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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溫泉走出房間,倒了杯牛奶回到床邊,叫醒她,「怯兒,把牛奶喝了再睡。」

  她撐起身體,乖乖地將牛奶喝完。

  他收回空杯子,幫她拉好被子,才到客廳去打電話告訴虹他今天不到公司。

  月怯兒這一睡就到睡下午一點多,還是溫泉察覺到她過高的體溫,把她叫醒。

  她擰著眉,雙頰上有著不自然的紅暈。「我的頭好痛,再讓我睡一下……」喉嚨也更痛了。

  他一離開床邊,她就又倒向床鋪。

  「別睡了,你在發燒,得去看醫生才行。」他打開衣櫥拿了件外套踅回床邊,將她拉起來。「穿上外套。」

  她呻吟著套上外套,頭痛欲裂。

  搭乘電梯下了樓,來到停車場,溫泉迅速地將她安置在車子後座,然後駕著車子載她到最近的醫院。

  把車子停在醫院門口,他忽然遲疑了——他應該帶她去看獸醫還是一般醫生?

  月怯兒倒在車子後座昏昏沉沉地睡著,呼吸濁重不順暢。

  應該沒差吧。他下了車,繞到後座打開車門叫醒她,「怯兒醒醒,醫院到了。」

  「唔。」她呻吟了聲,悠悠轉醒。

  他掛完號,攬著她的肩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候,醫院裡的病人不多,很快地就叫到月怯兒的名字。

  醫生問了問她的症狀,檢查了下,吩咐護士打一劑退燒針,開了二天份的藥,「待會兒到藥局去領藥,回去多喝開水、多休息。」

  領完藥,溫泉攬著她走出醫院大門。

  她疲憊無力地倚著他,腦袋裡像有幾百匹馬在狂奔踐踏似地。「我……沒力氣了……」

  他只覺得身上的重量一輕,手忙腳亂地接住一團軟綿綿的毛球——變回小狗模樣的月怯兒,外套順勢落下正好蓋住她。

  溫泉被嚇出一身冷汗。他沒有勇氣去確認週遭是不是剛好有人瞧見月怯兒變身這驚世駭俗的一幕,只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抱進車內,隨即駕車用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

  一名恰巧跟在他們身後走出醫院大門的老婦人瞠目結舌地呆立當場。

  那個女孩子呢?她明明就走在那個男人的身邊,怎麼會突然憑空消失?

  是她眼花了嗎?怎麼大白天的也會活見鬼啊?老婦人的臉色倏地一白,口中開始唸唸有詞。不會是世界末日來臨了吧?!

  南無觀世音菩薩、佛祖啊,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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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月怯兒完全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身上套著圍裙的溫泉正好開門走進來,「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她的聲音仍舊沙啞。

  「燒也退了。」他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再次確認。「肚子也應該餓了吧?」

  「嗯。」她坐了起來。

  他順手將外套遞給她,「穿上,別又受寒。」

  她順從地穿上外套,溫泉的細心關切讓她胸口暖洋洋地蕩漾出一絲甜蜜。

  「我煮了粥和幾樣簡單的小菜,來嘗嘗看。」他不放心留她一個病人獨自在家出去買食物,所以只好親自下廚。

  這時她才注意到他套在身上的圍裙,忍不住微微揚起嘴角,頗意外地問:「你會下廚?」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穿圍裙下廚。

  他脫下身上的圍裙,「煮粥和一些簡單的家常菜還可以,只是很久沒下廚了。」除了米以外,其他的材料他都是下樓去跟方小姐借來的,明天要記得買來還人家。

  她跟著他走到餐桌前坐下,「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我的肚子好餓。」

  溫泉舀了碗白粥端給她,然後也替自己舀了一碗,在她的旁邊坐下,每樣菜都夾了一點放進她的碗裡,「吃吧,等會兒還要吃藥。」

  「好。」她吃著粥,嘴裡心裡都是暖呼呼的。溫泉是沒有泱的五星級廚藝,他煮的也都是再平常不過的家常菜,但是她卻覺得美味極了,這是他特地為她下廚煮的一餐呢。

  他好笑地放下筷子將她的頭轉了四十五度,面向餐桌。「菜都在桌上,你看著我做什麼?」

  「你以前煮過菜給別人吃嗎?」她好奇地問。

  他覷了她一眼,反問道:「你以為我這樣的手藝能夠搬出來獻寶嗎?更何況家裡有個手藝高超的廚子,還有我媽,輪不到我上場。」他一個人住在外面也懶得下廚,今天是特殊情形。

  「那我是第一個嘗到你的手藝的人嘍!」月怯兒欣喜地道。

  她真心表露出來的滿心歡喜讓他感到莫名其妙,「有這麼值得高興嗎?」他煮的又不是什麼山珍海味。

  「嗯。」有一股幸福的感覺慢慢地從體內透析出來。

  溫泉真的不懂這有什麼好高興的,但是她的喜悅也感染到他,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你喜歡就好,快吃吧。」

  飯後休息了一會兒,他盯著月怯兒吃過藥之後,就趕著她回房去睡覺。

  「好嘛。」她再自然不過地走進他的房間。

  他匆然想到一件事,跟了進去。「等等。」

  「什麼事?」她停在床邊轉過身看他。

  「你應該回你的房間去睡。」他溫和地告訴她。

  「我不要。」她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

  她那理直氣壯的口氣讓他感到好笑,「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記得嗎?」她是打算鳩佔鵲巢嗎?

  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可是我會怕,我不要回那個房間。」

  他的腦筋轉得飛快,「好吧,那我跟你換房睡。」這樣行了吧。

  「我不要一個人睡。」她還是搖頭,眸底的畏懼洩漏出心中的不安。「我可以繼續睡地上。」她從沙發上抱起那一條輕柔的毛毯就準備到昨晚睡覺的位置躺下。

  他出聲制止,「不行,你的感冒還沒好,要是二次感冒就麻煩了。」他怎麼能狠心地讓一個病人繼續睡在硬邦邦、冷冰冰的地上?

  她霧氣迷濛的眸子裡有著溫和卻固執的堅持,「沒關係。」一邊是身體上的不適,一邊是心理上的懼怕,兩害相權取其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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