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棄?對我嗎?我收下便是!」他迅速地俯身,成功地攫住她的唇,欲罷不能地輾轉吸吮著,吻得她幾乎暈了過去。
「你……」白玉瑕推拒不了他火燙的進佔,他教她再度方寸大亂。
「我什麼?」他離開她的唇,笑得促狹。
「可惡!」她咬著他吸吮過的唇,卻忍不住回想著他的味兒。
她——逐漸沉迷在他的誘情之下,喪失了應有的理智,而無法脫身了嗎?不,不會的。白玉瑕無助地閉上眼想。
「告訴我,你現在的表情是不是希望我再吻你?」
猛然睜大雙眼,她的眸中掩不住慌亂之情,急急忙忙地垂下頭去,她吶吶地開口:「簡直胡鬧,你別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為,顏如玉年紀輕,讓她看到不好,你得有所顧忌,不該恣意妄為!」
「那你的意思是說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我就可以對你『胡作非為』了,是不是?」他笑得很狡猾。
「彆扭曲我的意思,反正,我不准你再亂來!」她的臉又瞬間冷凝。
鄭遠祈對她的面如冰霜恍然未見。氣氛乍變,他直勾勾地瞅緊她:「玉瑕,告訴我,你有沒有一點點愛上我?」他突然的問句令她有些招架不住。
逆光的角度下,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他正炯炯地望著她。
「沒有。」遲疑了一會兒,她答道。
鄭遠祈笑容詭異,似是察覺出她的踟躕,高深莫測。
「我有個提議,你想不想聽聽看?」他問。
「不想,所以你也甭說了。」她拒絕他霸道的柔情,沉聲說道,目光不改清冷。
再一次,鄭遠祈對她的拒絕恍若未聽,貼上她的頰,唇湊近她的耳畔,細細地低喃:「送顏姑娘回杭州之後,我捫可在江南停留個一、兩個月,若你心生游倦之意,我們就北上至隴右道的涼州定居下來,你意下如何?」彷早在心中勾勒好美麗的藍圖似的口吻,他沙啞的男性嗓音顯得迷人及充滿魅力,且帶有一股濃濃的溫情。
白玉瑕不由自主地暖了冰封自閉的心,自然地偎進他雄健的胸膛中,他的氣息包圍著她,卻渾然未覺自己的嘴角正逐漸地向上彎起,形成一道美好的孤度。
慵懶適意的軟化在鄭遠祈懷裡,那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受啊……
身為女人所著迷的,不正是這樣的溫存與依戀嗎?兩情相悅的喜悅,愛與被愛的深情,她——到底還是動了心,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就在定力不夠的閃神之際,墮入了情愛的迷幻中,墜入了鄭遠祈編織的甜蜜世界中……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不發一言。
似是窺見她的心思,他柔聲道:「總算,我打動了你的心——」
「是呀!讓你得逞了。」白玉瑕雙手攀上他的項頸勾住他。「你的企圖心終於得到滿足,接下來呢?」言下之意,她雖動心,卻沒有完全交心。只因為她對情愛之事無法全然信任!
心只有一顆,碎了就沒有了。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她只能試著開解並看淡得失,如果可以,她但願全身而退。傷心在所難免,能不能痊癒則全看自己,若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如何能隻身行走江湖濟世助人?雖然,她已漸有疲意,但基本的心靈防禦仍是高牆聳立。
「唉,你總會適時打擊我脆弱的心,玉瑕,好殘忍呀你!」鄭遠祈連連哀聲歎氣。
「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打擊你?少裝模作樣了!」她用力捶了他的胸膛一記,見他委屈的喊疼,不由得噗哧一笑。
「你笑時美,冷如冰山時也美。」甜言蜜語怕是說不膩的。
「省省你的諂媚,對我不受用!」她斥道,卻藏不住笑意。
「真心也好,諂媚也罷,能博你歡心,值得!」他說話的慎重神情使她紅嫣上頰。
「輕浮!」掙開他,白玉瑕轉身欲走。她仍不習慣自己對他的親近所產生不由自主的反應。
可惜鄭遠祈偏不讓她走,探手將她扯進懷中。她的背靠在他的懷裡。
「莊重點!」她拍了下他的手,疑惑他為何在旁人面前的冷絕無情,一到她面前全走了樣。
正在思忖之際,她感到身後摟著她的鄭遠祈突然身體一僵,理入警戒狀態。氣氛瞬間的改變,讓她本能地立即感應而有備戰的心理準備。
「五個。」鄭遠祈對白玉瑕耳語。在她身邊,他不願使出幻化之術,就算只憑真才實學的功夫底子,也已綽綽有餘。
「看來,龐家那五兄弟是不肯死心,執意追蹤至此。」白玉瑕猜出來者。
「那是當然,我早說你魅力無遠弗屆,你偏不信!這下可證明了,連龐老大也是你的裙下臣之一。」鄭遠祈笑容狂野不羈,教她心中又是一陣枰然。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顏姑娘呢?」她意識到顏如玉的安危,目光開始梭巡著。
「別找了,人在他們手中。他們遲遲不現身,為的就是要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故弄玄虛的目的就是想引你就範。看來龐天見了你之後,那驚艷是非同小可!」
「別瞎說!他們不過是尋仇而來、一報上次我傷他兩兄弟之仇。」她反駁他的見解。
「走著瞧!」他仍一派閒適。在知悉來者後,他並未將對方放在眼裡。
「顏姑娘的安危,你似乎已有十足的把握!?」見他灑脫自若,她不禁好奇他心中盤算。
鄭遠祈泰然,未可置否地發出一掌,強勁的力道震起一道詭異的掌風,將隱匿的其中一人逼出現身。
龐奇現身,心中一凜,正視著武功不凡的鄭遠祈。瞬間,龐家其他四名成員也隨之出現。
顏如玉被龐易挾持著,花容失色,卻無驚恐的求救聲,顯是被點了啞穴,發不出半絲呼喊。
「老大,你真的看上那姓白的娘兒們?」龐軍心驚於鄭遠祈的能耐,卻無奈大哥執意馴服白玉瑕而跟隨至此。他壓低聲音質疑著,換來龐天輕蔑的怒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