加煩,不想再添一項。
「別再給我惹事了。」
她轉向方應鹹跟安寧,比著去路道:「快走吧,料想你們也是外鄉趕路客,不要在這枉送了性命。」
她的話讓安寧嚇一跳,這個土匪可真特別,竟還有這麼不想搶人的土匪,偷偷的望向方應鹹,王爺應該會覺得這個人更有趣吧。
果然沒錯,自家主子簡直興致高昂到了極點,第一次遇到強盜,已經是難得了,而這強盜還不想劫他,這機會更是少之又少。
果然是好玩、好玩。
而柳綿綿這麼一做,引起高陽碌那一派的嘩然,哪有劫匪不搶人,還放掉人的,就算這條魚再怎麼小,也得把他吸乾血才行啊。
高陽碌見眾人鼓噪,計上心頭,膽大的往前一站,「寨主,旁人都說妳無心於寨務,妳這一放,不是擺明叫他帶官府的兵來抄我們嗎?」
柳綿綿冷冷的望他一眼,「此地官府無兵,你盡可放心。」
那一冷眼讓高陽碌心寒退卻,忍不住大罵自己沒用,這麼多人站在他這一邊,他還怕啥,更何況帶來的全都是挺他父親這一派的兄弟。
旁人的七嘴八舌,又讓他惡膽上心,他看著安寧的細皮嫩肉,淫笑道:「莫非寨主看上這個小姑娘,想跟她哥哥提親嗎?」
安寧目瞪口呆的聽著。這個像男人一樣的女寨主,原來有這方面的癖性啊。
他這一說,引得眾人哄然大笑,只有柳絲絲氣得發抖,柳綿綿的屋裡養了許多搶來的女人,這件事寨裡大家都知道。
大家也知曉她對男人沒興趣,但是因她是寨主,沒人敢在她面前笑話她,想不到高陽碌今天卻說了出來,明明在污辱她。
「姊姊才不愛女人呢……」
柳絲絲一說,就被柳綿綿給拉回來,她根本不想解釋,畢竟對高陽碌這種廢物解釋只是多此一舉。
高陽碌捉著她的話題不放,「絲絲妹子,我知道妳愛男人,但是妳姊姊沒男人看得上她,她又不愛看男人,若是她把這個窮書生給上了,我就相信她是愛男人,她有能力能領導這個寨,畢竟她連家都成了。」
說完,又是一陣不屑的大笑,擺明是在逼柳綿綿,要不然就是在笑話她,後者的成分當然是大了點。
話題竟扯到自家王爺身上,安寧見他臉上表情有了一些變化,看得出他有點不安了。
安寧忽然很想笑,一種從來沒有的報復感忽然湧上心頭,他很想靜觀其變,看王爺會不會自食惡果,變成了女土匪頭子的相公。
柳綿綿瞪著方應鹹,再轉回瞪著高陽碌,「我若要了這個男人,你就打從心裡臣服我是寨主了嗎?」
「當然。」
高陽碌一則認為不可能,二則想就算可能那又如何,以後這個男人就是柳綿綿的男人,柳絲絲就算再怎麼喜歡這個窮書生,怎麼敢搶柳綿綿的男人,更何況若是這個男的跟柳綿綿成親,那自然柳綿綿的主意就打不到他身上,不也是一樁美事。
不過他心裡所想的,還是該怎麼得到柳絲絲,至於這位窮書生上了柳綿綿的床,是死是活,關他什麼事。
此時方應鹹終於開口了,「各位大哥,聽我一言……」
他還未說完,柳綿綿就發號拖令,「將他綁起來,嘴巴綁上巾子,送到我的床上去。」
方應鹹的臉當場垮掉,安寧差點大笑出聲,這次王爺栽跟頭了,而且是陰溝裡大翻船。
方應鹹正要施展武功脫困時,高陽碌已經看出他有逃脫的心,他向來好色,身邊迷藥帶了不少,立刻就用迷藥蓋在他口鼻上。
而且還因為他不是女的,他不憐香惜玉,藥量用得極多,方應鹹就這樣軟倒,步入了他這一輩子最難想像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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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自討苦吃,方應鹹兩手兩腳被綁在床柱上,呈現大字形狀,活像個要被姦淫的無助姑娘,就算有再好的武功,被綁住了又有何用。
他連嘴巴都還被布巾給纏住,頭腦還昏昏沉沉的,看來迷藥的效果還沒退盡,但是眼前的景像已經讓他胃裡湧出苦水。
兩根大喜紅燭在桌上燃燒,門裡門外都貼著囍字,他今天鐵定要被個女土匪給上下其手了。
想他生得英俊非凡,向來是他挑女人,這回卻因為這英俊的臉面,被個女土匪給挑上,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還是痛恨爹娘生給他的皮相太好。
外面喧鬧不休,想也知道,是為了寨主成親在熱鬧一番,而他就是寨主今晚的點心。
陷入這麼莫名其妙的情景裡,在他的生命中從未遇過,仔細想想也真是荒謬,若是主角不是他,只怕他會狂笑不已,但是今天主角是他,他終於嘗到這輩子從未嘗過的情緒──懊悔。
「寨主,恭喜妳成親了,寨主相公可英俊得很。」
「是啊,寨主,那男人看起來挺可口的,雖然太過小生臉,但是總算能讓寨主嘗一嘗男人味道了。」
「是啊,寨主,妳畢竟是個女人,還是需要男人的。」
說來說去,又傳來一陣放浪的淫笑。
看來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尤其是夜色越黑,門外荒淫酒醉的言辭越下流,那些話一句句的傳進他耳朵裡,讓他明白今晚他若逃得掉,他就得上寺廟去千恩萬謝菩薩的恩澤。
門外聚會的熱鬧聲音,終於因為夜深而淡了,門輕輕的被推開,那個他見過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緩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