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瞪著她畏怯眼眶泛紅的模樣,他終究還是心軟地豎了白旗。「你上床去睡吧。」
「真的可以?」她驚喜萬分地問。這是不是表示溫泉有一點點在乎她了?
他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他沒好氣地道:「不然真的讓你繼續睡在地上啊?要是你不小心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你的家人交代?好了,你先去睡吧。」
原來他只是怕麻煩……月怯兒原本雀躍的心情驀地一Down,垮下肩膀,爬上床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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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無事地過了兩天之後,月怯兒的身體差不多都復原了,也沒有聽見她再哇哇大叫,所有的麻煩似乎都已經解決。溫泉卻在第三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渾身一僵——月怯兒就睡在他的臂彎裡,呼吸平順。
兩人的姿勢十分曖昧,她的頭枕著他的臂膀,呼出的溫熱氣息規律地輕拂過他頸窩,在他的肌膚上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慄,她的手臂橫過他的肚子擱在腰際,更別提她曲起的右膝還橫過他的大腿,差一點就會觸及他的重要部位。
他屏住氣息不敢亂動,就怕一個不小心會出現讓自己尷尬的場面。
他努力地把注意力集中在要怎麼在不吵醒她的狀況下抽身起床,但是頸窩傳來的溫熱氣息,她身上飄出的淡淡幽香、胸前誘人的曲線,在在都誘惑著他的心靈和肉體,煎熬著他的理智,令他全身緊繃。
他還來不及採取行動,熟睡中的月怯兒忽然無意識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她的腿就這樣摩擦過他的重要部位。
啪!繃緊的神經瞬間斷裂,慾望像火熱滾燙的岩漿迅速在他體內延燒開來。溫泉咬牙隱忍住,輕輕地將自己的腿抽出來,他額際已經冒出細微的汗珠。
她依然睡得十分安穩。
他輕輕扶著她的腦袋,把被壓住的手臂抽出,然後下床就往浴室衝去。他竟然對怯兒有反應!
全身的血液在沖水的瞬間幾乎要凝結成冰,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那只頑皮鬼的問題得盡快解決才行。
一早被叫醒,用過早餐後就上了溫泉的車,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月怯兒望著車外陌生的景致,「我們要去哪裡?」
都已經快到目的地了。「現在才問要去哪裡會不會太遲了?」改天被賣了都不知道。他熟練地駕著車在擁擠的車陣中前進,「去拜託一個有名的大師來收了那只頑皮鬼。」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打聽到這個大師的消息,據說他幫很多人解決過棘手的問題,有很好的口碑。
收了那個頑皮鬼?月怯兒反倒擔心起對方的安危,「他……不會死吧?」
「誰?」他不確定地問。
「那個頑皮鬼啊,他要是被大師收了,會死嗎?」她是很討厭他老愛嚇她,但是她並不想置他於死地。
他溫吞地提醒她,「他早就已經死過一次了。」
「對喔。」月怯兒愣了一下,「可是他的魂魄要是被大師收去,那不就不能投胎轉世了嗎?」這樣太殘忍了。
他聳聳肩,瞟了她一眼,「你問我我問誰?」他對神鬼、轉世投胎之類的事一點概念也沒有,不予置評。遇到她之前,他只是一個平凡人,過著再普通不過的生活,卻在撿到她之後,徹底顛覆了他原本的生活和既有的認知,什麼妖啊鬼的全都一古腦地蹦出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發現自己問了個笨問題。一來他看不見那個頑皮鬼,二來他對鬼魂和輪迴轉世也沒有研究,哪會知道頑皮鬼被大師收去之後還能不能投胎轉世。
他將車子停在一棟獨立的建築物前,「到了,下車吧。」
月怯兒依言下了車,迅速地繞過車子走到他身後,怯怯地打量著週遭的環境。這個地方有股奇怪的氛圍,她的心隱隱浮動,感覺不安,悄悄地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下擺。
察覺到她不安的情緒,他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怎麼了?」
「我有點害怕……」害怕些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他安慰她,牽著她的手穿過庭院往大門口走去。他原以為會看到大排長龍的景象,沒想到竟然沒有半個人?
他平穩的語調和溫暖的大掌給了她勇氣,驅定心中那一絲不安。
溫泉抬手正要按下門鈴,門卻突然無預警地打開來。
門內出現一個年輕俊美卻有著一頭不相稱白髮的男子,「進來吧。」說完,他若有所思地瞅了月怯兒一眼,接著逕自轉身回到客廳。
溫泉因為職業使然看不慣他沒有半點警覺性的舉止,忍不住開口,「你難道不知道這樣開門讓一個陌生男人進屋是很危險的嗎?你甚至連我的名字都沒問,如果我是持有武器的壞人呢?你要怎麼辦?」他是該讚賞他對目前社會治安的高度信心,還是罵他愚蠢?
撇開那一頭白髮不說,他看起來就像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他真的是他要找的那個大師嗎?他真的有辦法搞定那個頑皮鬼嗎?
俊美的白髮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在對面的椅子坐下。
月怯兒緊挨著溫泉坐下,她真的覺得白髮男子犀利的眼神可以看透自己。
「你不會以為世界上沒有壞人吧!」溫泉嘲諷地道。那種真善美的境界恐怕只有天堂才會有。
「你是來遊說我安裝貴公司的保全系統的嗎?」白髮男子似笑非笑地反問。
原來他知道他是誰,「你是玄燁居士嗎?」
「我是。」玄燁微笑。
溫泉也不囉唆,直接說明來意,「我想請你抓一個頑皮鬼。」
前一秒玄燁還笑容可掬地回答他的問題,下一刻卻迅如閃電地欺身把住月怯兒的咽喉,一手豎起劍指就要朝她的眉心點去。
「你想做什麼?!放開她!」溫泉也及時箝住他的手腕逼他鬆手,冷凝著俊臉怒喝,橫身擋在月怯兒身前。